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家阮静好好说说，我就只是想跟她见个面、道个谢，这不过分吧？”
　　白天那会儿，蒋枫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无辜地冲着李灵儿摊了摊手，又顺便看了罗刚跟姜丽婷一眼，罗刚个马屁精自然点头如捣蒜，姜丽婷只顾埋头嗑瓜子，难得没吭声。
　　“蒋姐，我跟阮静提过，主要是她这段时间真的挺忙的，技能大赛不是马上就到截止的日子了嘛，夜校又是一堆事儿，还有她搞那些个家教……”
　　蒋枫眼神冰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灵儿，李灵儿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低，屋里一时间安静得厉害，连空气都跟冻起来似的。
　　就在李灵儿怀疑蒋枫要发怒掀桌的时候，蒋枫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身子慵懒地往她新换的真皮沙发上一靠。
　　“夜校还有家教？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大学生在外头累死累活地挣那点零碎啊？灵儿，你挣得可不少，别这么抠搜，你稍微给她点儿，够她辛苦两三年的！”
　　“我给过她，她不要。”
　　提起这一档子事儿，李灵儿也是一肚子气。
　　“我给你，你就拿着……等你以后工作赚钱了，还我就是了，利息也得给啊！”李灵儿前两天才拿了1000块钱，打算塞给阮静，实在是见不得她这么白天晚上地连轴转，蜡烛都禁不住两头烧！
　　“我挣得够花了，真的。”可阮静根本都不接，气得李灵儿恨不得把那装了钱的信封从窗户扔出去。
　　“呵，够花？看看你那黑眼圈，过两天能去动物园当大熊猫了……还有你这一身的衣裳，尤其是那裤子……什么呀，土死了！”
　　李灵儿边说边嫌弃地用脚勾了勾阮静身上那条黑布裤子的口袋，也亏得阮静腿又长又细，那裤子在她身上还勉强能看。
　　这要是给她穿，肯定跟个罗圈腿似的。
　　“都没破呢！”阮静却自我感觉良好。
　　她伸手就要抓李灵儿的脚踝，李灵儿哪能让她如意，立刻把脚收了回来，阮静抓了个空，李灵儿却又把脚重新踩了回去，不过这次却正正好好踩在了阮静的大腿上。
　　“阮静，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真的特别累啊？我这几次吧，真的觉你可能有点……不过没关系，你别在意，下次努力就行了。”
　　她憋着笑说完，就准备收脚缩回毛巾被里睡觉，可阮静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踝。
　　“有点什么？”阮静神色平静地追问。
　　她的拇指慢条斯理地婆娑着李灵儿的脚踝内侧，剩下的四指则依次扫过她的脚心。
　　李灵儿最怕痒了，立刻跟被烫到似的想要甩开阮静的手，可阮静却攥得更紧了。
　　“不行！我说你不行！”李灵儿瞪着阮静咬牙切齿地说，不打算轻易服软。
　　那天晚上，李灵儿深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阮静显然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学生，而且拥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韧不拔，按照钱老太一贯的作风，这一晚的清洁费起码得收她10块。
　　李灵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
　　俯身在写字台前忙着备课的阮静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李灵儿却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她从腰开始分段，上半身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李灵儿看着印在自己侧腰的那枚完整牙印，忍不住瞪了阮静一眼，“你拿我磨牙呢！”
　　至于下半身，则酸软得跟在地里割了三天麦子似的，连站都粘不稳当。
　　阮静当然知道自己昨晚太过火了，殷勤地又是喂粥又是喂水，就差抱着李灵儿去上厕所了。
　　李灵儿怎么可能答应，在她用一套王八拳挠花阮静脸蛋儿的威胁下，阮静终于决定退一步。
　　“……你真的不来听听看吗？”阮静眼巴巴地看着窝在床上，吃着黄桃罐头的李灵儿，“他们都说我教得……还行。”
　　阮静一直很想让李灵儿去华西大办的那个免费夜校听课。
　　李灵儿严重怀疑阮静知道她在自己偷摸学认字，只是给她留面子，不说破罢。
　　其实如果阮静不是夜校老师的话，李灵儿觉得自己一定会，可她偏偏是……李灵儿不想让阮静看到自己连三岁孩子都不如的蠢样子。
　　“我才不去呢！”这几个字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可看着阮静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李灵儿根本说不出口，就跟昨儿晚上似的，阮静也是这么看着她、磨着她，喋喋不休地问她“小婶儿你说我到底行不行嘛”。
　　“……看吧，我有时间就去。”李灵儿到底留了个活话。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这周我只有今天晚上排了课……下周？还是下下周？我把课表给你吧，省得你空跑一趟。”
　　阮静急吼吼地在书包里翻找着，一点都不淡定，她真的难得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哎哟，什么意思嘛！哦，华西大的夜校就只有我们阮老师的课值得一听，别人的课都算‘空跑一趟’？”
　　李灵儿贱兮兮地调侃了她一句，结果阮静的耳朵居然一下子红透了。
　　“你……你叫我什么？”阮静呆呆地看着李灵儿，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把课程表都给抓皱了。
　　“我叫你阮老师，不对吗？”李灵儿的声音变得异常煽情。
　　阮静果然受不了，麦苗苦香一下子浓了不少，积极缠上李灵儿“阮老师，准备教我点什么呢？我要是学不好，阮老师会不会打我的屁股呢？”
　　“我……我…我要去个厕所。”阮静抬头看向天花板，根本不敢往李灵儿身上落。
　　她手指颤抖地打算扯开李灵儿拽着她裤腰的手，可李灵儿不仅不松，还轻佻地把手指往阮静指缝里插，又不时用指尖轻轻抠挖她的手心。
　　“你……你别这样……你身体受不了的。”
　　阮静的声音也开始抖了，她难得强硬地甩开李灵儿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李灵儿看着她慌得差点在厕所那儿绊个跟头，笑得在床上直打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