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带着林欢来到了高武堂。
　　一整面墙都是过往毕业生的照片。
　　尤其是荣誉毕业生，被装点得光辉灿烂，彰显他们的优秀与卓越。
　　不过老院长指着的是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人。
　　“哎？这个人我知道，叫李什么……”
　　林欢拍着脑门儿，都到嘴边给忘了。
　　记得他，是因为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听说这家伙一个月内战力涨了近千。
　　不过也只是听说，因为没什么人相信。
　　而且后来也没听说过这人混出什么名堂。
　　看来只是谣传。
　　林欢费解，不知道自己和这人哪里像。
　　是说……战力提升的速度？
　　林欢尴尬地笑，“可能他也喝了益生汤？”
　　“不，和你不一样，他没喝益生汤，”老院长意味深长，“他觉醒了系统。”
　　握草。
　　林欢冷汗直流。
　　但老院长似乎也没有拆穿他的意思。
　　“依照他那种战力提升的速度，现在绝对已经名闻天下了，对不对？可你猜他现在在哪儿？”
　　林欢没作声。
　　猜不透老院长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据我所知，他被带去了域外。”
　　域外……
　　这两个字，突然让林欢心头一沉。
　　关于域外，林欢从小到大得知的就是，那里是一个堪比地狱的存在。
　　人人都知道域外的存在，但却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儿。
　　有人说是南极的冰墙之外。
　　有人说是在海底。
　　还有人说，域外属于蓝星上的另一个维度。
　　那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地方。
　　就像很多人相信世界上有鬼，就在人们身边，但是人却看不见。
　　“域外的存在机制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老院长低声，“但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我比较倾向于，那是另外一种维度。”
　　老院长尽量用林欢能理解的话给他描述。
　　域外，是由一群异族统治的，至今不能确定他们是蓝星的原住民，还是其他外来星球种族。
　　但是他们的确掌握着一些蓝星未曾掌握的科技和能力。
　　他们在蓝星上创建了很多能量通道。
　　“我其实有种揣测……”
　　老院长看向林欢。
　　那张经历世事波澜不惊的脸上，罕见露出了担忧。
　　“系统，极有可能是一种能量通道。”
　　那个学长会被带去域外，与他身上的系统有关。
　　啊……
　　听到这里，林欢明白了。
　　老院长是在点自己。
　　没有捅破窗户纸。
　　但句句都是对自己的提醒。
　　说明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不过这些善意的提醒，对林欢而言太沉重。
　　“起初我怀疑，他们通过系统，吸收宿主的能量……但后来发现不止如此。”
　　老院长觉得，系统可能是一个个能量点，相当于域外种族在他们这里安插的坐标锚，方便他们穿梭。
　　简而言之，他们想怎么穿怎么穿，想怎么出现怎么出现。
　　但是蓝星的人却无法察觉分毫。
　　真尼玛双标。
　　更可怕的是，可能毫无察觉就被带到了那边。
　　林欢突然感觉到处处都是危险。
　　目前他们并不知道域外到底在什么具体区域。
　　假定如传言所说，域外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其他维度。
　　那林欢可能下一秒蹲坑的时候就会被带到域外。
　　都说大喜伴大悲。
　　林欢现在深有体会。
　　直到暮色西陲，房间被整个染成橘色时。
　　林欢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夕阳刚好落在那边墙上。
　　其他的学生仍在光辉中，满脸笑容，充满对未来的希望。
　　而夕阳的分界线，恰好将那个李什么学长阻挡在黑暗中。
　　林欢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仿佛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命运。
　　作为系统觉醒者，看似有过人能力，但也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在想办法，”老院长拍拍林欢，“虽然目前能力有限，但我向你承诺，不论任何时候，只要你愿意开口，学校会倾尽所能，为你提供帮助。”
　　林欢鼻子发酸。
　　原来这位老人多年来时刻观察学生的变化，就是为了找到下一个激活系统的倒霉鬼，提前加以保护。
　　而这个雷，让林欢踩上了。
　　“我没事儿。”
　　林欢突然坦然了，耸耸肩膀。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不是废物。”
　　尽管不知道系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磨难。
　　目前的林欢只信奉一条准则。
　　强者生存。
　　“我还有些朋友在蔚蓝联邦。”
　　院长看似无意地随口说着。
　　林欢明白他的暗示。
　　联邦是目前唯一与域外打过交道的组织。
　　林欢知道老院长是在想方设法安慰自己。
　　“您放心，”
　　这次换做林欢拍了拍老院长的手，就像在面对莫天风时他对自己做的一样。
　　“请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
　　……
　　从修炼室离开好半天，林欢还在回想自己留给老院长的背影。
　　够帅不？
　　他现在懒得多想什么域外的事情。
　　因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不管他现在如何揣测，都是错的。
　　那是个未知之地。
　　要真是想杞人忧天，都不如想点儿现实的。
　　自己这次对抗莫天风也算名声大噪，搞不好有人盯上自己。
　　比如现在……
　　转过走廊往修炼室走的路上，林欢就感觉背后毛毛的。
　　有种不善的眼神跟在他背后。
　　林欢不动声色将对方引进了修炼室，一把关上门，一个肘击把这人钉死在墙上。
　　徐娇娇？
　　“欢哥。”
　　徐娇娇那张满脸胡茬的脸哭的梨花带雨。
　　估计也是知道了莫天风在食堂吃瘪。
　　莫雷的老子都不好使，她还不跪，等什么呢。
　　“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徐娇娇也是绷不住了，把益生汤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把自己摘出去。
　　“爬上莫雷的床，也是他指使你的？”
　　徐娇娇哑口无言。
　　林欢叹了口气。
　　“人都慕强，想找个条件最好的归宿和靠山，我理解，但是要擦亮眼睛。”
　　有些人今日平平无奇，你就弃如敝履。
　　他日成了人中龙凤，跪舔还来得及吗？
　　徐娇娇磕头如捣蒜，眼神里都是对林欢的钦佩和爱慕。
　　林欢叹了口气。
　　“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你说，”徐娇娇又在扒拉她那个不争气的事业线，“让我做什么……”
　　“你这辈子离我远点儿。”
　　徐娇娇不死心还想往林欢身上凑。
　　“你就一点不念旧情？你忘了我们以前曾经……”
　　手指头还没碰到林欢，突然就惨叫一声，直接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那架势，就像是一只蚂蚁被人弹出去一样。
　　“这种货色你也能咽下口，林欢，你可真不挑食！”
　　一声娇嗲的嗔怪百转千回。
　　林欢循声望去。
　　这姐姐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