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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分身
  李昕玉强提一口真气,从另一侧刺出,剑锋刺破黑雾,竟见血花飞溅,她心中大喜,以为得手,岂料下一瞬李琼逆转掌劲,一股森冷邪力反攻她胸前,她匆忙撤剑抵御,还是被震飞三尺,吐出一小口鲜血。
  李睿锋见妹妹受创,怒意更盛,不顾自己左臂酸疼,猛然一刀斜劈,李琼举刀相迎,金铁相击,劲力震塌了墙壁。房梁连带瓦砾猛地坠落,竟将原本雕梁画栋的厅堂砸得满目狼藉,火苗更窜得高了,带起呛人浓烟。
  “撤到外头!此处快要塌了!”
  楼外驻守的兵丁早已听见动静,乃至附近城防守备都被惊动,他们远远看见醉花楼烈焰冲天,不知发生何事,纷纷调集人手赶赴现场。闹嚷声越来越大,将整条长街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关头,李琼忽然发出一声嘶吼,他俯身避过沈嵩的刀锋,竟直扑向李昕玉,打算先解决体力较弱的她。李昕玉大惊,她方才已负伤,此刻正气喘吁吁,哪里能轻易避开?眼看她就要被李琼击中要害,却见李睿锋抢先拦在妹妹身前,咬牙硬吃了李琼一掌,身体横飞出去,倒在碎瓦之中,脸上满是灰尘。
  李昕玉得以喘息,立刻挥剑向李琼腰腹刺去。李琼急忙抽身闪避,可后方沈嵩的短刃及时补位,那寒光瞬间撕裂了李琼肩头护体黑雾,将他左肩划开血口,鲜血喷洒。李琼吃痛,怒吼不断,又被李昕玉剑势逼到破墙边,一脚踩空,失去了平衡。
  眼看时机已经成熟,沈嵩再不留情,凝聚全身劲力,一刀刺穿李琼胸口。李琼猛地一顿,瞳孔放大,几乎发不出声音。他身形晃动,发现自己体内那股黑气开始急速外泄,再也无法维持实体。
  李琼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勉强提一口气,想要挥掌格杀沈嵩,却被李睿锋从后方一刀砍断退路。两击合力,李琼终于仰天倒下,发出含糊一声,随后彻底寂静不动。
  眼看大敌已毙,沈嵩喘息数下,忍着伤痛,面无表情地踢开那半截断木,要上前查看李琼死状。
  李昕玉强忍肩伤,拄剑跟上,朝那躺在尘埃与血泊中的身影望去。李睿锋则蹒跚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泥灰,快步走到李琼身畔,挥刀挑开对方衣襟,却惊愕地发现,地面上一滩漆黑液体缓缓流淌,粘稠如墨,并无血色可言。李琼的尸身竟在他们眼前迅速化成黑水,转瞬间只剩一片污浊。
  分身,想不到李琼竟然真的把末法时代之前的术法再现出来了。
  若问当世间谁的宝物最多,心法最正,前途最光明,当属沈嵩。
  可若问谁最诡谲莫测,行事隐秘,非李琼莫属。
  李睿锋气得差点踹翻那滩黑水,他强忍胸中闷痛大骂:“这狡猾的老贼!算我们白忙一场!”
  语未落,就听见外头传来沉重脚步声,大批守备军已赶到醉花楼附近,正朝着被火焰吞噬的大门围拢,喝令搜查。李睿锋此刻灰头土脸,甲胄破损,狼狈不堪,不仔细瞧,根本认不出他就是城防卫将军。
  守备军冲进碎瓦之中,见到尸体已不见形影,只剩断壁残火,还有几个可疑人影。立刻有一名队长,身材魁梧,提着长枪喝道:“你等是谁?竟敢纵火闹事!”
  李睿锋正郁闷得很,上前一步,甩了甩脑袋:“什么狗东西,敢在我面前喊?”
  哪知他自身太过狼狈,那队长根本没把他认出来,又喝令士卒上前围住。
  李睿锋哪有好脾气,抬脚便把队长踹翻在地,喝了声:“你连我都不认得吗?”
  那队长被踢得仰倒,脑中轰鸣,转眼再定睛一看,分明是自家顶头上司李将军!他吓得亡魂皆冒,连滚带爬地伏地请罪,赶紧朝周遭士兵挥手:“收兵,快散开!”
  其余守备军均是一脸错愕,一时不敢怠慢,呼啦退后数步,面面相觑。那队长顿了顿,寻了个冠冕堂皇的接口,结结巴巴道:“将军在此清剿乱贼,来来,咱们莫要扰了将军,速速去别处救火!”
  他也不管此事有何蹊跷,只想先行开溜,免得多生波折,遂领着属下灰溜溜退去,留下三人一地狼藉。
  李睿锋嗤笑一声:“看这些家伙,平日最爱端官威,如今见我,吓得跟耗子似的。”
  他踢开脚边一块断梁,转身瞧见李昕玉,方想关心她的伤势,却被对方狠狠捶了一拳在胸口。
  李昕玉也毫不留情,“你不早点露面,差点让那队长缠住,还得我这个妹妹帮你善后?别以为你是将军就能摆架子!况且今日在此打斗,毁了半座醉花楼,谁来赔偿?你惹的祸,你可别想推给旁人。”
  李睿锋被她这一拳打得胸口闷痛,满脸苦相,连声道:“好好好,别下重手啊,先说清楚。”
  他偷偷抹去额头冷汗,辩解道:“那李琼点名找我,还拿萍花妹妹做饵,我岂能袖手?再说,这楼本来就不是我挑的地方。是......沈仙尊挑的嘛。”
  李昕玉恼火地哼声:“你休想赖账。醉花楼里这许多损失,仅那檀木梁柱、金丝帐幔,加上主人家损毁的珍藏,少说也得数千两银。你身为卫将军,不能把这窟窿都推到旁人身上。”她说着,指尖还点了点李睿锋的鼻尖,毫不客气,全无半分娇小姐的矜持。
  沈嵩在一旁收刀,看着这兄妹互掐,似乎觉得颇为无奈,遂咳嗽一声:“你们先别争,李琼真身没现,此地又毁成废墟,我们还得赶紧离开。若再耽搁,说不定会引来御林军或别的强者,到时更是百口莫辩。”
  李睿锋索性原地坐在一块断木上,撒泼似的呻吟:“你说得轻巧,如今楼毁了,外面那帮人弄不好要来问罪,钱从何来赔?我当卫将军,月俸聊胜于无,全靠些时赏,还不够我日常开销,哪能拿出这等巨款?”
  他咬牙想赖账,可瞅见李昕玉那副随时要给他一拳的神情,只好怂眉头,慢吞吞地拍了拍衣服上尘土,贼兮兮地转向沈嵩:“兄弟,要不你先借我些?毕竟你也参与此事,咱们好歹算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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