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病重,系统出手稳住你的病情,日子才能稍微平淡的继续下去。】
【你的心态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变化了,不去正面回应她的感情,但也不再多费口舌去解释。】
【在你心中,在最后时光也要将一切撇的干干净净,莫过于太残忍了。】
【她才刚满十八岁。】
【你的修为在药物的遮掩下并没有出现强烈的败退,但也不再上升,好在你并不在意。】
【你看着许潇潇的性子一天天重新活泼开朗起来,便也觉得都值得了。】
“许师兄,许师兄!”
一天,院中兄妹二人略显沉闷的日常练功,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
许陈微微皱眉,看向院门处。
来人是李师弟,平日里也算熟稔,只是这般慌张,倒是少见。
“怎么了?”许陈扶住探头探脑的许潇潇,起身迎了上去。
李师弟气喘吁吁,跑到近前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带着几分惊恐未定,“许师兄,出事了,张虎……张虎他死了!”
“死了?”许陈一愣,随即眉头皱得更紧,“宗门里,怎么会有人行凶?”
“不知道啊!”李师弟声音都有些发颤,“早上有人发现的,惨不忍睹,师父让我来通知你们,尤其是潇潇师姐,宗门想让她负责跟县衙那边交涉。”
“县衙?”许陈有些意外,宗门的事情,向来不喜外人插手。
李师弟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张虎身边那个叫李福的仆从,几天前偷了卖身契跑了,现在还没找到人,所以没人知道张虎死前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尸体……太惨了,宗门的意思是,先跟县衙那边通个气,但主要还是我们自己查。”
许陈明白了,宗门是不想声张,又想尽快查清真相。
他看向一旁的许潇潇,她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潇潇,你怎么看?”许陈问道。
许潇潇似乎并不想多言张虎的事,语气也不自控的冷了下来“既然宗门安排我去,那就去看看吧。”
她答应得倒是干脆,只是言语凉寒,什么多余的情绪都不太能让人听得出来。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许陈点点头,他自然不会放心让许潇潇一个人去处理这种事情。
毕竟马上快死了,多陪陪她,多陪陪她也好……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李师弟出了宗门,往县衙的方向赶去。
路上,许陈从李师弟那里拿到了关于张虎案子的卷宗,一边走一边认真翻阅起来。
卷宗上记录着县衙初步的勘验结果,还有一些现场证物的拓印和描绘。
许陈看得仔细,眉头也越皱越紧。
“凶手手法残忍,不像是普通人所为。”
他沉声,目光落在卷宗上几张血腥的现场图纸上,步子也慢了下来。
图纸上描绘的场景,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张虎的尸体被发现时,几乎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
肥胖的身躯被利器层层割开,内脏被掏出,散落一地,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房间。
即使是隔着图纸,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许潇潇却似乎对这些血腥的描述和图纸并不感兴趣,只是安静地走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许陈身上。
她似乎注意到许陈看得太过认真,微微垂眸,然后状似无意地拿起许陈垂在身侧的左手,把玩起他的手指。
许陈感到掌心传来细腻的触感,侧过头,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放柔了几分,带着纵容的意味轻斥:
“潇潇,别闹。”
指尖的动作并未停止,许潇潇反而更靠近了他一些,语气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哥,你的经脉最近好像又不太稳了,是不是毒素又开始侵蚀了?”
她的话语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手指却带着探寻的意味,轻轻摩挲着许陈手背上隐约可见的青色经脉,指腹温柔的力度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亲昵。
许陈心头微动,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宗缓缓放下,反手握住了许潇潇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没事的,只是老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他的语气尽量放轻松,许潇潇似乎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执拗地追问道: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话音未落,她便作势要抬起另一只手,去探许陈的脉搏。
许陈无奈,只得任由她动作,清冷的幽香随着她靠近的动作,丝丝缕缕地钻入鼻尖。
许潇潇贴近了他,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又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意味,在他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许陈:……!
……
两人很快到了县衙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门上兽首铜环狰狞,无声地昭示着衙门的威严与肃穆。
许陈上前,叩响了沉重的铜环。
吱呀——,厚重的门扉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门房探出头来,原本带着几分不耐的神色,在瞥见仙宗弟子的服饰后,立刻转为恭敬,点头哈腰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穿过前院,县衙内堂的气氛却有些微妙,凝滞得仿佛空气都结了冰。
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与县衙简单对接,了解情况后便自行调查。
但正位之上端坐着的,竟是身穿官袍,面容冷肃的县尉邱大人。
而本该负责此事的典史,则如同鹌鹑般缩在一旁,低眉顺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满脸写着“上面重视了,我也没办法……”
邱县尉见他们进来,起身抱拳,姿态客气却不失威严:“两位仙长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语气公允,挑不出丝毫倨傲,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
他手势一挥,身后的衙役们立刻呈上数份卷宗和绘图,摆放在他们面前。
“实不相瞒,贵宗弟子张虎遇害一案,其手法,与近来县衙接连收到的几起命案,颇为相似。”
邱县尉的声音沉稳而缓慢,带的凝重毫不作假。
“并非有意冒犯仙宗,”他话锋一转,语气中添了几分恳切与无奈:
“只是苦于案情毫无进展,若仙宗愿意,两位仙长能否在其上出手相助,也算是我等……为这方百姓请命了。”
话语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低求,与他县尉的身份形成了鲜明反差。
许陈略一颔首,接过卷宗,垂眸细看。
许潇潇也拿起那些证物,目光扫过那些细小花纹中,触目惊心的细节。
她的脸色也随着目光的深入,一点点沉了下来。
“潇潇,你发现了什么?”许陈注意到她的变化,压低声音,也想凑近去看。
许潇潇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将隔了层薄膜的证物攥进手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哥,我们还是先回宗门,将此事禀告掌门长老吧。”
“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
她的反应有些反常,带着一种莫名的焦躁,似乎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许陈心中疑惑更甚,刚想追问,内堂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许陈抬眼望去,目光却瞬间凝住。
胡列?
第二十四章 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