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也有敌人！
　　他们被包围了！
　　而且，颜舒注意到，那些冲进来的黑雨衣，他们的动作虽然整齐，但似乎……有些僵硬？眼神也透着一种……空洞？
　　就像……没有灵魂的傀儡！
　　“小心他们的眼睛！”颜舒突然大喊，“不要和他们对视！”
　　她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童声，想起了留声机的噪音，想起了那些正在“蜕变”的人！
　　难道这个雾隐镇，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控制实验场？！
　　而这些黑雨衣，就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活死人？！
　　“小心他们的眼睛！不要和他们对视！”颜舒的喊声尖锐，穿透了骤然密集的枪声和木屑飞溅的混乱。
　　活死人？精神控制？
　　这些念头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何笙和肖元德的神经。
　　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在还击和规避的同时，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些黑雨衣脸上防毒面具后，空洞却又似乎带着某种吸摄力量的“眼睛”。
　　柜台后面空间狭小，飞溅的药粉和灰尘呛得人喉咙发紧。
　　何笙将颜舒死死护在身后，手中的枪不断发出短促的点射，子弹精准地打在黑雨衣的非要害部位，试图阻滞他们的行动。
　　但他很快发现，这些攻击效果甚微。
　　中枪的黑雨衣只是身体晃动一下，动作略微迟滞，随即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机械地向前逼近，扣动扳机。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他们不是活人！”肖元德的声音从另一侧掩体传来，带着一种特警队长面对未知情况时的凝重，“至少，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活人！”
　　他一枪打中一个黑雨衣持枪的手臂，对方的手臂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握枪的手指却没有丝毫松动，依旧在开火。
　　“后门也堵死了！”肖元德快速补充，他刚才试图从后门突围，但同样遭遇了数名黑雨衣的堵截。
　　狭小的药铺瞬间变成了绝境牢笼。
　　前门后门都被堵死，敌人悍不畏死，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从外面街道传来，似乎有更多“傀儡”正在赶来。
　　“必须找到控制源！”颜舒躲在柜台后，大脑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下反而更加高速地运转，“他们行动僵硬，枪法很差，依赖数量压制。
　　这说明操控者要么能力有限，要么距离较远，无法进行精细控制。或者，这种控制方式本身就有缺陷！”
　　她快速扫视着这个混乱的药铺，目光掠过那些被打翻的药罐、散落的药材、布满灰尘的柜台……等等，灰尘？
　　“何笙！”颜舒突然拉了拉何笙的胳膊，“你看地上！”
　　何笙顺着她的指向看去。
　　只见那些黑雨衣虽然不断开火逼近，但他们的脚步却似乎在刻意避开地面上某些特定的区域——那些因为年久失修而地砖翘起，或者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地方。
　　他们在……害怕留下痕迹？或者说，他们的行动模式被设定为尽量不破坏某些东西？
　　“控制他们的人，不希望这里的某些东西被破坏。”颜舒迅速做出判断，“或者，这些痕迹会暴露他们的存在？”
　　何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不再犹豫，对着柜台上一个摇摇欲坠的大药罐猛开一枪！
　　“砰！”
　　药罐应声碎裂！里面装着的不知名白色粉末瞬间炸开，如同扬起了一阵浓密的白雾，迅速弥漫开来！
　　“咳咳！”
　　粉末呛得所有人都咳嗽起来，视线瞬间受阻。
　　但那些黑雨衣的反应却更加剧烈！
　　他们像是遇到了某种极其厌恶的东西，动作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迟疑，甚至有几个开始不受控制地后退，撞在同伴身上！
　　“有效！”何笙精神一振，“这些粉末有问题！或者说，他们害怕留下脚印或接触这些粉末！”
　　“柜台下面！”颜舒指着厚实柜台最下方，那里有一个因为常年拖地而颜色变深的区域，似乎连接着……地下？
　　何笙立刻会意，他和肖元德同时用火力吸引住那些陷入混乱的黑雨衣，颜舒则快速匍匐到柜台下方，用撬棍猛力敲击那片颜色不同的地砖！
　　“咔嚓！”
　　地砖碎裂，露出了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更加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息涌了上来！
　　下面是地窖！
　　“走！”何笙不再恋战，对着肖元德打了个手势，三人交替掩护，迅速朝着那个地窖入口退去！
　　那些黑雨衣似乎想阻止，但在弥漫的粉末和混乱中，他们的动作更加迟缓僵硬，枪声也变得杂乱无章。
　　何笙第一个跳进地窖，颜舒紧随其后，肖元德负责断后，对着外面猛扫几枪，也跟着跳了下去。
　　何笙迅速找到一块破木板，勉强盖住了地窖的入口。
　　“砰砰砰！”子弹打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地窖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何笙打开手电，光束照亮了周围。
　　这是一个不大的土窖，非常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腐烂的木箱和瓦罐，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
　　“暂时安全了。”肖元德靠在墙上，喘着气。
　　刚才的短暂交火，即便敌人战斗力不强，但那种悍不畏死的冲击和诡异的氛围，还是让人压力巨大。
　　“那些黑雨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看向颜舒。
　　“我怀疑是某种形式的……生物傀儡。”颜舒皱着眉，分析道：
　　“他们的身体机能似乎还存在，但意识被完全抹去，受外部指令控制。
　　可能是药物、声波，或者……更直接的精神操控。”
　　她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童声，还有音乐盒散发的吸力。
　　“这个雾隐镇，很可能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进行某种实验。
　　那个死在楼上的老人，还有那个药铺，都是线索。”
　　“那本古书呢？”何笙立刻问。
　　颜舒从背包里拿出那本用油纸包着的线装书：
　　“我粗略翻了一下，里面记载了大量关于人体改造、精神嫁接，甚至……
　　灵魂转移的研究记录和实验手稿！文字和符号都非常古老，很多我都看不懂，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正统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