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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不轨
  不顾额头的疼痛,灵雎只知道现在唯一只有纪如景了,不住地磕头。太后缄默不语,许久之后,太后方才说:“此事,哀家尚未查明,待真相大白后,哀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灵雎不知道纪大龙是否真的图谋不轨,但是纪如景是绝对不会的。
  “你先起来。”太后说着,弯腰扶起灵雎说:“如今你是大哲公主,哀家要坠儿带你去休息,您就先住在哀家-――”
  “太后!”灵雎打断说:“臣妾还是想去溢彩宫。”
  “不行,此事不妥。”太后不假思索地摇头。
  灵雎说:“先前贤妃只是病逝,如今臣妾一个大哲公主,住那里也没什么。”
  太后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好,哀家命人准备鸾轿,送你去溢彩宫。”
  坠儿带着灵雎出了福泽宫,外头早已有鸾轿等候。坠儿上前一步说:“公主,真的不需要奴婢带您去溢彩宫吗?”
  灵雎摇头说:“不必了。”没有人,比灵雎再熟悉不过溢彩宫了。
  起轿后,灵雎疲惫地靠在靠垫上。没有想到,这一次离宫,居然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纪大龙居然会与那些刺客牵连,灵雎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的。而且,白露与彩霞居然那么快就与纪大学士脱离了,没有受到牵扯。
  不过,灵雎倒也不诧异,毕竟有彩霞那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在。
  鸾轿忽然停下来了,灵雎诧异,按理说距离溢彩宫应该还有一段距离的呀!而且居然没有人出声,灵雎吃惊地掀起轿帘,就看到司徒悠远冷着脸走过来。
  灵雎这才恍悟,怪不得无人出声,是他来了。
  后面的小豆子,也是一脸的惊恐,却不敢跟着上前。两人遥遥相望,自从那次他与灵雎争吵过后,两人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相望过。
  司徒悠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灵雎,半晌,忽然转身离去。灵雎蹙眉,还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小豆子跑上来说:“公主殿下,皇上在前面畔湖等您。”
  灵雎咬唇,凭什么他要自己过去就过去?他以为,那件事情过后,他以为,自己还会对他随叫随到吗?
  小豆子见灵雎没有动静,立刻上前劝道说:“哎呀公主,您就别和皇上呕气啦!你这样,皇上心里也不好受啊!”
  怄气?灵雎冷冷地瞪了一眼小豆子,吓得小豆子也是不敢出声。灵雎那不是怄气,那是难过,那是责怪,那是怨恨了。
  放下轿帘,灵雎冷冷地说:“起轿,去溢彩宫!”但是很显然,没有司徒悠远的命令,轿夫不敢有所动静。
  灵雎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儿,气急地将轿帘掀开,下了轿,就打算走回去。
  小豆子慌忙上前拦住说:“哎哟公主也,您赶紧过去吧!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皇上他-――其实――哎哟!”
  灵雎推开他,喊声说:“惹他生气?难不成,皇上还要摘了本宫脑袋不成?”
  噗通一声,小豆子跪了下来:“公主不要胡说!皇上他其实-――哎哟,公主,今日风大,皇上龙体本就大病初愈,要是受了风寒,心疼的还是公主您呀!”
  灵雎循目望去,灯火阑珊处,司徒悠远孤寂地坐在湖心亭中,背影看上去真是萧条和寂寞。
  蓦然,灵雎记起来,曾经给他唱得那首《还有我》,心底一痛,自从师傅的事情之后,灵雎便再没有关心过他。
  不由自主地,灵雎抬步走向湖心亭。那抹孤傲的明黄色身影,转头,他浅笑着说:“莞莞。”
  灵雎一怔,他继续浅浅地说:“过来坐。”
  灵雎怔了怔,他怎么可以,云淡风轻的,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冷不防,司徒悠远身手,将灵雎一把扯了过去。
  灵雎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忽然抱住灵雎,把头靠在灵雎肩上说:“还记得那一次,朕在畔湖坐了一下午,朕以为来人是你。所以,朕紧紧地抱住来人,久久不放。”
  灵雎终于是震惊了,原来那日,彩霞前去畔湖,他紧紧地抱住不放,竟是以为来人是灵雎!
  “皇上以为,您和我,还可以回去吗?”他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用?云清风死了,他与灵雎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司徒悠远讶异地说:“朕与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如此,谈何回到过去?”
  灵雎推开他,看着他说:“师傅的死,这件事,我不会当作没有发生。皇上,我本以为,您是理解我的,懂我的,却原来,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司徒悠远挑眉:“你是说堂兄吗?”
