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打开床头灯，身体僵在原地，
　　站在我床边的是徐刚，他的手还搭在我腿上。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徐刚笑得很开心。
　　“我看到啦，你内裤是白色的。”
　　我只觉得脑子晕了一下，一巴掌扇了过去。
　　杀猪一样的嚎叫在房间里响起来，所有人都赶了过来。
　　“妈，她打我。这婊子打我！”
　　程素梅冲过来就要跟我动手，被我一脚踹在地上。
　　“白玉宁！小刚只是个孩子！”
　　“孩子半夜进来摸我，我就要忍着，是吗！”
　　程素梅噎了一下，梗着脖子看我。
　　“他那么小，他懂什么！心脏的人连看小孩子都脏！”
　　程江眼里全是厌恶。
　　“一个小孩子，摸就摸了，又不能少块肉。他只是喜欢你而已。”
　　“再说了，你怎么能把被人摸这种事情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你还要脸吗？”
　　难道不是徐刚不要脸吗？
　　我不想哭，也不应该哭，我知道这种时候我就应该站起来撕烂程江的嘴，
　　可我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白小宁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突然冲过去，一爪子挠上了程江的脸，留下两条血痕。
　　“死猫！”
　　程江一脚将白小宁踹出去半米远。
　　“白玉宁你有病吧，多大点儿事情值得你跟一个小孩子动手？”
　　程素梅理直气壮。
　　“我家小刚只是觉得你好相处，你倒好，看见个人就觉得人家是来占你便宜的？”
　　“怎么那么贱呢！”
　　徐刚完全没在怕的，边哭边说。
　　“我妈跟我说了，看见你睡觉，想摸就摸。我哥的媳妇儿，我摸一下怎么了？”
　　我气得浑身发颤，反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滚出去！”
　　我反锁上门，无力地坐在地上，给我妈打了电话。
　　“妈妈……”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妈瞬间察觉到了不对。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
　　我将一切事情告诉了她。
　　我爸几乎破音。
　　“程江呢？死了吗！”
　　我抹了一把眼泪。
　　“程江他，他说我不要脸，我不应该把被人摸了这种事情说出来。”
　　我爸说出了一连串的脏话。
　　“砰砰砰！”
　　房间门被拍得震耳朵，还夹杂着程素梅的辱骂。
　　“玉宁！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你别让叔叔阿姨误会了。”
　　我爸给程江打了电话。
　　“程江，你再砸一个门试试呢？”
　　“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当太监，在我女儿面前摆皇帝谱呢？
　　“你再威胁她一声，给你嘴撕烂了，信不信！”
　　“我们明天就来接宁宁，今晚再让我听到你威胁宁宁，你的交换生名额就别想要了！”
　　砸门声停了下来。
　　我妈怕我出事，一晚上没挂电话，跟我爸两个人轮流守着手机。
　　直到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窗户，我才把手里的水果刀装进口袋里，打开了房门。
　　“玉宁。”
　　程江走到我身边，低着头。
　　“昨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