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儿飘到曹暖暖耳边，透明的指尖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声音轻得像羽毛“暖暖放心，阿姨会变魔术，你妈妈和那个凶巴巴的阿姨看不到我的。”
　　“真的吗？”暖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半空中漂浮的虚影。
　　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曹清歌和燕玲走了出来。肖玉儿迅速做了个鬼脸，身影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暖暖捂住嘴，惊喜地拽了拽叶尊的衣角“爸爸！阿姨真的会变魔术！好厉害！”
　　曹清歌看着女儿灿烂的笑脸，柔声问道“暖暖在跟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暖暖眼珠一转，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说燕玲阿姨好凶，像只母老虎。”
　　“你！”燕玲气得脸通红，指着叶尊的手都在发抖，“背后说人坏话，要不要脸！也不怕教坏孩子！”
　　叶尊懒得理会她，转向曹清歌和暖暖“晚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爸爸还会做饭？”暖暖眼睛亮得像星星，掰着手指头数，“牛排、三明治、汉堡包……爸爸都会做吗？”
　　“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叶尊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暖暖拍手笑道“哇！爸爸好厉害！妈妈都不会做饭呢，家里都是佣人阿姨做的。”
　　曹清歌的脸颊微微发烫，轻咳一声“妈妈不是不会，是太忙了。等有空了，妈妈做给你吃。”
　　“嗯！”暖暖乖巧地点头。
　　曹清歌给燕玲使了个眼色“带暖暖去换衣服，我有话跟叶尊说。”待卧室门关上，她才开口，“今晚我要参加一个重要饭局，慈善晚宴也得去。暖暖从没坐过游轮，我本想带她去，可是……”
　　“可是不能让人知道她是你女儿，想让我带她去？”叶尊接话道。
　　“曹家的人虎视眈眈，她的身份曝光会很危险。”曹清歌的声音里带着愧疚，“我知道委屈了她，可我实在没办法。”
　　“我叶尊的女儿，不必躲躲藏藏。”叶尊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只要有我在，别说曹家，就是满天神佛也别想伤她分毫。”
　　曹清歌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气场，与记忆中那个文弱怯懦的叶尊判若两人。她定了定神“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你真能保护暖暖，就证明给我看。”
　　卧室门开了，燕玲牵着曹暖暖走出来。小家伙穿着水粉色印花小旗袍，头发用同色丝带扎成发髻，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爸爸，暖暖好看吗？”
　　“好看，我们暖暖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叶尊蹲下身，眼底漾着温柔。
　　“不对，妈妈才是最漂亮的。”暖暖认真地纠正。
　　“等你长到妈妈这么大，一定比妈妈还美。”叶尊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真的吗？”
　　“当然。”曹清歌走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女儿的发顶。
　　“那我们现在去看大游轮吗？”暖暖仰着小脸问。
　　叶尊看向曹清歌，对方轻轻摇了摇头。他凑到暖暖耳边，低声道“玉儿阿姨也想跟我们去，可她怕生人，只相信你和我。如果跟妈妈一起走，她会不舒服的。”
　　暖暖皱着小眉头想了想，对曹清歌说“妈妈，你和燕玲阿姨去忙吧，暖暖会听爸爸的话。”
　　曹清歌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却被叶尊叫住。“那条项链，能给我吗？”他指着她颈间的羊脂玉莲花吊坠。
　　“你要这个干什么？”曹清歌有些诧异。
　　“给暖暖戴，玉养人，还能挡灾。”叶尊接过项链时，指尖微不可查地凝聚起真元——这块玉质地极佳，正好给肖玉儿炼个栖身之所，再布上防御阵，就是暖暖的护身法器。
　　“封建迷信。”燕玲嗤之以鼻，被曹清歌用眼色制止了。
　　门关上的瞬间，叶尊从书柜里取出装着肖玉儿骨灰的漆盒。他掌心真元流转，轻轻一抹，盒上的阵法便应声而破。左手握住玉坠，右手在盒上一点，一缕灰蒙蒙的魂气飘出，被引入玉莲花中。
　　“从现在起，这玉莲花就是你的住所。”叶尊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去任何地方，等凝聚了鬼体、学会了功法，就能真正自由了。”
　　玉莲花微微发烫，传来肖玉儿雀跃的声音“谢谢师父！我终于能出去了！”
　　叶尊把项链戴在暖暖脖子上“玉儿阿姨就在里面，会陪着你、保护你。”
　　“玉儿阿姨？”暖暖惊喜地摸着玉坠，“你在里面吗？”
　　“是啊，阿姨可以陪暖暖聊天、看游轮啦！”肖玉儿的声音从玉坠里传出。
　　暖暖立刻抱住叶尊的脖子“爸爸好厉害！”
　　夜色渐浓，红楼私房菜馆的红灯笼亮了起来，映照得红墙绿瓦格外古雅。曹清歌挽着燕玲走进来，黑色挂脖晚礼服勾勒出玲珑曲线，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清冷。
　　八仙桌后，王木端正摇着红酒杯，看到她进来，眼中立刻燃起贪婪的光“清歌，你可算来了，让我好等。”
　　“你怎么在这？”曹清歌皱眉，语气疏离。
