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滚烫的东西落在赤寒瞳脸上。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秦羽的泪正顺着下巴往下掉，混着他脸上的血，在火光里闪着红金色的光。“你在……为我哭吗？”
　　“不。”秦羽的声音发紧，周身的火焰突然暴涨，“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小心翼翼地把赤寒瞳送进次元空间，空间门合上的瞬间，他说：“你不会死，更不会变怪物。”
　　“因为会变怪物的……”
　　火焰里突然窜出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蛇缠上秦羽的四肢。他的皮肤裂开，鳞片从伤口里钻出来，龙首的轮廓在火光里逐渐清晰——正是上次和死界王交手时的形态。“是我。”秦羽的笑声带着獠牙摩擦的脆响。
　　奥莱克蹲在他肩膀上，触角耷拉着：“本来用那些领主尸体就能进化的……”次元空间的虚影在旁边一闪，十几具领主尸体悬浮在雾里。
　　“但那不是你。”画外音刚落，龙人化的秦羽已经冲了出去，黑蓝色的火焰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尾迹。
　　“那是基因改造？”何青在树上惊呼，树枝勒得她肩膀生疼。扬景凌盯着秦羽的背影：“这技术不止我们有。”戴月咬着唇：“这状态太危险了，而且……”
　　“好强！”
　　挡在青王面前的不死族像被狂风卷过的落叶，秦羽一拳砸在最前面那个的胸口，黑蓝色火焰瞬间从伤口钻进去，那家伙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成了团焦黑的影子。
　　“滚开！”青王挥手把剩下的不死族赶开，“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秦羽掐住一个胖不死族的脖子，把他举到眼前。火焰舔着那胖子的脸，他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就这种废物，也配让赤寒瞳加入？”
　　“你是我唯一看得上的人类。”青王的脸在雾里扭曲。
　　“你也是少数能彻底惹毛我的怪物。”秦羽的金色瞳孔里翻涌着血光，他随手扔掉燃烧的尸体，“尸王的毒解不了，除非……吞了你的进化能源。”
　　他的脚猛地踩在地上，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所以——”鳞片缝隙里冒出金色的光流，蓝黑色火焰裹着他往前冲，“准备好去死了吗？”
　　“狂妄！”青王张开双臂，背后的藤蔓王座突然疯长，树枝像鳞片般贴在他身上，转眼凝成副金属质感的木质铠甲。
　　“铛！”
　　秦羽的拳头撞上铠甲，震得整棵树都在抖。青王的脸从铠甲缝隙里露出来，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裂纹顺着拳印爬开，咔嚓声在雾里格外清晰。秦羽猛地发力，木质铠甲像玻璃般炸开，青王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红金色的血洒在雾里。
　　他在地上滑出长长的痕迹，最后撞在棵树上才停下。抬头时，看见秦羽正一步步走过来，背后伸着四根蜘蛛腿，红蓝色的雾裹着他，眼睛里的火能烧穿雾气。
　　“现在……”秦羽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该你死了。”
　　黄昏的雾像化不开的墨，天青蛇王的鳞片在昏暗中泛着冷光。它突然甩动尾巴，破空声撕开迷雾，重重抽在奥威尔撑起的能量护罩上。
　　"咔嚓"一声，护罩碎成星点，奥威尔像片落叶倒飞出去，血沫溅在雾里。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树干上才停下，铠甲的裂缝里不断渗出血来。
　　"顶不住了......"奥威尔咳着血抬头，看见天青蛇王正吐着信子逼近，鳞片反射的光里满是贪婪。"解决了你，就去找那小子......"
　　"轰——"
　　震耳的爆炸声从城市中心传来，天青蛇王猛地转头。迷雾森林的方向腾起火柱，冲击波掀得雾团翻涌，连地面都在微微震颤。"是他？"蛇王的竖瞳缩成细线。
　　森林中心的树木像被无形的大手推开，断枝残叶漫天飞舞。环形的冲击波在地面压出深痕，秦羽和青王的拳头正撞在一起，气浪把两人的衣摆掀得笔直。
　　"力量不错，但破不了不死族的命。"青王的笑里带着血沫，他的铠甲已经裂开，却还在硬撑。
　　秦羽突然咧嘴，獠牙在火光里闪着寒光，紫色雾气从鳞片缝隙里冒出来："谁告诉你......"
　　"我只有力量？"
　　雾气像活过来的蛇，瞬间缠上青王的四肢。青王的脸猛地僵住，溃烂正从接触点迅速蔓延："这毒素......怎么......"
　　秦羽一头撞过去，额头的鳞片碎成粉末，青王的头盔却像陶瓷般炸开。他掐着青王的脖子把他举起来，拳头凝聚着金色纹路："这是我用基因崩溃换来的毒，你以为......"
　　"那么简单？"
　　拳头砸在青王脸上的闷响里，小图里的脸彻底变形，大图里的秦羽还在怒吼："给我死！"
　　青王突然狞笑，脸上裂开的缝隙里透出绿光："区区人类......"他一拳砸在地上，青绿色的光顺着树根蔓延，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
　　"该死的是你！"青王从地里窜出来，周围的藤蔓跟着疯长，尖刺像箭雨射向秦羽。
　　秦羽后跃的瞬间，木刺已经穿透他的鳞片。血珠溅在雾里，他仰头嘶吼，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竟敢伤我......"青王浑身溃烂地走过来，藤蔓从地里钻出，紧紧缠住秦羽的四肢，"我会一点一点......折磨死你。"
　　他掐住秦羽的脖子，指尖几乎要嵌进鳞片里："珍惜恐惧的时间吧。"
　　秦羽突然笑了，鳞片反射的光里没有半分惧意："不是你抓住了我。"
　　"是我抓住了你！"
　　背后的四根蜘蛛腿猛地伸长，黑、紫、白、绿四色光芒在尖端跳动。"唰"的一声，腿尖刺破空气，青王的瞳孔骤然收缩。
　　黑色的"即死之毒"让他的伤口冒起黑烟，紫色的"腐蚀之毒"正啃噬他的肌肉，白色的"寒冰之毒"冻结了他的血液，绿色的"消融之毒"让他的皮肤化作脓水。
　　秦羽抓住青王的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想折磨我......"青王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脸正在迅速消融。
　　"但我让你死得痛快！"
　　青王的身躯崩碎成光点，最后只剩根青色木棍，顶端悬浮着颗莹绿的进化能源。秦羽伸手抓住它，身体却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他用木棍撑着地面，咳出的烟雾带着青紫色。不远处的雾里传来不死族的窃窃私语："他快撑不住了......""吃了他说不定能成殿下......"
　　秦羽猛地抬头，眼神比蛇王更冷："滚！"
　　不死族的影子瞬间消失在雾里。他打开次元空间，看着里面被噬金兽守护的赤寒瞳，掌心的进化能源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