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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痛失爱人
  阿珍走过去问道:“敢问大哥,这是哪里?”她想问这是地狱的那个具体点。
  “啊……鬼啊……”两个中原人大叫。
  “你们在叫什么?”她问道。
  两个中原猎人完全听不懂她讲什么,像巫师和鬼在说话一样。他们害怕的点起火把,因为鬼是怕火的。他们将火举高,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女鬼。唉……这世间,无奇不有,女鬼竟然也如此让人销魂。阿珍不解,便看着他们久久不说话。猎人在火堆旁念念叨叨,之后便用一条金色的绳子将阿珍捆住;这是老人们教他们捉鬼的方法,虽然学得一些精髓,但第一次捉鬼还是很怕。好的是,这个女鬼很温顺。他们将阿珍带回家,将她放在祭台上,叫众人来观望。
  “终于看见女鬼长什么样了。”来人说道。
  “真美,可惜不是人。”
  阿珍醒来,发现被捆在一根十字架上的干木,旁边坐着一群身穿太极图形的道士,她听小姐说过,中原人信仰道教;这些人也许就是道教的教徒,可她不明白地狱里竟然也有这些人。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她看着人来人往,他们将自己看成一件物品。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扶须一笑;他们到底在念什么,说什么,笑什么?
  她叫到:“小姐,你们在哪?”
  旁边观望的一个中年男士似乎听懂她讲的话,感觉她是苗疆人,便用苗语问:“你不是鬼?”
  “你们说我是鬼?我真的死了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男子这才觉得她不是鬼,她是人,而且是一个苗疆人。便告诉大家:“她不是鬼,她是苗疆人。”
  “苗疆人?”众人疑问,她们只听说苗疆人很会下蛊,却不知道有关他们的其他事情;还听说苗疆的姑娘很漂亮。
  男子小时侯迷路,在苗疆呆了几年,所以苗疆人讲什么,他一概听懂。他问道:“你是怎么来到中原的?”
  “我来找我家小姐和少爷的,他们……”她不小心说露了来得目的,便不再说下去。
  男子叫人将她松开,这时众人才知道她不是女鬼,虚惊一场,原来是不同两种语言所造成。阿珍感谢男子的救命之恩,但不知小姐和少爷如今归往何处,便匆忙告辞了他。他有些恋恋不舍,毕竟像她如此貌美的女子,他还是第一回见到。其实,如果阿珍真是女鬼,男子也愿意和鬼来一段绝世的人鬼相恋,可惜她执意要走。留住她的心,也未必留住她的人。
  雪伊和云聪逃到一处茶园,茶园景色很美,一片绿油油的茶树,让人流连忘返。听种茶者说这是贡品,专给蜀国的王公大臣们喝的。蜀国可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百姓们安居乐业。雪伊突然很想像茶园里的种茶人一样,过着清平的日子,和云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早晨起来便能看到绿油油的茶叶,夕阳西下时还可以一起看日落。
  “聪,我们不走了。”雪伊看着茶园。
  “好吧,你也累了,我们就暂时休息,几日后再走。”
  他们来到一座木屋,屋外摆满了各种兰花;看来种茶人还是个闲情逸致的人,他们叫道:“有人在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下楼梯:“你们是?”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天色已晚,能否借宿一宿?”云聪有理道。
  “哦哦,上来吧。”老人家佝偻的身体向台阶迈步。
  他们走进屋子,屋里摆设让他们大吃一惊;兰花挂满了整个屋子,闻到缕缕清香。
  次日,雪伊看到老人家在给花浇水,便上前问道:“老人家,这些花儿都是你一个人种的?”