　　“昭阳科技背后的华夏王家，跟我家是一脉同源。”王木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专门从黑非赶来，想促成两家合作。”
　　“请叫我曹总裁。”曹清歌冷着脸转身，“曹氏不会和黑非王家合作。”
　　“曹总裁请留步。”坐在王木端身边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我是昭阳科技的王华清，我们很有诚意……”
　　“王家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曹家不耻为伍。”曹清歌打断他，毅然离去。
　　王木端望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阴狠“六叔放心，我会让她乖乖来求我。对付这种女人，就得碾碎她的骄傲。”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赌王的游轮晚宴开始了，我去凑凑热闹。”
　　“昆仑雪号”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艾晓军兄妹站在自助餐桌旁，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那是艾家兄妹，他爸艾东升外号艾阎王，靠收废品和帮人‘解决’拆迁起家。”
　　“这种人也能上游轮？”
　　艾晓军气得攥紧了拳头，被艾晓婉拉住“别冲动，等我嫁了王木端，咱们就能挤进上流社会了。”她穿着艳红的晚礼服，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定在门口——叶尊抱着曹暖暖走了进来。
　　“啧啧，破产了还装模作样。”艾晓婉撇撇嘴，“以前仗着是叶家少爷，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后悔也晚了。”
　　叶尊没理会周围的目光，抱着暖暖走向餐桌。“爸爸，这里好大啊。”暖暖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四处张望。
　　“想吃什么？”叶尊拿起空碟子。
　　“我自己拿。”暖暖挣扎着下地，端着碟子像只小企鹅一样挪到餐桌旁。
　　艾晓婉故意扭着腰走过去，挡在暖暖身前，一手支着餐桌，露出精心保养的锁骨“叶尊，好久不见，听说你破产了？日子一定不好过吧。”她心中冷笑，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暖暖被挡住去路，茫然地抬头看着她。
　　叶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不认识你，挡住我女儿的路了，请让开。”
　　艾晓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主动搭话，竟会被如此冷漠地对待。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叉着腰道“叶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也不看看你现在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让？”
　　周围的目光纷纷投来，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叶尊没再理她，只是弯腰抱起暖暖，绕开艾晓婉走向另一边。被彻底无视的艾晓婉气得浑身发抖，看着父女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曹暖暖被艾晓婉的凶态吓得缩了缩脖子，小手紧紧抓着叶尊的裤腿，怯生生地说“阿姨，不要你让了，请你不要凶我爸爸。”
　　“爸爸？”艾晓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曹暖暖，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原来是个野种。怪不得你连自家产业都保不住，原来是忙着跟女人生孩子去了。叶尊，你可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刺向曹暖暖“不过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八成是那种低级场所的贱女人。”
　　说着，艾晓婉不耐烦地伸手去推曹暖暖“滚开！小杂种，别弄脏了本小姐的衣服！”
　　她高跟鞋的鞋跟恰好勾住了桌布，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桌上摆成金字塔状的香槟酒杯轰然倒塌。水晶碎片四溅，酒液在地毯上晕开一片片狼狈的湿痕。
　　“哎呀！”艾晓婉尖叫着后退，随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曹暖暖对刚跑过来的艾晓军喊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顽皮？闲着没事扯桌布玩，不知道会影响别人吗？”
　　曹暖暖惊得愣住了，圆溜溜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周围宾客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过来——“这孩子怎么这样？”“看着挺可爱的，怎么这么皮？”
　　“不是我……是你自己踩到桌布的。”暖暖委屈地辩解，声音细若蚊蚋。
　　“还学会说谎了？”艾晓婉冷笑，“这么小就这么有心计，长大了还得了？”
　　暖暖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叶尊的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爸爸，真的不是我，是那个阿姨……”
