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谈话这会儿的功夫,模特们都做好了妆造,很快齐聚后台。
百花争艳,各有各的芬芳,站在美女堆里,宋楠仍是美得最扎眼的那个。
无他,胜在皮肤白。
她一身好皮吹弹可破,又是亚洲人里少见的冷白,配上今天的圣女装扮,更能激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天色开始有些冷,场馆的暖气不足,宋楠露在外头的手肘和脖子冻得发红,却依旧不能阻挡台下男人的虎视眈眈。
宋楠特意留意过,确保台下客人从漫不经心到逐渐坐直身体,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停留。
这单稳了。
褚景说得对,她是个婊子。
没有人能比婊子更懂男人。
宋楠绕着T台走了一圈,刻意没往褚景那边看,却能感受到有道视线一直死死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她自认没什么对不起褚景的,但也实在不想和他碰上。
从T台上下来,顶着其余模特或嫉妒或愤恨的神情,宋楠终于收到了来自宝姐的好消息,“人裴少爷马上过来,我去把不相干的都打发走,你就在这儿等着。”
宝姐信心满满地驱走其他人,只剩下宋楠一个。
T台那一面不过是验货,她的脸和样貌显然过关了,于是这位客人才肯拨冗见见她这个货品。
之后的事,得她自己把握。
门被礼貌地敲响,咚咚咚,三下,给里面的人留足了时间。
宋楠深吸口气,最后审视了一遍镜子里的自己,这才低眉顺眼地过去开门。
她脱了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特意拉低了吊带,含羞带怯地微微露出一点沟,确保自己看起来风情却不低俗,勾人得厉害。
门外的主顾却没心情瞧,一进来就把她按在身后的镜子边。
宋楠轻嘶了声,后腰撞上柜子角,疼得发麻。
心里暗道不好,宋楠哪顾得上卖弄风骚,带着不好的预感看过去,果然是黑着脸的褚景。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就接客了?”
褚景脸阴沉着,说话毫不客气。
接客两字他念得重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咬牙切齿似的。
宋楠被这一撞激起点火气,躲着走的想法早抛到九霄云外,“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褚景冷笑,“你还希望是谁,那个姓裴的?”
他冷哼,“宋楠,几年不见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楠本就有怨,这下更是懒得遮掩,“钱货两讫,褚先生,上一单已经结束了,你要折腾我我也认了,别打扰我接新客人。”
“成吗?”
钱货两讫。
这几个字从褚景的唇舌里咀嚼一番,他生生被气乐了。
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宋楠,褚景顿了半晌,出口是掩盖不住的嘲讽,“宋楠,你卖肉的钱另算,我们聊聊你前几年拿了钱,转头就把我卖了的事。”
宋楠挣扎的手一滞,半天没动静。
褚景也没管她:“那笔钱,你这么快就花光了?”
“这种青春饭,你真觉得你能吃一辈子?”
提起过去他目光灼灼,死盯着身下人的眼睛,硬要瞧出几分端倪来,被刺痛、伤心、破防、哪怕愤恨也好。
但宋楠偏偏冷静下来,扯出一抹职业性的笑,跟他妈空姐似的,让人看了就心里厌烦。
褚景下意识想伸手去遮对方的眼睛,宋楠却反问,“褚先生,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言下之意,你一个客人,闲操什么心?
这话生疏得厉害,一刀斩断俩人之间的过往,就像他们真是头一回见。
“未婚妻还在外面,于情于理您都不该堵我。”
宋楠蹙眉,被牢牢桎梏住的手腕已经发麻,她试探着抽手,对面却紧紧拽着不放。
褚景敏锐地抓住关键词,怒火反而消减了些,“她很懂事,不会乱吃醋。”
“不像你,气性大。”
宋楠住进褚宅那年太小了,两人一块儿长大。
因着这点情分,褚景从没和她动过真火,几年纵容,硬养出她这一身土匪脾气。
褚景因为父辈那点功勋,向来号称首都太岁,这么多年,也就宋楠一个人敢在太岁头上动真土,还能落着好。
后来宋楠拿钱跑路,从母亲口中听说整件事的褚景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疑心是他纵容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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