  “呵呵……这些都不是我种的。”
  “那一定是您的妻子种下的。”
  “姑娘,你真聪明,怎么知道是我妻子种的?”他一字一句道。
  “花,就像一个人;看着它,就像看见那个人,越看越思念。”云聪站在他们的身后,但他们并未注意到他。他叹道:“是啊,花就是人,人离花在,人的灵魂附在花上,叫人日夜思念。”以前他和雪伊就是这样,每天只能看着雪兰来思念对方,如今在一起了;就应该好好珍惜,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是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如此忧愁。”
  “没有切身经历,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相思之苦。”
  “但你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老人微微笑道。
  “虽然在一切,却要每天过着逃亡的日子。”
  “姑娘,看来你们真是久经波折;不过你心地善,上天一定会帮助你的。”
  “但愿吧。”
  “老人家,我们能留下来吗?”雪伊问道。
  “要留要走,由你们,我老了,不在乎生与死;只要你们高兴,老夫没有任何意见。”老人离去。
  和老人生活的这段日子他们很快乐,他们感觉他知道很多;他跟他们讲了很多有关蜀国的事;但他们却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氏。只知道他的老伴已故世多年。
  小怀宇很调皮,几个月就四肢动来动去;这和他阿爹相比,似乎有点不同;他看起来更有王者之风。
  老人家开玩笑道:“这还子,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这没有什么疑问,他若能顺利回到大府,将来也是首领;但雪伊不忍,大府里若还有像三夫人、云珠这样的人,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他们活着别人就得死;这样的家,不是家,而是地狱。
  “老人家说笑了,宁当普通人,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雪伊抱着小怀宇。
  老人家不禁为这个年轻的女人感到敬佩,世间难得有几个人舍得放弃功名利禄,过得清平日子。
  他们来了这么多天,却不见老人的孩子们来看他,也不见他种些什么谷类,只见有一个巴掌大的菜园。他们这些天吃的粮食,到底是从哪来的?看上去并不像早年存储的。云聪思来想去,也道不出其中道理。
  一日,只见两个汉子驮了几代米来,之后便匆匆离开。老人也没和他们说话,看来他的子女们一定是大富大贵;送来的东西都是上等的米和面。
  雪伊疑问:“老人家,您的孩子一定很孝顺?”
  “呵呵……是的,不过……”他踟蹰半会,他的小儿子的确很孝顺,但他的大儿子很叛逆,这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雪伊看到老人家为难的样子,便不再过多的追问。老人家很喜欢怀宇,整日坐在椅子上逗他玩。这种老来膝下儿孙戏的快乐日子,他何曾不想,但家里风云突变,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他只想一个人到这寂静的茶园,过着清平的日子。
  突然一日,老人家接到一封书信,说他的小儿子要来看他;但他并不开心,而是郁郁寡欢。雪伊不解,感觉老人家的家世好复杂。雪伊问道:“您的小儿子很孝顺,说要来看您,您为何不高兴?”
  “说不上高兴与不高兴。”老人家来时,和他小儿子说过,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他。如今听到小儿子要来看他,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
  几日后,有几个来讨水喝的汉子,他们身形体壮,手持弓箭,看似在找人。老人家给他们抬去一壶水,便转身回来。
  一个汉子叫道:“老人家,你在这可否见到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经过。”
  老人心想一定是找屋里的那两个年轻夫妇,便大声道:“老夫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的人多了,但他们都是来买茶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那对夫妇?”
  云聪听到后,立马拿着弓,将雪伊和孩子藏在暗处;在窗口旁看着那般人,是那般追他们的黑衣人;他们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逃脱黑衣人的追赶,云聪再也不能忍受逃亡的日子,就算死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老人家,那是什么东西?”汉子指着竹竿上晒着的孩子的衣服。
  “那是……”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一剑解决你。”
  “你们这般人,如果杀了我,苗疆将永不能平静。”老人家大气十足道。
  云聪也觉得奇怪,他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难道真的可以让蜀国挥师苗疆?他觉得老人家绝非等闲之辈。
  “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中原人,是苗疆人。”老人家回头一看。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没有必要回答,归兮,归兮……”老人家继续提着壶回去。
  汉子看到老人家威胁他们的样子,极为不爽,便一剑刺上;只听到剑相击“铿……”的一声响,汉子的剑已经被折成两半落在地上。
  “你们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汉子。”云聪右手握剑豪气十足。
  “你可知道我们追了你们多久?”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就是你们的使命。”云聪笑道。
  “没错,既然知道;那我们也别客气了,兄弟们,上……”
  几十个汉子将云聪团团围住,天空上传来乌鸦“啊……啊……”的哀鸣,看来他们胜算少许。
  这该死的乌鸦,雪伊拿起弓,射下它;尽管将它射下,也不能消除内心的恐惧。看着云聪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她用弓射死几个汉子,这也不愧当年阿爹教的那点武艺。
  一个汉子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雪伊叫道:“聪,快点离开。”
  黑衣人打开葫芦,散发黑烟,笼罩了云聪;云聪顿时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四处用剑乱杀;雪伊用纱布蒙着鼻子上前去和他背对背,向四周杀,可他中毒太深,待他力气即将竭尽时,他将雪伊往外围弹出,自己一个人对付那帮黑衣人。黑衣人乱箭射杀,他倒在黑烟中。雪伊大叫:“聪……”便向跑过去。
  “雪伊,我快不行了;快,快带孩子走。”他扶着胸口,挣扎着站起来。
  “不,聪;我们说过的,要生死相依,永不分离。”雪伊爬过来。
  “雪伊,快走啊。”他大叫,又将雪伊弹出去。
  老人家抱住怀玉,一个黑衣人上前去,想夺下孩子。
  老人家霸气十足道:“这是蜀国的世子,你们也敢动。”
  黑衣人一头雾水,怎么一个犯人的孩子突然变成了蜀国的世子?这简直是让人无法相信。
  “蜀国世子?”