　　叶尊弯腰扶起女儿，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沉稳有力“爸爸看到了，不是暖暖弄的。既然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哭？只有犯错的人才该哭。”
　　暖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倔强地抹掉眼泪“嗯！暖暖没哭，暖暖没错！”
　　叶尊直起身，目光如寒潭般落在艾家兄妹身上。那股无形的威压让艾晓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强装镇定地嚷嚷“看……看什么看！你女儿闯了祸，你不教育还想讹人？”
　　“跟我女儿道歉。”叶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笑话！”艾晓婉抱臂仰头，“本小姐懒得跟你计较，趁我没发火，赶紧滚！”
　　叶尊忽然笑了，俯身对暖暖说“暖暖，闭上眼睛，爸爸给你变个魔术。”
　　暖暖听话地闭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下一秒，她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境，无数穿着轻纱的仙子踩着云朵翩翩起舞，仙乐缥缈，香气袭人。“哇！好多仙子姐姐！好漂亮啊！”她忍不住欢呼起来。
　　宴会厅另一端，曹清歌和燕玲刚走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地上的玻璃碎片、艾家兄妹嚣张的嘴脸、闭着眼的暖暖……燕玲立刻就要冲过去“我就说他不靠谱！”
　　“等等。”曹清歌拉住她，目光紧紧锁在叶尊身上，“不能暴露暖暖的身份，先看看再说。”
　　叶尊确认暖暖已经被幻境屏蔽了外界的纷扰，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看向艾晓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女儿道歉。”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艾晓婉笑得越发傲慢，“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像被无形的枷锁钉在原地。“怎么回事？我动不了了！”她惊恐地看向艾晓军。
　　艾晓军挥着拳头冲过来“叶尊！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叶尊站在原地未动，只屈指一弹，一缕微不可查的真元破空而出。艾晓军像被重锤击中，身体横着飞出去，“咚”地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哥！”艾晓婉吓得脸色惨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尊一步步走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爸是艾东升！你不想死就赶紧滚！”
　　叶尊抬手，“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宴会厅里回荡。艾晓婉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起五道指印。
　　“道歉。”叶尊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敢打我？”艾晓婉又惊又怒，尖叫道，“我要你和你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啪！啪！啪！”叶尊的巴掌接连落下，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却巧妙地避开了让她晕厥的力道，只让她承受钻心的疼痛和屈辱。
　　宴会厅角落，何成森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身边的平头男傅雷低声问“义父，要不要制止？”
　　“不必。”何成森轻笑，“这两个本就不是请来的客人，省得我动手赶人了。”他眯起眼睛，“你看清他刚才怎么对艾晓军出手的吗？”
　　傅雷摇摇头“太快了，没看清。”
　　“深不可测啊。”何成森呷了口酒，“叶凤山倒有个有趣的儿子。”
　　艾晓婉终于撑不住了，哭着求饶“别打了！我道歉！我道歉！”
　　叶尊停下手，指尖在暖暖眼前轻轻一抹。
　　暖暖睁开眼，兴奋地说“爸爸，那个魔术好好玩！好多仙子姐姐跳舞呢！再变一次好不好？”
　　“好，下次再变。”叶尊笑着点头，指向艾晓婉，“这位阿姨知道错了，要跟你道歉。”
　　艾晓婉捂着脸，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弄碎的酒杯，不关你的事。”
　　“没关系！”暖暖笑得像朵小太阳，“妈妈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叶尊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
　　艾晓婉扶着晕乎乎醒来的艾晓军，怨毒地瞪了叶尊一眼，狼狈地逃离了宴会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哪里来的臭虫，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王大哥！”艾晓婉像看到救星，扑过去哭诉，“他们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来人正是王木端。他搂住艾晓婉，目光扫过叶尊，最后落在曹暖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小丫头长得真水灵。”他转向叶尊，语气嚣张，“不管怎样，你得罪了我的人。现在跪下给艾小姐磕三个头，或者把这小丫头送给我赔罪，我就饶了你。”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捏暖暖的脸。
