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是小甲吧?小甲小甲,你叫什么名字呢?”
“......”
“喂,你是小乙吧,小乙,你叫什么名字啊?”
“......”
“你就是小丙吧?你叫什么?”
“......”
“小丁?”
“......”
慕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开,她就下楼守着甲乙丙丁四大轿夫东问问西问问。可问了半天,甲乙丙丁连屁也没有放一个。慕晴无奈地坐上旁边的石凳:“大家都一起走了这么久了,昨天的事情一过,大家也算得上一起经过了风浪。我就是问问你们的名字,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嘛,用得着这么不讲情义吗?”
慕晴把脸别向一边,嘟着脸气呼呼的说道。感觉身边有些阴冷,她回头一看,楚未央正好笑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楚未央含笑摇摇头,打趣道:“还真没有见过。”
“去去去,去找老掌柜给你找块镜子,自己天天看去。”慕晴没给他好脸色。这才缓过神来,她站起身,好奇地盯着楚未央,只见他今天换去平日里宽大儒雅的大袍,穿了件窄袖的白衣,飒爽利落。美好的面容用银箔面具遮去了大半,只留下了下脸和一张好看的唇供人观赏。
“怎么,昨晚哭肿了眼,今日不敢出来见人了?”慕晴忍住笑问他,“哈哈哈哈哈——!”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慕晴差点笑得滚到地上。
楚未央睖她一眼,将手放上浅色温润的唇,扣指吹了一个口哨。慕晴立刻止住笑,转眼看着楚未央。
不一会儿,安静地大街上传来马的嘶鸣,阵阵马蹄从街道的尽头传来,然后出现了一黑一白的两个小点。
马跑近了,在屏竹楼前停下。慕晴认出了其中一匹就是几日前她才坐过的冰儿。
“这是?”指着旁边的那匹黑马,慕晴向楚未央问道。
“这匹马叫铁云,是我从高鸢国找来的汗血宝马。”
“嘿嘿嘿,”慕晴一阵奸笑,“我还是比较喜欢乘轿,方便和甲乙丙丁交流交流感情。”说着就快步往雪玉轿走去。
楚未央面无表情,伸手拉住慕晴的衣领,硬生生把她给拎了回来。不慌不忙地说:“想死的话你就过去。”
慕晴一脸不爽,瞪着他:“我怕和你一道会死得更快啊。”一字一字,咬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慕晴不必害怕,就算是死也有未央陪着你,不是吗?”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放上马背,楚未央将缰绳交到她的手中。
“切——”慕晴蔑他一眼,又道,“我不稀罕。”
楚未央微微一笑,纵身翻上马背,转头对甲乙丙丁说:“你们就抬着雪玉轿沿事先定好的路线前行,一路小心。”声音温润却是疏离。
“是!”甲乙丙丁整齐回道。
慕晴兴奋地险些从铁云背上摔下来,指着甲乙丙丁大叫:“原来他们会讲话!”
甲乙丙丁一如既往地不理她,抬着雪玉轿往漆州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慕晴策马与未央一路飞奔,沿着浥尘河往涴州赶去。
天暗了,慕晴和未央在宿州的客栈住下。这里风平浪静,看来要平安得许多。
有了上次在酒州的经历,这回到宿州投宿,慕晴便学聪明了许多。晚上回房之前,她从掌柜那儿要来了许多蜡烛,准备让自己的房间亮一个通宵达旦,先给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一些顾忌。然后把枕头放在床板中央,再用被子盖好,做出床上有人熟睡的模样。自己再提着一床被子睡到了床底下。她红唇微勾,心里想着,这回总安全了吧。
大约半夜,天很暗,空中的云压得很低很低。
慕晴睡得很惊觉,隐约听到房顶有人,瓦片被弄得窸窸窣窣地一直响。于是她就从床底钻出来,打开门,正好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窜进了楚未央的房间。
楚未央房里的灯也还亮着,蜡烛将尽而未尽的昏暗燃着。慕晴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用手摁着心脏的地方蹑手蹑脚地靠近楚未央的房间。
第二卷,第十九章,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