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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店
  七月的天气说翻脸就翻脸,说放晴就放晴。大雨过后,阳光肆无忌惮的扫荡着行人的脸,像是一把剑,刺得人们火辣辣的疼,还带着灼伤的错觉。
  水凌灵记得人们传说最后看见独孤神的地方叫“断肠崖”,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那里。走了好久,他们终于看见一个樵夫,赶紧走过去问路。那个樵夫有着一张方脸,左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挑着一捆柴禾,慢悠悠的走着,嘴里还哼着小调。樵夫告诉他们要去“断肠崖”必须要经过一个叫“蛇城”的地方,那里不是一座城,没有人,有的只是蛇,所以先得到前面的“食为天”客栈稍作休憩,准备一些灭蛇的药,不然很难活着走过“蛇城”。
  水凌灵听到要经过全是蛇的地方,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座山。独孤陌殇面对连蛇和蚯蚓都不分的水凌灵,他又好笑又担心。
  断肠崖不好找,但食为天的客栈却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栈里面人不多,但是混杂着一丝汗液的臭味,让人受不了。所有,他们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们刚坐下来,老板娘便亲自过来招呼。
  老板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但她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笑起来脸上的肉挤成了团,长得未免太夸张了些。“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她的身体往独孤陌殇身上靠,越来越近,最后整个贴在他的身上,吓得独孤陌殇赶紧站起来。“公子,你不必太紧张,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水凌灵看到她,心里一阵反胃,要说她做的是正经生意,鬼才信。
  独孤陌殇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给我们来点你们的招牌菜吧,越快越好。”
  “好嘞!稍等,马上就好。”老板娘走的时候还对独孤陌殇抛了个媚眼,恶心得他连昨天吃的东西都差点吐出来了。
  “我看那个老板娘八成是看上你了,你真有福气。”水凌灵调侃道。
  独孤陌殇白了她一眼,“这种福气我想还是不要的好。”
  水凌灵感叹道:“这老板娘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就是她的错了。”
  他们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等饭菜上桌,但他们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将饭菜端上来。最讨厌的就是催菜了,每次他们都说马上就来,当往往很久都不会端上来。最好的催菜方式就是告诉老板不要这个菜了,然后,他们真的会马上给你上菜。这是水凌灵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时,一滴液体落在了茶杯里,一滴又一滴。落在茶杯的不是水,一种猩红色的液体——血,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们的脑海。
  独孤陌殇、水凌灵已最快的速度来到二楼,楼上的客人都已趴在桌上,最正中的是刚才的老板娘。她的笑容僵硬在那里,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剑痕,她被人一剑封喉了。她的旁边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好像是那个为他们指路的樵夫,只是看他现在的打扮,似乎不是樵夫,倒像是老板,他也是被一剑封喉的。
  鲜血透过楼板的缝隙渗到楼下。
  血还是热的,杀他们的人应该没走远。独孤陌殇走到窗口,看见走过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的背影,她手里有一把剑。那个人的背影,他有一丝眼熟。人是她杀的吗?为什么呢?
  水凌灵用手去感触其他人的呼吸,“他们还活着,只是被迷晕了而已,死的只有老板和老板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独孤陌殇百思不得其解。
  水凌灵略作思忖,“我想定然是这样的。那个老板假扮樵夫引路人来这里吃饭住宿,然后下药将客人迷晕,好进行他们的龌蹉勾当,却不料遇见一个高人,然后被杀人灭口了。这种黑吃黑的事情挺常见的。”
  “你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但那个人怎么就凭这一点杀人呢?太残忍了吧。”独孤陌殇断然难以理解。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水凌灵觉得这个理由足够了。虽然,她一直呆在都城,但江湖上的事她可听得多了。别说是有一个正当理由而杀人了,就算没有理由,他想杀人,也是会杀的。若你没有武功、没有背景,就别在江湖上混,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这个理由就已足够,那么这江湖是有多黑暗?独孤陌殇开始有些害怕。若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
  独孤陌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迷晕的呢?”
  水凌灵浅浅一笑,“这么浅显的手段还看不出来吗?”
  “浅显?很容易被看出来?为什么上次我们会被俟悠扬迷晕,而你毫无察觉?”独孤陌殇并不是拆她的台。
  水凌灵:“因为俟悠扬并没有下在食物,而是弥漫在空气中,所以不易察觉。而且,我觉得,俟悠扬这个人城府极深。你还记得上次你跟他过招时,他用的什么武器吗?”
  独孤陌殇当然记得,“折扇。”
  “折扇并不是他的武器,或者说折扇不是他唯一的武,他还有更擅长的武器。”水凌灵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的这种感觉从来没错过。
  独孤陌殇:“你怎么知道?”
  “直觉。”水凌灵一副直觉就是证据的表情。
  “就算他会好几种武器,也没什么奇怪的。”独孤陌殇不明白,俟悠扬会几种武器跟他城府有什么关系。
  “不,我觉得他用折扇是为了隐藏他的另一种武器。”水凌灵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独孤陌殇更迷惑了,一切都是没有证据的直觉。
  “算了,我们不讨论他了,有伤我的雅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安全度过蛇城吧?”水凌灵,“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假的呢?”
  独孤陌殇摇摇头,“谁知道呢?我们去找找店家的东西,若是他们有对付蛇的药,蛇城应该就是真的,倘若没有,那便就是假的了。”
  水凌灵赞成他的观点,虽然店家二人度已死,都说死者为大,搜他们的东西太不礼貌。但他们开的是黑店,就不用正人君子了。但他们搜了很久,都没找到对付蛇的药,他们断定这是店家为了引他们去故意说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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