　　“别碰我爸爸！”暖暖吓得躲到叶尊身后。
　　曹清歌在远处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却被叶尊投来的一个眼神拦住。那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胸有成竹的笃定，让她莫名地安下心来。
　　叶尊将暖暖护在身后，抬眼看向王木端，眸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叶尊低头看向怀里的曹暖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暖暖，刚才不是说还想看魔术吗？闭上眼，爸爸再变给你看好不好？”
　　暖暖立刻乖乖闭上眼，小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红晕“嗯！”
　　王木端被彻底无视，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怒吼道“还从来没人敢对我王木端置若罔闻！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枪口直指叶尊。
　　“小心！”远处的曹清歌忍不住低呼，手心瞬间沁出冷汗。
　　叶尊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枪响的前一秒，抬脚精准地踢中王木端的手腕。手枪“哐当”一声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何成森脚边。
　　不等王木端反应，叶尊已经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往旁边的餐桌上撞去。“嘭”的一声闷响，餐盘碎裂的脆响与王木端的惨叫同时响起，他的额头瞬间渗出血迹。
　　“小子，敢动我家少爷！”人群中窜出一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是王木端的保镖王清奎。他手腕一翻，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带着破空声飞来，一颗直取叶尊面门，另一颗竟朝着闭眼的曹暖暖而去！
　　叶尊眼神一厉，周身真元骤然爆发。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曹暖暖身前展开，核桃撞在屏障上瞬间碎裂，粉末簌簌落下。暖暖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幻境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与此同时，叶尊猛地提起王木端的头，恰好挡住另一颗飞来的核桃。“咔嚓”一声，核桃贴着王木端的额头碎裂，浆液混着血水流了一脸。
　　“你找死！”王清奎怒喝着飞踹而来，脚尖直取叶尊腰眼。叶尊眼角余光一瞥，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王清奎横在空中的小腿突然以脚尖为轴，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骨骼摩擦的“咯吱”声令人牙酸。“啊——！”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重重摔在地上，小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白森森的骨茬刺破了裤管。
　　叶尊提着如同烂泥般的王木端，正准备再撞向桌面，手腕却被人轻轻按住。“大侄子，气出了就算了，弄出人命就不好了。”何成森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手中还端着半杯红酒。
　　“你是？”叶尊挑眉。
　　“我是何成森，昆仑雪号的主人，也是你父亲的朋友。”何成森拍了拍他的手背，“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叶尊沉默片刻，将半死不活的王木端扔在地上“好吧。”
　　不远处的燕玲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那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是四年前用调虎离山计引开她的人！
　　“清歌姐，我记起来了！”燕玲的声音带着颤抖，“四年前引走我的就是他！”
　　曹清歌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清奎“这么说，当年下药绑架我的人……是王木端？”
　　艾家兄妹慌忙扶起王木端，艾晓婉对着何成森喊道“何先生，叶尊在你的游轮上把人打成这样，你不能不管！”
　　何成森冷笑一声“这位小姐，宾客名单上可没有你。”
　　“她是我的人！”王木端忍着剧痛吼道，“何先生亲自发了请柬，难道不认识我？”
　　“黑非王家的大名，谁敢不识？”何成森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我邀请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转告王华农，我何成森绝不会和王家合作。再派人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艾晓婉连忙劝道“王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走吧！”
