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轻了。”程子毓突然开口。
　　乔灵琋一愣，随即说道：“哪有，我可不轻。”
　　“以后多吃些。”程子毓说。
　　“吃太多了会长胖的。”乔灵琋反驳。
　　“胖些无妨。”程子毓一边走，一边说。
　　“胖了就不好看了。”
　　“谁说的？”程子毓问。
　　乔灵琋没再说话，两人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色的暮霭笼罩了大地。
　　“今晚怕是走不出去了。”乔灵琋看着天空，轻声说道，“得找个地方过夜，明日再找。”
　　程子毓也觉得有理。
　　“这附近可能有野兽出没，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
　　程子毓将乔灵琋背进山洞，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轻轻地将她放下。
　　乔灵琋这才发现，程子毓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你歇会儿吧。”乔灵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程子毓，“擦擦汗。”
　　程子毓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手帕上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像是乔灵琋身上的味道。
　　“你坐着，我去生火。”程子毓说。
　　他起身，在山洞里找了些干柴，很快就生起了一堆火。
　　火光跳动，驱散了山洞里的寒意。
　　“我去弄点吃的。”程子毓对乔灵琋说，“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乔灵琋点点头：“好，你小心些。”
　　程子毓走出山洞。
　　不一会儿，他摘了些野果回来。他将野果擦干净，递给乔灵琋。两人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吃着野果。
　　“你说，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乔灵琋又问。
　　“不会。”程子毓的回答很简短。
　　乔灵琋换了个姿势，脚下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块皱巴巴的小羊皮。
　　“这是什么？”乔灵琋捡起羊皮，疑惑地问，“山洞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展开羊皮，仔细端详。
　　“这料子，摸着不一般。”
　　程子毓的目光被吸引，凑近来看。他接过羊皮，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表面，眉心微蹙，“确实，这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他将羊皮凑近火堆，借着火光细细端详。
　　“怎么了？”乔灵琋连忙问。
　　“你看，”程子毓将羊皮的一角指向跳动的火焰，“这上面，好像有字迹显现。”
　　火光下，羊皮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墨痕。
　　乔灵琋脱口而出，“这莫非是传说中那种，需要特殊方法才能显形的秘文？”
　　程子毓将羊皮缓缓移动，火苗舔舐过每一寸表面。两人紧紧挨着，头靠着头，呼吸可闻，却都浑然不觉，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羊皮上。
　　“真的有字。”乔灵琋的声音带着惊喜。
　　火光跳跃，羊皮上的字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两人小心翼翼地炙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毁了这来之不易的线索。
　　终于，羊皮上的内容完整地呈现在两人面前。
　　程子毓一字一句地念出声：“行兵布阵，以寡敌众，攻心为上。”
　　他猛地抬头，“这竟然是一部兵书！”
　　乔灵琋倒吸一口凉气，“武家兵书？”
　　“应该是失传已久的武家兵书。”
　　乔灵琋听说过武家的威名。
　　武家世代为将，忠心耿耿，骁勇善战。只是，多年前，武家遭人陷害，满门抄斩。武家兵书也就此失传。
　　“这兵书，怎会在此处？”乔灵琋喃喃自语。
　　程子毓拧紧了眉头，“武家将军生前最后一战，便是在这附近。传闻，他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乔灵琋，“嫂嫂，你说武家将军会不会？”
　　乔灵琋心头一震，“你是说，他也像我们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程子毓抓起火把，在山洞里四处搜寻。他拨开杂草，敲打石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没有人。”程子毓的声音有些失望。
　　“会不会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乔灵琋不死心。
　　两人又仔细找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山洞里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奇怪，”乔灵琋百思不得其解，“兵书在此，人却不见踪影。”
　　程子毓紧紧握着手中的羊皮，“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两人沉默片刻，乔灵琋开口打破了沉寂，“不管怎样，这兵书落到我们手里，便是缘分。你且收好，日后定有大用。”
　　程子毓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羊皮折叠好，放入怀中。
　　夜幕降临，山洞里更显幽深。
　　“嫂嫂，你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寻出路。”程子毓说道。
　　乔灵琋应了一声，靠着石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身边有程子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很快便沉沉睡去。
　　程子毓看着乔灵琋恬静的睡颜，轻轻脱下外袍，盖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火堆旁，静静地守候着。
　　另一边，程家乱成一锅粥。
　　春兰跌跌撞撞地跑回府，脸上满是泪痕。
　　“不好了！”
　　程母正和程于修商量着如何对付程子毓，被春兰这突如其来的哭喊吓了一跳。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程母厉声呵斥，“出了何事？”
　　春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少夫人和二少爷，他们坠崖了！”
　　“什么？！”程母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你再说一遍？”
　　“小姐和二少爷，他们一起坠崖了！”春兰的声音嘶哑。
　　程于修也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程母死死地盯着春兰，“你确定，他们都摔下去了？”
　　春兰用力点头，“奴婢亲眼所见，绝无虚假，快派人去救救小姐和二少爷吧。”
　　程母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老夫人，您别耽搁了，快救人！”春兰哭着哀求。
　　杜明华站在一旁，突然开口：“人都摔下悬崖了，难道还有命？哪里用得着派人去找。”
　　春兰猛地扭头瞪她，杏眼圆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诅咒我家小姐？”
　　杜明华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可没有诅咒，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肯定是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