  灵雎冷笑不语,司徒悠远却是轻笑着说:“朕曾跟你说过,朕从未做过伤害他的事情,这一次,朕依然如此。”
  震撼住了!灵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司徒悠远轻笑着说:“没有人,比朕更能看清楚他了。他长什么样,朕会不知道吗?朕只不过,顺水推舟,将一个戴着面具,又刚好手臂受伤的人,当成他给斩了而已。”
  原来如此――灵雎惊讶了,原来,他只是借此,一石二鸟。一来,可以将王朝大军士气涨起来,同时令秋国大军士气低落。其二,刚好可以借此放过他!
  眼眶发热,灵雎忍住泪水说:“那皇上――您为什么要隐瞒着我?”这样一来,灵雎不是误解了他好久了?
  司徒悠远伸出手,将灵雎凌乱的发丝拨开,笑着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徒弟。母后也怀疑他,就是堂兄,母后不会放过他。所以,朕需要你的真性情,去让母后相信,他已经死了。凭你的冷静和镇定,如果朕事先告诉你,你不会有这样的真情流露。”
  灵雎又问:“既然太后不愿意放过他,何以皇上您愿意放过他?”
  司徒悠远将灵雎的手放到胸口说:“只因为,朕有那个信心,去赢他。”
  哽咽着,灵雎低头说:“我错了,皇上。”
  司徒悠远接口说:“是呀,所以要受罚吧!”
  “罚什么?”灵雎抬起泪眼问道。
  司徒悠远却是心疼地摸着她的额头说:“去求母后,放过纪如景了?”
  灵雎点头,司徒悠远说:“朕让小豆子去给你拿药膏来。”
  灵雎摇头说:“不打紧,皇上,真的是纪大龙派的刺客吗?”
  司徒悠远冷笑说:“未必,朕想着,恐怕是幕后另有其人。”
  这么说,司徒悠远已经掌握了一切?
  司徒悠远仿佛看出灵雎的疑惑,沉吟着说:“朕送你出宫的时候,已经派人盯紧御林军。恰好,纪大龙那时候会见了十多名御林军,而刺客中途袭击送亲队伍,恰好就是那十多名御林军,难道会是巧合吗?”
  自然不会是巧合了,反而算是人赃俱获。但是纪如景必然无辜,灵雎急急地说:“但是如景不会牵扯的,皇上,您要相信他啊!”
  司徒悠远说:“纪如景与此事自然无关,朕当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灵雎蹙眉,如果没有司徒悠远的同意,太后也不会当众将纪如景给抓起来。所以说,灵雎心底一动,脱口而出:“莫非皇上您,是想要,用如景逼迫纪大龙,将幕后之人供出来吗?”
  司徒悠远大为赞赏地说:“不错,虽然此法有些小人些。但朕就想瞧瞧,究竟是他纪大学士亲生儿子重要,还是那幕后之人对他重要!”
  心底一惊,这样一来,纪如景免不了要吃苦头了!灵雎拉住他的衣襟问道:“那皇上,您想怎么做?”
  司徒悠远拥紧她说:“你不必担忧,朕自然是信任纪如景的,这件事朕也会想个万全法子,绝不会让纪如景吃亏就是了。”
  但是灵雎担心的就是,那些刺客也是鼎山刺客一伙的,也算是要弑君的,那是要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大罪啊!朝中之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纪如景。
  灵雎蹙眉,司徒悠远自然看出她的担心,说:“此事,你不必操心,一切都有朕。”
  灵雎心底一阵感动,当初他说司徒悠扬的事情是真的时候,灵雎万念俱灰,甚至于想着完全失去了他。
  那种刻苦悲痛,灵雎记忆犹新。所以他那样做,却是为了能够放过师傅,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这份情,灵雎感激万分。司徒悠远这个九五之尊,能为了灵雎做到这个地步,真的令灵雎无法不感动。
  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灵雎低声说:“皇上,谢谢您做的一切。”
  司徒悠远轻笑:“想要谢朕,可不能就这么一句话就算了。”
  灵雎浅笑:“那皇上,想要我怎么感谢您呢?”
  司徒悠远紧握灵雎的手,浓浓深情看着灵雎说:“很简单,待在朕的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你那个世界,也不可以回去。”
  灵雎眯着眼睛,晶亮地眼瞳一闪说:“好,我答应你。永远,待在你身边。”
  想着,当时灵雎冲动之下,与他大吵一架。他还把辉煌提出来,灵雎也是关心则乱,居然没有听出异常出来。
  司徒悠远紧紧地搂住她说:“这一次,朕要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
  灵雎一怔,随即说:“战争刚结束,您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
  司徒悠远坚定地说:“娶你,一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灵雎垂下眼睑,咬唇说:“可是,我曾经答应过玉贵妃,要—”
  “莞莞!”他匆忙打断灵雎的话说:“朕的后位,从来不是留给她的!”
  灵雎苦笑着说:“她没有要后位,只是要我,离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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