　　王木端狠狠瞪了叶尊一眼，撂下狠话“叶尊，你今天不弄死我，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叶尊懒得理会。何成森挥挥手“傅雷，送客。”
　　艾晓军背起王清奎路过叶尊时，叶尊的指尖看似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腕，一缕微不可查的蛊气悄然钻入——正是惑心蛊。
　　何成森举起酒杯，走到宴会厅中央“一场小风波而已，不影响诸位雅兴。慈善晚宴，现在开始！”
　　掌声响起时，叶尊抱起曹暖暖。暖暖睁开眼，兴奋地说“爸爸，仙女姐姐教我跳舞了！可是我不会飞，没学会……”
　　“下次你心里想着能飞，就能和她们一样飞起来了。”叶尊笑着说。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曹清歌”的名字。叶尊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曹清歌举着手机望向这边。
　　“喂。”他接起电话。
　　“刚才的事，谢谢你保护了暖暖。”曹清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是她爸爸，保护她是应该的。”叶尊语气平淡。
　　“可王木端不好惹，他一定会报复你。”曹清歌的声音急促起来，“你立刻离开，我安排保镖送你……”
　　“你很担心我？”叶尊突然笑了。
　　曹清歌的脸颊瞬间泛红，嘴硬道“我是为了暖暖。”
　　“放心，他没机会了。”叶尊说完便挂了电话。
　　曹清歌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甲板上传来一声枪响——“嘭！”
　　宴会厅顿时一片混乱，宾客们惊慌失措“怎么回事？”“有枪声！”
　　何成森皱眉问“外面怎么了？”
　　傅雷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何成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艾晓军枪杀了王木端？”
　　“是，刚上甲板，艾晓军就抢了王木端的枪，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傅雷低声道。
　　甲板上，艾晓婉抱着王木端的尸体哭嚎“哥，你疯了！为什么要杀王大哥？”
　　艾晓军跪在地上，抱着头崩溃地嘶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的手不受控制……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像是瞬间失忆，完全不承认自己开了枪。
　　“控制住艾家兄妹，交给警方。”何成森沉声道。
　　叶尊的脑海中响起肖玉儿的声音，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心声“师父，是你做的？”
　　“那种人留着只会添麻烦。”叶尊面无表情地回应。
　　“这招兵不血刃好厉害，我能学吗？”
　　“惑心蛊只是小把戏。”叶尊淡淡道，“你既拜我为师，目光要放长远。”
　　“是，师父！”
　　手机再次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叶尊接起，听筒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叶尊先生吗？我是之前向你问路的老头子！求你救救我的孙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情况紧急，我从物业那里问到的！”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之前提醒我搬家，是我不听劝！现在我孙子昏迷不醒，浑身发青，医生说他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求你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叶尊看向怀里的暖暖，沉声道“你们在哪？”
　　“在我儿子的私立医院！求求你，快来吧！”
　　叶尊对着电话沉声说道“医院的环境最不利于你孙子，留在那里只会加速他的死亡。想让他活命，就立刻把他转移到人气旺盛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老人连忙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办！叶先生，求您务必过来一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先照做，再把地址发给我。”叶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低头看向怀里的曹暖暖，“暖暖，有位老爷爷遇到了麻烦，爸爸要过去帮忙，我们不等妈妈了，先走好吗？”
　　暖暖用力点头，小奶音透着认真“嗯！我们快点走，别让老爷爷着急。”
　　叶尊抱着暖暖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被何成森叫住“叶先生留步。”
　　“何先生有事？”叶尊停下脚步。
　　何成森笑着走近“宴会才刚开始，怎么这就要走？”
　　“突发点急事需要处理，抱歉了，我得带女儿先离开。”叶尊语气平淡。
　　“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他过世后我一直想找你聊聊，可惜没机会。”何成森眼中带着惋惜，“既然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长辈，改日定当奉陪。只是今天事急，只能改日再约了。”叶尊说道。
