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琋向店小二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她的目光转回春兰，见这丫鬟眼中满是疑惑。
　　“掌柜的每月月银虽然不少，但频繁来香满楼消费花酿，这开销实在太大了。”
　　乔灵琋轻轻一笑，神情里透露出一丝锐利，“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好好查一查。若他仅靠月银，怎能支撑得起如此奢侈？除非他有其他收入来源。”
　　回想起嫣然阁账本上的亏损数字，乔灵琋心中更加确定事情并不简单。
　　她对春兰道：“等会儿再细聊此事。”
　　沈玥还在等着自己呢。
　　乔灵琋走回朋友身边时看到沈玥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
　　“京城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沈玥拉着乔灵琋的手说。
　　“那就让我陪你好好逛逛吧。”乔灵琋微笑着接受了这个提议。
　　两人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商贩们叫卖声、行人们交谈声汇成一片喧哗。
　　突然，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
　　乔灵琋心头一紧。
　　记忆中的画面浮现，这正是五皇子曾经帮助过沈玥追回被小偷偷去钱包之处。
　　为避免历史重演或许引发新问题，乔灵琋突然捂住肚子作出难受状。
　　“我肚子痛。”
　　“怎么了？”沈玥立刻关切地问道。
　　“可能吃坏东西了。”乔回答含糊其辞，并试图将注意力从摊位转移开来，“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
　　沈玥连忙搀扶着她，在一个相对安静些的茶馆里落座。
　　“灵琋，咱们赶紧去医馆看看。”沈玥见乔灵琋脸色不好，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乔灵琋却一直捂着肚子，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就是方才有些岔气，回家歇歇就好了。”
　　沈玥哪里肯信，一脸担忧：“这怎么行？岔气也不是小事，万一伤着了呢？走，咱们现在就去。”
　　“真不用，”乔灵琋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别担心。”
　　沈玥见她坚持，又见她虽然脸色不好，但似乎确实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不放心：“那我送你回去，你可千万别硬撑着。”
　　“好。”乔灵琋轻轻应了一声，任由沈玥扶着自己。
　　沈玥扶着乔灵琋上了自己的马车，亲自赶车，一路小心翼翼地将乔灵琋送回了程府，看着乔灵琋进了府门，这才调转马头，自己回去了。
　　乔灵琋一进府，春兰就不放心的问道。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乔灵琋连忙拦住她，“方才在外面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碍事的。”
　　“装样子？”春兰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疑惑，“小姐，您这是何意？您肚子不疼？”
　　乔灵琋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情淡淡的：“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多问。总之，我没事就是了。”
　　今日这一出，算是暂时避免了沈玥和五皇子相识的可能。
　　但愿，这能改变沈玥原本的命运轨迹。
　　前院。
　　程子毓刚下学回来，便站在院中问小厮：“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回二公子，都办妥了。”小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按照您的吩咐，特意让人在香满楼露了口风，如今，少夫人已经知道了掌柜时常去香满楼吃酒的事。”
　　程子毓微微颔首，月光洒在他清冷的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静静地站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以乔灵琋的聪明，定然能从这件事里，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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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乔灵琋刚起身，就吩咐春兰：“去，拿五十两银子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春兰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去取了银子。
　　“跟我走就是了。”乔灵琋没有解释，带着春兰，径直往嫣然阁而去。
　　两人到了嫣然阁，掌柜的一见乔灵琋，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哎呦，少夫人，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乔灵琋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到内室去，我有话跟你说。”
　　掌柜的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进了内室，掌柜的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躬身问道：“少夫人，可是铺子里有什么事要吩咐？”
　　乔灵琋没说话，只是示意春兰。
　　春兰立刻上前，将那五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掌柜的，这些年，您打理嫣然阁，也算是劳苦功高。”乔灵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些银子，您拿着，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吧。”
　　掌柜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慌乱：“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要辞了我？”
　　乔灵琋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掌柜的脸上，不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缓缓开口：“倒也称不上辞退，只是觉得，掌柜的您年纪大了，这迎来送往、操持账目的活计，怕是力不从心了，也不再适合管理铺子。”
　　掌柜的脸色越发难看，急切地辩解：“老夫这些年对嫣然阁可是一片忠心，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差池！您突然要辞退老夫，总得有个缘由吧？”
　　乔灵琋依旧面带微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底发寒的冷意。
　　她抬眼看向掌柜的，语气稀疏平常：“掌柜的，您最喜欢的，可是香满楼的花酿？”
　　掌柜的一怔，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灵琋垂下眼眸，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地说：“我本想着，大家相识一场，好聚好散。有些事情，也无谓说穿，免得伤了和气。可既然掌柜的非要问个缘由，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掌柜的不妨先说说，您每月的月钱是多少？又是如何，能够经常在香满楼，买得起那等昂贵的花酿？”
　　掌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乔灵琋的逼视下，他先是错愕，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辩解道：“您误会了！老夫是有朋友在香满楼当差，是他请老夫去吃酒的！”
　　乔灵琋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