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二十一章 出兵北上
  朱氏部落蠢蠢欲动,招兵买马,欲攻中疆;朱老爷速派部下前去中疆打探,画地图,查军虚,望民情。
  秋风萧瑟,落叶孤红;凄寒笙箫,歌女犹唱。朱氏部落浩浩荡荡出兵北上,马车拉粮器,士兵手持枪;足下踏草鞋,身上披单衣;不习北气候,一去便生疮;哭着喊爹娘,哪有心作战。
  函宇将朱氏的野心向王氏头领阿木奇诉说,便叫其偷偷修兵器,整军姿,安军心,全待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战。而此事,王老爷未知一二。
  “禀报首领大人,南疆朱氏部落已进犯我部边境,请首领快快派兵抵抗。”王老爷的一名部下疾来报道。
  “什么,我素来与南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想我是谁,竟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不动动脑子就挥师北来?”王老爷大怒。
  “首领,朱氏之心,路人皆知;朱老爷盘踞南疆已久,根基雄厚,水草肥美,族人安居乐业,此人素有贤主之称;路过一地,族人摇旗助威;倘若他妖惑我部边境民心,到时他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走边境愚众;主因有民才有主,主若失民则非主,望首领三思。”
  “小小的朱氏部落敢与我较量,真是以卵击石,众人不必惊慌,我王亦都戎马半生,还没有怕过谁。”王老爷胸有成竹道。
  “众将听令。”他叫道。
  “全听首领发话。”众人前来道,声音洪亮,像雷鸣之音。
  “我儿世奇,前来听令。”
  “世奇在,恭听阿爹吩咐。”世奇上前来。
  “命你为前锋,着你三千铁骑,速往边境,阻拖朱氏,死守不放。”
  “世奇领命,宁死不负。”
  “阿木奇,前来听命。”
  “阿木奇在。”阿木奇前来。
  “我命你着五千骑兵、三千步兵在望江口驻扎待命。”
  “卑职领命。”
  世奇到达边境后,假与朱氏大战三回合,双方损失不足百人,为了掩人耳目,他不惜将朱氏之箭插于胸口右侧,上表首领;首领得知后,命其退兵十里。世奇退十里,朱氏则进十里。
  朱氏部落出兵北上,虚张声势,实质并不想和王氏部落动真刀真枪,朱老爷自知兵少将寡,胜数少许;入境已是骑虎难下,自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即使入境,他们依然小心翼翼,不抢民粮,不踏民田,不强民妇,不夺民畜;打替天行道之旗,安民心之动乱;所达之地,民举手欢庆。
  雪伊虽痛恨王亦都,可大敌当前,硝烟弥漫;百姓的性命比自己的复仇更重要,她进谏王亦都,欲救水火之民。
  “公公,朱氏部落素与我部无冤无仇,他如今挥师北上定有人从中作梗;据探子来道,朱氏部落军队散慢,每日行军不足五里,不像要来入侵,更像游览山水;所到之地安抚民情,不夺百姓之一根毫毛;由此可见,他并不想与我部兵戎相见,而是另有隐情。”雪伊说道。
  “儿媳之高见正是我所想,可我不知朱氏部落此次前来具体为何?”
  “不是儿媳有意挑拨嫂嫂,朱氏未出兵前嫂嫂曾去过南疆,我想此事和嫂嫂会不会有关系?”
  “果真有此事?”
  “南疆姑姑一向疼爱嫂嫂,我想她出访南疆并不止去看姑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好,世奇。”他想到派世奇前去拖延是助贼偷瓜,恼火冲天。
  “快,快去招云珠来!”他叫道。
  “公公,这万万不可;若此事属实,那您更不应该;您想想,嫂嫂这样做为何?”
  “夺位?”
  “公公请原谅儿媳不敬,儿媳不是有意挑唆大伯。”雪伊跪求。
  “雪伊,我的好儿媳,阿爹怎会不知事情轻重。”
  “如今单凭片面言辞,不可众服,还可能引火烧身;她即能说服南疆北上,说明她早已有预谋。”雪伊道。
  “那你且说现在该如何?”
  “如今鸟惊丛林飞,回首遥徒追;可派人暗中观察,看她接下来有何动静。”
  “如此甚好。”
  她离开乾寒院,到达寒嫣院;“婆婆,儿媳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要有惊天动地之事要发生。”
  “哦,且说来?”
  “前方探子来报,大伯中箭居营数日,南疆已逼近我部,我想此事绝非简单。”
  “你的意思是……难道他们想以卵击石?”
  “雪伊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早已发现大伯对函宇有所妒忌,竹林一案后,我遣人调查过大伯,据说他早在三年前就已在周边借老爷之名招兵买马,将招来的兵以三分之二上报公公,余下的留给自己;公公常年征战在外,对此并未知晓;每一拨军饷他都如此划分,留三分之一给他。”
  “果真如你所言,那事情可闹大,可详知世奇如今手握兵数?”