　　“好说。”何成森爽朗应道，“昆仑雪号还会停泊几天，起航前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一言为定。”
　　远处的曹清歌看着叶尊抱着暖暖离开的背影，燕玲忍不住抱怨“这叶尊怎么回事，带暖暖来玩还自作主张先走了。”
　　“看他样子，定是有急事。”曹清歌将捐款支票递给工作人员，“把这个交给何先生，我们也走吧。”
　　码头夜色正浓，叶尊抱着暖暖刚走下舷梯，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叶尊。”
　　暖暖立刻兴奋地回头“妈妈！”
　　曹清歌和燕玲快步走来，曹清歌笑道“我知道你有事，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开车送你一程吧。”
　　叶尊微微诧异，对上她微红的脸颊，点了点头“好。”
　　车里，燕玲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开口“叶尊，刚才你对艾晓军用的什么招式？怎么没见你出手，他就倒下了？”
　　叶尊只顾着陪暖暖玩拍手游戏，压根没理会她。
　　“你聋了吗？我跟你说话呢！”燕玲提高了音量。
　　叶尊冷冷瞥了她一眼“如果你父母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或许暖暖可以教你。”
　　暖暖立刻奶声奶气地说“燕玲阿姨，问别人问题不可以那么凶哦，要说‘请’，还要说‘谢谢’。”
　　燕玲咬着牙压下怒气，嘟囔道“切，就知道利用暖暖。”她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好，请你告诉我，行了吧？”
　　“我拒绝。”叶尊毫不犹豫。
　　“你！”燕玲气得差点拍方向盘。
　　叶尊转向暖暖，小声问道“暖暖，一会儿爸爸可能需要玉儿阿姨帮忙，能把她借给爸爸一会儿吗？”
　　暖暖乖巧点头“嗯！”说着便摘下脖子上的玉莲花吊坠，递给叶尊。
　　车子快到世纪广场时，曹清歌看着前方攒动的人群说“前面好像围了很多人，燕玲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们先回去吧。”叶尊推开车门。
　　燕玲看着他的背影，气愤地说“切，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拽什么拽！”
　　世纪广场中心停着两辆救护车，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
　　“怎么回事啊？救护车怎么停在这儿了？”
　　“不知道，半个小时前就来了，一直没走。”
　　叶尊径直走向其中一辆救护车，敲了敲门。车门打开，之前遇到的老者看到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叶先生，您可来了！”
　　叶尊被迎进救护车，里面两个护士正守着各种监护仪器，病床上躺着个脸色乌青的小男孩，身上布满了黑色密纹。老者的儿子儿媳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我听了您的话，想着这儿人流最多，就把救护车开过来了。”老者指着男孩，“您快看看他，还有救吗？”
　　“这些监护没用，撤掉，所有人都出去。”叶尊语气不容置疑。
　　男孩的父亲立刻站起来反对“我不同意！爸，您找的这是什么人啊，这不是乱来吗？”
　　“爸，医生说了监护不能撤，不然小俊就完了！”男孩母亲也急得红了眼。
　　老者犹豫地看向叶尊“叶先生，您有把握吗？这么做真的能救我孙子？”
　　“我不保证任何事。”叶尊作势要走，“信就照我说的做，不信就算我白来一趟。”
　　“我信！我信！”老者赶忙拦住他，对着护士喊道，“快把器械都撤了！”又转向儿子儿媳，“你们就知道听医生的，可医生不是也没办法吗？与其让孩子受罪，不如搏一把！都给我出去！”
　　夫妻俩对视一眼，无奈地低下了头，跟着护士下了救护车。老者最后一个离开，顺手拉上了车门。
　　“师父，我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好饿，想吃！”肖玉儿的声音从玉莲花里传来，带着急切。
　　“那是这孩子身体里的阴煞之气，能夺人性命，对你却是大补。”叶尊解释道，“一会儿我把煞气引出，你像呼吸一样吸进去，就能增长修为，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父！”
　　叶尊揭开男孩身上的病号服，露出乌青的胸膛。他将玉莲花放在男孩胸口，双手悬空，分别对着男孩的额头和双脚，缓缓向中间收拢。
　　随着他的动作，男孩身上浮现出缕缕黑色雾气，原本乌青的皮肤渐渐恢复正常。叶尊双手猛地一抓，一团浓黑的雾气从男孩身上脱离，被他捏在掌心。
　　他手一沉，黑雾便被引入玉莲花中。
　　“好吃！太好吃了！师父我还要！”肖玉儿满足的声音带着雀跃。
　　病床上的男孩脸色渐渐红润，忽然睁开眼，哭喊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车门瞬间被拉开，老者和夫妻俩冲了进来“小俊！”
　　“没事了，小俊没事了！”母亲紧紧抱住男孩，泪水止不住地流。
　　老者对着叶尊深深鞠躬“叶先生，太谢谢您了！小俊是我家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也交代了！您对我们家恩同再造啊！”
　　男孩的父亲也走上前，诚恳地鞠躬“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原谅。我叫许长林，父亲叫许世臣。您救了小俊，就是救了我们全家，这份恩情我们记一辈子，日后有任何需要，许家一定在所不辞！”
　　“不过叶先生，小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还会再犯吗？”男孩母亲担忧地问。
