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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管你屁事!”抹了鼻涕眼泪我吼了回去,完全顾不得礼节。
  留下来做什么,医疗队?去他妈的医疗队,这里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我完全就是个废人被丢下了而已。
  “哟,这一声吼还有点新选组队长的气势嘛!”
  那个声音听起来很招人讨厌,扰得我哭的心情都没了,抬起头却见一名背着步枪的少年,长得干干净净,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这时候他的表情异常的讨打,我腾的站起来,身子还没站直之前就一拳挥在那张十分讨厌的脸上。
  少年好像并不惊讶,笑着抹了嘴角的一丝血迹,边卸下背上的枪边说道:“不愧是驰名京都的壬生狼啊。”
  话音未落之际一个拳头夹杂着风声,我下意识一闪,拳风从面前呼啸而过。
  来不及反应另一边已经又响起了风声,我下意识用手臂挡着头,一种骨头都要碎裂的钝痛传来,之后就是无边的暴躁升起,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出拳,有没有躲开对方的拳……
  突然间左肩胛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回过神,回过神之后第一个感觉却是脸上又狠狠的挨了一拳。
  这最后一击让我倒在地上捂着左臂,心里的怒气未消,等我再次回神之时,我坐在他身上,他只能用手护着脸和头。
  我累得轰的一声倒在他身边,他风箱一样喘着粗气不时发出呻吟。
  我喘得比他更厉害,一阵头晕目眩,除了旧伤的疼痛,手脚也已经累得像石头一样重,四周不时有战士路过,没有劝架的也没有围观的,好像我们两个是隐型的一样。
  “挺能打,我认输了。”一句话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气息飘进耳朵。
  我又疼又累,说不出话。
  “大野伊之助。”
  “松本一郎。”
  “我十六,你多大了?”
  “忘了,也许二十六七八九。”
  不得不服老,快三十的我快要打不赢十六岁的小屁孩了。
  “啧啧,你跟谁学的格斗,怎么跟小孩似的还咬人?”那边的语言是嘲笑,不过语气却很友好。
  我惊讶间转头,一只胳膊举在旁边,上面一个清晰的牙印……
  打完一架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对于自己这种本性里的娘娘腔我只能巧言令色道:“战斗的时候可不管这么多,能赢就行,这一口就应该咬在脖子上。”
  “狼性不改啊。”
  我只得苦笑,这顶多算是娘性不改。
  背上一块有些尖锐的石头硌得后背生疼,一翻身间,旧伤又痛得我呲牙咧嘴,可见那一架刚才我出手是有多狠。
  “有旧伤?”
  我循声望去,噗嗤的笑出了声,对面那张脸刚才还笑得很阳光,现在却笑得很像猪头。结果一笑,又扯得自己的脸疼痛不已,忙捂住脸,才发现自己的脸也肿了,大野看见我的样子也大笑了起来,头上一片银河,星辰不时闪耀,两个不时夹杂着痛苦抽气声的大笑声直穿星云……
  我走在陌生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冰凉的细雨,冰得我脑子一激淋,睁开眼睛,天色蒙蒙亮,头上一个水瓢正滴滴答答的落下细线样的水滴。
  “干什么你!”我腾的站起身,用洋服的不大的袖子擦着头上的水,深感还是武士服好,起码袖子大。
  “开饭了!”大野看我起来了用木勺敲着一个木盆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着。
  拿着饭团,我跟在大野身后,他要去给大鸟圭介送饭。
  “大鸟先生,饭给您放在这里了。”大野说完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破旧的茅草房间内大鸟盯着沙盘,连头也没抬,翻看着不知道什么书,他想要胜利,不止是这场防御战,而是整个会津,幕府。
  无法直视那个认真求胜的侧影,我转眼看向沙盘上的大滝山,斋藤带领的白刃队会在那边作为后援。
  “大鸟先生……”本想问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可是我还能做什么,无非是当着叛徒,还被供养在队里吃闲饭,心里又难受了起来,请示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子。
  “松本一郎。”
  “是。”
  “你还会西方医术?”大鸟抬起头拿起了饭团。
  “曾经跟着一位叫松本良顺的兰医学过。”
  “不愧是土方君的手下啊,居然还有这等文武双全的人才。”
  “大鸟先生,医堂在哪里?”不想听这些名不副实的恭维,我更想一个人待会。
  “出门,右转,第三间房。”大鸟拿着饭团又低下头看着沙盘。
  我走出门的时间,大鸟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松本一郎,不能杀敌,那就救自己的人,后勤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同样的茅草房,一看就是仓促间搭起的,地上木板凹凸不平,全是茅草掉下的草灰,角落有许多草药还有熬药的罐子等工具。
  我能用到的医疗工具只有绷带和一些简单的剪刀与刀具,连镊子和缝合的针线都没有,只有一些也许是外国买来的酒精是唯一的高级货。
  而更重要的是,里面没有任何人。
  我去打来水,开始了清理工作,忙一些我就没空去想多余的事情。
  我正打扫的时间,一个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老头推开了门。
  我一时脑子空白,想不明白,尼玛这么老了还随军打仗?当年国民党抓壮丁都不会抓这样的啊。
  “大爷,你……”我想说走错门了又觉得不对,这里离村子大概有一小时路程,走错门也走不到这儿来啊。
  “我是这里的大夫大野元藏。”
  “大野?大野伊之助是您的……”
  “伊之助是我的孙子。”
  听过上阵父子兵没听过上阵爷孙兵,我的表情一定很呆,因为老大爷跟我老眼瞪大眼。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大爷问完又呆了,又瞪着房间里正趴在地上擦地的我,不舒服谁还来擦地板,除非是精神病。
  “您好。”一时沉默之后我跪坐起来:“我是新来的大夫。”
  “哦,哦,我听说了,真是失礼。”老大爷看着干净的地板在门口死命的用脚蹭着草鞋,然后才进来。
  我一边擦地板,一边问起了这对奇怪的爷孙的事情。
  二本松大败之后,战火即将燃到会津,而会津兵力空虚,伊之助的父亲到会津支援去了,伊之助因为小时候腿受伤,行动不太方便,只学了几年剑术就没办法继续了没有道场肯收。
  可是知道要仗打到家门口的他也坐不住了,于是软磨硬泡硬是让大鸟软了心,让他作为后勤,每天就是做些煮饭,烧水,砍柴之类的杂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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