"阿雷诺亚的根基，不外传。"安佳娜把水晶球收进怀里，"但你随时能来用。"秦羽耸耸肩，转身走进次元空间时，听见她在身后说："下次来，给你看更有趣的东西。"
　　次元空间里的噬金兽正打盹，鳞片反射着微光。秦羽蹲在赤寒瞳身边，试管里的液体倒出来时，在半空凝成颗跳动的"心脏"。药剂落在她胸口的瞬间，伤口像被春水漫过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赤寒瞳睁眼时，看见秦羽趴在噬金兽身上打盹，鼻子上挂着个透明的泡泡。"秦羽？"她刚开口，那泡泡就"啪"地破了。
　　秦羽猛地抬头，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你醒了！"赤寒瞳看着他，眼泪突然滚下来，没等他反应就扑进他怀里。"谢谢。"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点鼻音。
　　秦羽的手僵在半空，慢慢落在她背上。奥莱克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盯着你......"话没说完就被秦羽弹了个脑瓜崩，疼得它吱哇乱叫。赤寒瞳红着脸跑开时，秦羽还在瞪奥莱克："就你话多。"
　　黑宫的走廊铺着发光的石头，卫兵的脚步声在里面荡出回音。"城主在议事厅给诸位备了谢礼。"秦羽和赤寒瞳跟着他走，路过的房间里能看见阿雷诺亚人在收拾伤员，断了的兵器堆在墙角，像座小山峰。
　　议事厅里的火把噼啪作响，戴月、凶煞他们已经坐在椅子上。奥威尔站在主席台上，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硬盘："小世界要关了，诸位想要什么谢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羽身上。他看向戴月："林峰想要阿雷诺亚的科技吧？"戴月愣了愣，点头时耳坠晃了晃。"那就换这个。"秦羽走到奥威尔面前，接过那块冰凉的硬盘。
　　凶煞突然站起来，拳头往他面前一递："够爽快！有空来凶王城，我请你喝最烈的酒！"秦羽笑着和他碰了下拳，骨节相撞的脆响里，奥莱克在他肩膀上嘀咕："明明是我功劳最大......"
　　秦羽没理它，指尖摩挲着硬盘上的纹路。昏暗的监牢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林峰站在道亦面前，眼神沉沉的。他勾了勾嘴角，这东西，林峰肯定会感兴趣。
　　第376回·释放
　　地牢的石壁渗着寒气，道亦坐在稻草堆上，指尖抠着地面的裂缝。林峰的影子投在牢门上，铁栏杆的阴影把他的脸切成碎块。
　　“城主，僵凌大人他们回来了。”卫兵的声音撞在石壁上，弹回来时带着回音。
　　林峰转身时，披风扫过地面的积水：“时间没到，怎么回事？”他带着卫兵往外走，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渐渐远了。
　　办公室的灯是冷白色的，戴月站在最前面，手指绞着袖口：“我们遇到了三个王级……”
　　林峰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扶手。血狮、死界王、青王的影子在墙上晃过，是戴月说话时投下的。“所以你们就提前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秦羽拿到了阿雷诺亚的资料，价值比十颗源晶还高。”戴月的声音往上提了提，“而且若不是他，我们……”
　　“你在教我做事？”林峰突然坐直，扶手被他捏出裂纹，“吱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何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秦羽不能成敌人……”
　　“谁说他是敌人了？”林峰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窗上，“去叫他来，我亲自和他说说道亦的事。”
　　门关上的刹那，林峰的笑就收了。斗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兜帽下的脸藏在黑暗里：“连斩三王，这小子不好惹。”
　　“培养皿里的那个呢？”林峰望着窗外。
　　“刚醒，打不过他。”斗篷人坐在椅子上，“别和重情义的人撕破脸，能利用。”
　　林峰的目光落在楼下驶来的车上：“他是基因改造者，该站在我这边。”
　　车窗降下，秦羽的脸在路灯下很平静。
　　办公室里，林峰搂着秦羽的肩膀，酒液在杯里晃：“资料够换道亦的命了，源晶不用给。”
　　秦羽伸手去接酒杯，林峰却突然收了回去。“但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个面子。”他拿出另一杯酒，“做神峰城的荣誉将军，地位等同十大战神。”
　　秦羽沉默了会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房间里的菜快凉了，道亦举着酒杯，脸涨得通红：“我回道门了，你俩……”他突然抓住秦羽的手腕，眼睛亮得吓人，“我看见你们被黑潮裹着，千万别去危险的地方！”
　　赤寒瞳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刚出来就咒人？”
　　秦羽捏碎了酒杯，碎片扎进掌心：“若真有黑潮，说明你看得准。”他笑了笑，血珠从指缝渗出来，“那小雨就一定还活着。”
　　他转头看向身后打开的次元空间，里面堆满了变异兽的尸体，能量波动像潮水般涌出来。“我会变强，强到能救所有人。”
　　黄昏把次元空间染成橘红色，两头噬金兽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两团移动的墨。赤寒瞳躺在它们中间，胸口的伤口泛着绿光，像块埋在血肉里的萤石。
　　她的脸从伤口处分成两半，一半青灰如丧尸，皮肤紧绷得发亮；另一半还留着人类的血色，睫毛上沾着血珠。秦羽的影子覆上来时，一滴金红的血正好落在伤口边缘，晕开一小片暖色。
　　“秦羽，是你么？”赤寒瞳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烟，视线里的秦羽拿着颗绿光莹莹的石头，轮廓模糊得像幅水墨画。
　　秦羽把她搂进怀里，噬金兽的鳞片硌得他胳膊生疼。“说什么傻话，咽下去。”他捏开她的嘴，将进化能源塞进去。
　　赤寒瞳的喉结动了动，脸上的青灰瞬间定住。可下一秒，她猛地咳出一口血，染红了秦羽胸前的鳞片。“怎么回事？！”秦羽的手都在抖。
　　“她的伤撑不住五阶能源。”奥莱克扒着他的肩膀，小爪子指着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三阶的身子装不下这么烈的东西。”
　　秦羽扯下腰间的血命石腰带，按在她胸口。石头发出的暖光挡不住血沫子，反而让她咳得更凶。“没用的。”奥莱克的触角耷拉着，“现在是死结——不用能源变丧尸，用了能源撑爆。”
　　“短时间恢复……”秦羽突然抬头，眼里的光烧得像团火，“我知道有东西能行！”
　　黑宫兑换界面的虚影在他眼前展开，银白色药剂瓶上的字刺得他眼睛疼：再生药剂，六千贡献点。能让碎掉的心脏重新跳起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