　　“这不是病。”叶尊说道，“我之前跟你父亲说过，你家有风水煞气，若想平安必须尽快搬离，小俊就是被这煞气所害。”
　　“都怪我老糊涂，没听叶先生的话，害了孙子啊！”许世臣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腿。
　　叶尊话锋一转“不过方才我发现，小俊体内除了阴煞之气，还有大量邪祟之物，看来不光是风水布局那么简单。”
　　许世臣扑通一声跪在叶尊面前，老泪纵横“叶先生，求您救人救到底，我老头子给您磕头了！”
　　玉莲花吊坠微微发烫，肖玉儿雀跃的声音在叶尊脑海中响起“师父，刚才那煞气太好吃了，我还想要！”
　　叶尊看向许世臣，缓缓点头“你我相识便是有缘，我便助你渡过此劫。”
　　老人全家连忙鞠躬道谢，许世臣颤巍巍地掏出一串钥匙“这是我家别墅的钥匙，叶先生尽管拿去用，家里有什么用得上的也随意取用。”
　　“你们目前不能回别墅，等我查清原委再说。”叶尊接过钥匙，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
　　夜色中的世纪广场依旧人声鼎沸，叶尊刚走出人群，就看到曹暖暖张开双臂朝他跑来“爸爸！”
　　他弯腰将女儿抱起，曹清歌和燕玲也跟了过来。“你们怎么还没走？”叶尊有些诧异。
　　“是暖暖非要等爸爸一起回家。”曹清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爸爸，你帮到老爷爷了吗？”暖暖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叶尊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爸爸什么时候失手过？”
　　“爸爸最厉害了！”暖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湿漉漉的口水印。
　　曹清歌望着远去的救护车，若有所思道“那是诚基医院的车。能让救护车停在这种地方，里面是什么人？”
　　“生病的是个小男孩，他爸爸叫许长林，爷爷叫许世臣。”
　　“是他们？”曹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怪了。许长林可是医学界的华裔之光，和他哥哥许长青都是美国霍普医学院的高材生，做过许多震惊世界的手术。他们放弃美国的高薪回国创办诚基医院，现在已是国内最好的私立医院了。”
　　她看向叶尊，语气复杂“连这样的人都找你帮忙，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燕玲酸溜溜地插嘴。
　　暖暖立刻仰起小脸“爸爸，你放臭屁了吗？我没闻到呀。”
　　叶尊忍俊不禁“臭屁不是爸爸放的，是从你燕玲阿姨嘴里出来的。”
　　“你！”燕玲气得脸通红，却被暖暖的天真堵得说不出话。
　　“暖暖，爸爸还有事要办，你先跟妈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来。”叶尊放下女儿。
　　暖暖揪着他的衣角，小声道“那你要在我睡着前回来哦，不然今天就见不到你了。”
　　“好。”叶尊揉了揉她的头发。
　　曹清歌接过暖暖，将车钥匙递给叶尊“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开我的车去吧，我叫了司机。”
　　叶尊接过钥匙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曹清歌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泛起红晕。
　　夜风吹过许家别墅，黑色的煞气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栋建筑，连月光都无法穿透。
　　“师父，这里的气好浓好香啊！快让我吃吧，我忍不住了！”肖玉儿在玉莲花里急得打转。
　　“急什么，有你吃的。”叶尊推开门，一股黑气扑面而来。他随手一挥，真元将煞气击散，“好浓重的煞气。”
　　院内的布局让他眸光一凝院门与楼梯连成笔直一线，正是风水大忌的穿心煞。“但穿心煞顶多带来厄运，聚不起这么浓的煞气，一定还有别的。”
　　他将手悬在楼梯扶手上，掌心立刻吸附起一缕黑气。“竟然用人骨，好大的手笔。”
　　“师父，楼梯都是人骨做的？”肖玉儿惊道。
　　“不全是，还有其他聚阴材料，连院墙都掺了这些东西。”叶尊走进院中，目光扫过那些植物，“槐树、柳树、芭蕉、白杨、桑树……全是聚阴的品种。”他蹲下身，用脚摩擦地面，“看来问题在地下，明天得找人挖开看看。”
　　“凭师父的本事，夷平别墅都不难，挖地还要找人？”
　　“毕竟是别人的家，总要打声招呼。”叶尊将玉莲花放在地上，“好了，开饭吧。”
　　肖玉儿的身影缓缓浮现，叶尊沉声道“坐下，我传你《玄阴仙经》，引阴煞之气为你灌顶，按要诀凝聚灵体。”
　　肖玉儿立刻盘腿坐下，叶尊扬起右手，周身的黑气如同受到牵引，形成漩涡状聚集在他掌心。他猛地一掌拍在肖玉儿额头，黑气瞬间涌入她体内。
　　“好吃！太好吃了！”肖玉儿一脸享受，透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最终竟有了实体的质感。
　　她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师父，我有身体了！这是真的吗？你掐我一下！”
　　“不用掐。”叶尊看着她，“现在你的魂体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气血温度。但这只是开始，日后还有无数劫数，能不能渡过全看你自己。”
　　肖玉儿跪地磕头“能遇到师父是玉儿的福气，能走多远，我认了！”
　　“师父，我以后是跟在您身边，还是藏在玉莲花里？”肖玉儿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魂体还不稳定，白日躲在玉莲花里，晚上再出来借月华修炼，到了练气期就能自由活动了。”叶尊话音刚落，突然眼神一凛，“何方鼠辈，出来！”