  “大伯军队军纪严明,白天农耕,夜晚举火排阵;若有人将事情透露,定斩死不留全尸,所以很少有机会接近他的士兵。”
  “这可如何是好,若老爷知道,叫他如何不怒。”
  “若真如此,我儿函宇将性命难保,他是王氏部落的未来,不能有任何闪失。”夫人愁眉紧锁。
  “儿媳会全力相协夫君,保住王氏江山,请婆婆放宽心,自古邪不胜正,相信恶人有恶报。”
  世奇密访朱营,商议大计;欲派人抓来函宇,威逼老爷交出首领之位。
  函宇和雪伊早已猜到朱氏出兵意图,他既不想打仗,定是受人所托,借此来装腔作势,从而获得小利。他们曾想与朱老爷和谈,但此人生性多疑,不易相信他人;如今北上,定有人许若给他东西。他们想过给他珠宝,但南疆矿物众多,珠宝因有尽有;想将美人赐予他,可此人颇怪,和女人过夜后并把别人搁置一边,半生无一位妾室,一生只听正妻之言,也就是云珠的姑姑。
  如此不爱珠宝美人之人,心中唯有江山。领土是一个部落的命脉,割地求和只会使其得寸进尺。
  朱氏部落遣人夜袭紫寒院,在函宇和雪伊的窗口外放入迷香,乘两人昏迷之时,将函宇连夜驮到朱氏大营。
  次日朱氏飞鸽传书,信中写道:“您小儿在我部当人质,你儿世奇前来要人;我念在他文物兼备、诚心求和的份上,答应他放回你小儿,不过你要将首领之位传于他作为前提,才决定放回你小儿,力保两部永久修好。如若不遵,休怪我无情,既不放你小儿,又要继续北上,到时我可不像现在对待当地的人民,我会像你一样对待异族同胞。”
  “混帐,敢威胁我!”老爷拍案而起。
  “函宇,我的儿啊!”老爷哭道。
  “阿木奇,我命你前去营救小儿。”王老爷道。
  “卑职领命,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朱老爷表里不一,优柔寡断,常听信妇人之言,但他却十分害怕像您这样的人;如此之人,他定不会轻易伤害少爷,因为他害怕引火烧身,您大可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阿木奇乃神断,我部有你,胜过十万雄兵。”老爷大赞。
  朱氏部落不敢动函宇一根指头,在他们的眼里,函宇只是一个小孩;他们给他好吃好喝;朱首领深知,王亦都蛮横无礼,如今劫其爱子,大难临头。
  三日已去,未见王氏部落有何动静,朱老爷按捺不住。王老爷从信中看出世奇有谋反之意,盛怒巨涌,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为了不让敌人看出自己的病已好,函宇在营里整日哭着要见阿爹阿娘,旁人看到甚是可伶。
  函宇自知一旦老爷交出首领之位,王氏部落意味着灭亡,他更深知朱老爷野心勃勃,表里不一,不可能毫无报酬的帮助五哥,此次北上,价码不菲;他不想看到王氏部落被异族践踏;到那时,常在河里洗布的妇女将被糟蹋,常在河里抓鱼的小孩也会被虏去奴化。
  为了他的族人,为了他的雪伊和担心他的亲人,他要搏命一拼;他将朱氏送来的饭菜吃个干净,白天时他休息,偶尔叫喊阿爹阿娘,夜晚筹谋潜逃。
  天渐黑,他心跳加速,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冒险。他在祈求上苍庇佑,保佑他的子民的幸福安康。
  夜深,山下一片寂静;值班的士兵也显得略有些疲惫。忽然,靠近函宇的帐篷起火,火焰伸到了函宇所住的帐营;士兵像蚂蚁般救火,函宇乘机而逃,迁走他们的一匹战马。被一名士兵看到,还与他争斗几番;最后函宇逃出了敌营,次日早晨回到家中。只见一匹战马飞奔而来,却不见马背上的人;原来当夜函宇后背中箭,早已支撑不住,便伏在马背上。待人们把他从马背上抱下来,他已面色发青,嘴唇发黑,脉象微弱;一看便知是中毒,原来射向他背后的那支箭擦上了毒药。此毒攻势凶猛,不出半个时辰人便丧命,可函宇还能撑到第二天,人们都说有神灵庇佑。实则不然,其实他早已对此毒有抗体;六年前,蛊毒一案,他早已体验过这种毒药的威力。但想不到朱氏部落竟如此阴毒,不过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乱世之年,没有君子与小人之分。
  函宇昏迷三天三夜,醒来的第一句话叫“雪伊”。函宇逃走后,朱老爷怀疑是世奇故做;几十个帐篷被大火吞噬,损失惨重;朱老爷给世奇写信,信中斥责他不信守诺言。世奇收到朱老爷的信,对函宇愤恨不已,他现在才知道函宇的病早已经好,啼笑皆非。
  即使老爷怀疑世奇通敌,但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函宇逃走,大火烧掉帐篷,军粮被烧,军心丧失,军士生疮,朱老爷只能班师回朝。
  自函宇从朱氏帐营逃回,老爷方知函宇的失聪之疾已好,从小身体欠佳的函宇,经过此事后,身体愈加不好,常发冷吐血。
  世奇为了掩盖自己的通敌之罪,用剑刺伤自己,让老爷误以为是被朱氏部落所伤。老爷对此次南疆突然兴兵而来,又忽然退兵回巢,一切来去自如,这明显是有内奸。关键时刻世奇中箭,南疆退兵他又身负重伤,一切无不让人怀疑。
  三夫人得知世奇受伤,为消除老爷的介怀,她在老爷面前哭红了眼;她的把戏老爷早已识破,这些年来他不断取新,对三夫人不管不顾,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一个玩物。
  南疆忽然兴兵北上,老爷勃然大怒,发誓要查出通敌之人;老爷以世奇借伤不救函宇为由,削掉他前锋的资格,降为普通的士兵头领。本来不被老爷宠爱的世奇,现在又因自己的野心差点葬送了生命。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