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转移？”肖元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太离谱了。”
　　“但在‘守灯人’或者‘守望者’看来，这或许就是他们追求的‘永生’或‘新生’的途径。”
　　何笙的语气很沉，“结合‘守望者’的‘种子’计划，还有这个地窖，这个药铺，以及秦仲文的笔记和神秘邮件……”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颜舒：“我怀疑，雾隐镇，很可能就是‘守灯人’最早的实验基地之一。
　　而那个音乐盒‘潘多拉之心’，不仅是开启‘门’的钥匙，甚至可能……是整个精神控制系统的核心，或者说，能量源？”
　　“那我们刚才干扰了音乐盒，岂不是……”颜舒的心一沉。
　　“也许暂时切断了对那些黑雨衣的直接控制，但可能也……惊动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何笙的目光扫过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窖，“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和何馨、高明强汇合，把情报带出去。”
　　“怎么出去？”肖元德看向唯一被木板盖住的入口，“上面肯定已经被堵死了。”
　　“找别的出口。”何笙用手电仔细照射着地窖的墙壁和地面。
　　这个地窖看起来是自然形成的土洞，后来被简单修整过。
　　墙壁凹凸不平，有些地方似乎有松动的迹象。
　　“这边！”颜舒指着地窖最内侧的一面墙壁，“这里的土质颜色不一样，好像是后来填上的。”
　　何笙上前，用撬棍试探着敲了敲，果然传来了比较空洞的声音。
　　三人立刻动手，徒手或者用撬棍挖掘起来。
　　泥土很湿润，挖掘起来不算太费力。
　　很快，他们就挖开了一个小洞，里面果然是空的！
　　何笙用手电照进去，里面似乎是一条更狭窄的天然土隧道，蜿蜒着通向未知的深处。
　　“走！”
　　没有丝毫犹豫，何笙第一个钻了进去。
　　隧道异常狭窄，只能匍匐前进，泥土不断从上方簌簌落下，空气更加浑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他们不知道爬了多久，感觉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隐约的水声？
　　何笙加快速度爬过去，发现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爬出了隧道，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
　　溶洞极其宽广，头顶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不断有水滴落下，汇聚成一条蜿蜒的地下暗河，河水清澈见底，发出潺潺的声响。
　　而在溶洞的中央，有一座用巨大青石垒砌的、看起来非常古老的祭坛！
　　祭坛的样式和之前在药铺楼上看到的那个石台有些相似，但更加庞大，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与“守灯人”徽记同源的古老符号！
　　祭坛周围，散落着一些人类的骸骨！
　　有些已经完全风化，有些还比较完整，看样子年代跨度很大！
　　而在祭坛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黑色石碑！
　　石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巨大的、深深刻入石头的……眼睛图案！
　　和“守灯人”、“守望者”徽记上的眼睛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更加古老、更加……充满了邪异的力量！
　　看到那块石碑的瞬间，颜舒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大脑深处某个被尘封的记忆碎片，似乎被触动了！
　　她好像……见过这个图案！
　　在父亲那些同样被隐藏起来的研究笔记里！在一张关于……某种未知能量源的结构图旁边！
　　“这里是……”肖元德看着眼前这如同古代遗迹般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
　　“‘守灯人’真正的……祭祀之地？”何笙的语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就在这时，异变再次发生！
　　那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的眼睛图案，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灯光，而是一种幽暗的、仿佛来自深渊的红光！
　　红光闪烁，如同活物的眼睛在眨动！
　　紧接着，整个溶洞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
　　地下暗河的水流开始变得湍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祭坛上那些古老的符号，也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股更加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威压，从那块亮起红光的石碑眼中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溶洞！
　　“不好！”何笙脸色一变，“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要塌了！或者……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三人立刻转身，想要原路返回那个狭窄的土隧道。
　　但已经太晚了！
　　“轰隆！”
　　一声巨响！他们身后的土隧道入口，被一块巨大的落石彻底封死！
　　唯一的退路……断了！
　　而溶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那块黑色石碑上的红光越来越亮！
　　祭坛周围那些散落的骸骨，竟然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它们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空洞的眼眶中，也亮起了和石碑上一样的……幽暗红光！
　　目标赫然是闯入这片禁地的——颜舒、何笙和肖元德！
　　红光自石碑眼中爆射而出，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和地下暗河的咆哮，
　　整个溶洞好比活了过来，正在进行一场迟到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苏醒！
　　那些从地上爬起的骸骨，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与石碑同源的幽暗红光，
　　它们关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以一种僵硬却又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姿态，朝着三人包围过来。
　　它们没有武器，但那闪烁着红光的骨爪和空洞眼眶本身，就散发着一种非人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些东西，不是幻觉！”
　　肖元德低吼一声，他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
　　这些活动的骸骨虽然动作僵硬，但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死寂的气息，
　　以及那红光中蕴含的诡异能量波动，
　　都明确昭示着它们是真实的物理存在，绝非精神干扰下的虚影！
　　何笙没有开枪。
　　他很清楚，对付这种明显不是普通生物的东西，常规枪械很可能效果不大，反而会浪费本就不多的弹药。
　　他一把将颜舒拉到身后，快速扫视着这个正在崩塌的溶洞，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生机。
　　“震动源是那块石碑！”颜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那些骸骨是被石碑的红光‘激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