　　一道真元击向别墅外的灌木丛，一个男人狼狈地跳了出来，差点被击中“啊呀！道友既然能破我的穿心煞，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怎么出手这么狠？”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土，行了个道士礼“贫道刘潭，师承青龙山道天观，不知道友来自何门何派？”
　　叶尊打量着他，心中了然此人身上没有真元，只是个懂些风水的半吊子。“你和许家有仇？”
　　刘潭干咳两声“贫道与人无仇，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雇主是谁？”
　　“这事关操守，不能说。”
　　叶尊冷笑“修道人本应清心寡欲，你为钱财谋人性命，还好意思谈操守？”
　　刘潭一脸茫然“道友这话从何说起？区区穿心煞顶多让人霉运连连，哪会害命？你未免危言耸听了。”
　　“他说的是真的。”叶尊对肖玉儿道，“若是想装，不会一上来就承认布局，而且以他的本事，聚不起这么浓的煞气。”
　　他越过刘潭往外走“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明日下午来这里便知。”
　　“哎，道友话还没说清呢！”刘潭追了两步，却见叶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叶尊回到家时，门刚打开，曹暖暖就像只小炮弹冲了过来“爸爸！”
　　他一把将女儿抱起，暖暖的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变成星星了呢。”
　　“傻丫头，爸爸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叶尊抱着她走向客厅，曹清歌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看来，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为柔和。
　　夜渐深，公寓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悄悄洒在这临时组成的“一家三口”身上。
　　古武门
　　叶尊抱起扑过来的曹暖暖，笑着刮她的小鼻子“爸爸说过会在你睡觉前回来，没食言吧？”
　　暖暖用力点头，小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爸爸，你帮暖暖哄哄妈妈好不好？妈妈明天就要回美国了，她舍不得暖暖，刚才还哭了呢。”
　　“哦？是谁哭了？”曹清歌走过来，指尖轻点女儿的鼻尖，“刚才是谁抱着妈妈的脖子说‘舍不得妈妈走’，哭得鼻子红红的？”
　　暖暖慌忙捂住鼻子，嘟囔道“妈妈也舍不得暖暖，暖暖也舍不得妈妈嘛。”她仰起小脸看向叶尊，眼睛亮晶晶的，“爸爸，你也舍不得妈妈的对不对？我们不让妈妈走了好不好？”
　　叶尊失笑“小机灵鬼，分明是你不想和妈妈分开，想让我帮你留她。”
　　曹清歌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语气带着歉疚“妈妈也不想走，但有些事必须处理，不能带你一起去。等妈妈办完事情，立刻回来接你，好不好？”
　　“那等妈妈回来，我们和爸爸是不是就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暖暖满怀期待地问。
　　曹清歌脸颊微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叶尊却接过话头，语气笃定“当然，暖暖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太好了！”暖暖欢呼着搂住两人的脖子。
　　曹清歌抱着女儿走向浴室“太晚了，该睡觉了，妈妈带你洗澡。”
　　叶尊转身走向客厅，正好与燕玲的目光对上。他旁若无人地越过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喂，跟我打个招呼会死吗？”燕玲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不满。
　　“死倒不会，”叶尊脚步未停，声音冷淡，“但和讨厌的人说话会不爽。”
　　“叶尊，别以为你今天教训了王木端就了不起！”燕玲气得攥紧拳头，“清歌姐是不会喜欢你的！”
　　“看来你不仅业务水平差，职业操守也不及格。”叶尊回头，眼神锐利如刀，“四年前要不是你保护不力，清歌也不会差点被绑架。四年里，你不思进取，功夫毫无长进，反而整天盯着主人的私生活，这不是操守问题是什么？”
　　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你这样德艺双缺的废物徒弟。”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师父！”燕玲猛地提高音量，眼中燃起怒火，“我师父师承古武门，他的翻云掌高深莫测，所向披靡！是我资质有限，没能习得精髓，否则今天一定让你好看！”
　　叶尊嗤笑“高深莫测？看你出招的架势便知，此功有外无内，徒有其形，就算你尽得真传，也不过是个半吊子。”
　　燕玲心中巨震师父说过，现存国术大多只有招式，无运气之法，空有外形而无内功。当年师父习得翻云掌时，恰好有半本运气法门残存，才能跻身古武之列。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这是我师门的秘密，你怎么知道？”她警惕地问。
　　叶尊面色一厉，气势陡然攀升“像你这样功夫不入流还自吹自擂的白痴，留在清歌身边有害无益，今天我就替她处置了你。”
　　“你想干什么？”燕玲摆出防御姿态。
　　叶尊身形如电，一个健步窜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