  “蜀王很快就到了,你们还不快走。”老人家道。
  “蜀王,哈哈……这破茶园,蜀王怎会出现,看你老,刚才不想马上杀你;你到得寸进尺,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也省得你以后死了没人埋。”黑衣人大笑便高抬手上的剑,突然听到门外叫道:“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黑衣人回头,其他人已经俯首跪下。他大惊,不就来了几十个人吗?他叫道:“兄弟们,你们怕什么?”
  其他人不敢出声,他大笑走来:“你又是谁?”他向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问道。男子貌不过三十,身材修长,身穿白色长衫,有点点斑须;手持一柄剑,腰佩一块白玉。
  男子不回,便霸气十足道:“将他拿下。”
  他的人将黑衣人押下,黑衣人不解其因,这些人是何许人也?他们似乎没得罪过中原人。
  男子向老头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来人也跪下齐声道:“卑职参见太上皇。”
  “他是太上皇?”雪伊这才明白,他为何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家世,原来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都起来吧。”老皇爷挥手道。
  云聪倒在地下,雪伊跑去:“聪……”
  她扶起云聪,他的嘴里不断冒血,眼睛时睁时闭。雪伊将他抱在怀里:“聪,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雪……伊……我,我……好累……”他又吐血。
  “聪,不允许你离开我。”雪伊泪眼磅礴。
  蜀王站在一旁,鼻子一阵酸楚,这是怎么回事?
  “雪伊,答应我;要,要,好好的活下去。”
  “聪……”
  “雪伊,还记得,枫……桥上吗?”
  “记得,记得……”
  “雪伊,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埋在枫桥边,我要……在那……在那……等你……等……你……。”他眼睛渐渐的闭上,手向下放,头从雪伊怀中滑下。
  “聪……”雪伊大叫,声音传到九霄云外。一阵风吹过,卷走了云聪的灵魂。雪伊在风中大叫:“聪……”
  蜀王用手捂住鼻子,小怀宇也哭了,像有人在告诉他,他阿爹去世了。孩子在老皇爷的怀里哭个不停。老皇爷也跟着流泪,这些天来,他们陪伴着他;让他不感到寂寞,如今他却遭人杀害,他眼泪一倾而下。
  蜀王上前安慰:“妹妹,人死不能复生,别让活着的人再伤心了。”并递给她手帕。这个美丽哀愁的女子,瞬间吸引住了他。他更同情她这么年轻,就承受这样的生离死别。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她,但他已暗下决心,从此以后要好好的保护她,不在让她流一滴眼泪。
  雪伊昏倒在地上,她累了;她散乱的头发,盖住了云聪的脸;她梦到和云聪在一个美丽的花海。他们骑着马,他们在歌唱,蝴蝶在飞,鸟儿在叫。她采了一束花,将它插在马头;云聪和他牵着马散步。他微笑,笑得很灿烂,像七年前。他们的笑声引来了蝴蝶,云聪抓住一只蝴蝶,送给她;她不小心让蝴蝶飞走,云聪跑去追,他越追越远,消失在迷雾中。雪伊大叫:“聪……不要离开我。”便醒来。
  看到云聪躺在自己的怀里,他安详的样子,真可爱;他本该过着这样的日子,是自己连累了他,是她亏欠了他。
  蜀王抱孩子过来给雪伊:“安慰一下孩子。”
  雪伊看着孩子,眼泪不停的流;怀宇是爱云聪的,因为他能感应到他。
  一个黑衣人看到雪伊不注意,便向她射箭;蜀王一个翻身,将箭挡下。其他侍卫将黑衣人压住。
  黑衣人挣扎道:“蜀王,我们并不想与你结怨,只要你将这个女人给我们,我们立即返回苗疆,从此不再踏入中土半步。”
  “你们杀死了她的丈夫,还想要杀死她?”
  “这是我们苗疆的事,与你们中原无关。”
  “这也是我的事。”
  “你的事?”黑衣人不解。
  “她现在是我的妃子,你们杀了我的妃子,知道要受什么刑法?”蜀王道。
  雪伊震惊,她与男子素不相识,何来的妃子。
  “你在故意糊弄我们?”
  “不是糊弄,这是王法;将这般人带走,在我蜀国境内杀人,简直目无王法。”他向后甩袖。
  黑衣人们被带走,蜀王俯身向下伸手:“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妃子了,就要跟我回去。”
  “不用了。”雪伊用手撑地起来,却发现实在没力气;刚才的搏斗,只是为了活命;现在想起来,还真不可思意。她又倒下,孩子差点摔到地下。
  蜀王扶住她:“都说了,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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