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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其实在国宴之上,金玉芷和白初叒二人都是以礼相待,并未在让人眼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且原本桑兰也并未把二人联系在一起。
  直到后来听说白初叒和金玉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白初叒还主动要求给金玉芷请脉,这才让桑兰妒火中烧。
  桑兰的房间里因为灯火忽明忽暗,亮色的香炉轻轻的升起烟雾,这烟如梦如幻若假似真。在这宫中深闺之中,有多少女子曾经在这幽幽的深夜,向往自己能够着嫁给自己心怡的爱情,想象着自己能够奔向那朝思夜想的情郎的怀抱。如果说,爱情也有极致,那么这极致一定是像这香炉之上的烟雾一般虚无缥缈,能看的到的人已经甚少,能触及的人又有几个呢。
  桑兰当然不懂这些事情,她还是个孩子,她只知道,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桑兰从出生起就被王家的人奉为掌上明珠。齐王的子嗣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这一个女儿就显得异常珍贵。桑兰的母亲更是齐王最为宠爱的后妃,生下桑兰之后便撒手人寰。青澜王后更是可怜这个从出生便没了娘的孩子,对桑兰平时的飞扬跋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而久之,这一切的一切让桑兰变成了现在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凡是她想要的
  没有得不到
  凡是她讨厌的
  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眼前。
  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她转动的一样。
  桑兰吆喝宫女进来,让宫女到膳房去拿一壶酒。
  桑兰从没有喝过酒,即使是父王的生日之时,众臣起哄让桑兰喝上一口,桑兰也是当场翻脸,激烈的拒绝掉了。
  今天,桑兰想念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想起了借酒消愁。
  宫女怕桑兰喝多,特意拿了宫中度数最低的酒,怕回头齐王怪罪下来不好交代。
  宫女提着酒壶放在桌子上,拿起小酒盅,慢慢斟上一杯酒。这酒的颜色透过昏暗的烛火看,是金黄色的,就像那月光洒在了酒杯里。
  桑兰端起酒杯静静地看着,这酒中自己的倒影,竟然慢慢的变成了那个人的脸。桑兰急忙转头。脸红了一片,竟是未饮先醉了。
  桑兰心中忐忑不安,举起酒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味窜进了桑兰的瑶鼻之中,呛的桑兰轻声咳簌。
  犹豫再三,桑兰憋足一口气,几乎是把酒倒进了肚子里。放下酒杯长出一口气,桑兰平生第一次品尝到了酒香。
  静静过了半晌,桑兰觉得没什么异样,便让宫女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壶轻轻的为自己斟上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此时的桑兰不觉自己已经脸红,又拿起酒壶倒上一杯喝了下去。
  这时已经处于半醉状态的桑兰处于微醺的兴奋中,脑海中本来想借酒忘却的脸却更加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当中。
  桑兰坐在那里一个人嗤嗤的笑了起来
  “也就是你,白初叒,让本公主如此开心。”
  桑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白初叒坐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来来来,乖乖,给本公主满上!”
  桑兰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把酒盅倒满,随手又把酒壶的壶口放在嘴里啜饮起来。
  窗外仍然是夜风习习,不过参杂着一阵酒香。在外面侯着的宫女听见里面迟迟没有声音,就走进去看。发现桑兰左手紧紧握着酒盅,右手轻轻扶着酒壶,口中还在轻轻的呢喃着:“白初叒……”
  翌日的半晌,桑兰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身上一阵乏力,站起身来头重脚轻,第一下竟然是没站起来,跌回了床上。
  好不容易挣扎爬起来的桑兰呆呆的坐在床榻之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她深深知道,让她能如此颓废的人,在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初叒。
  到了晚上,桑兰觉得自己身体转好,便着衣出门。相思之下起闲愁,于是桑兰四处逛逛,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分散自己的精力。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到了齐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寝宫。于是迈步走进去。
  推开门,看到父亲身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白衣,面容俊俏,好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这真真谪仙一样的男子,竟然就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那个男人,白初叒!
  桑兰迈步进门本想和自己的父王大发脾气撒撒气,但是一看到白初叒便是火气全消。腹中只剩下柔肠百转。便温声道:“女儿给父王请安。”又转头用眼睛紧紧顶着白初叒说道:“见过白先生”
  白初叒连忙起身道:“不敢不敢,草民给公主请安。”
  这白初叒为什么在齐王面前仍然能坐着呢。这是因为百药谷的特殊地位。百药谷就像一个国家一样大小。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盛产各种各样的药材,里面的人也大多是医生。这样一个地方,场面保持中立。维持谷中秩序的有四个大家族,白家,张家,华家,第五家。
  每一家的家主都有着一国之君一般的地位。而眼前的这位白初叒,正是百药谷四大家族之一白家新的家主,见了齐王本应不跪不拜,但是出于礼节,白初叒总是谦逊三分,只拜不跪。
  白初叒日前救下了齐国宋家四少爷,得知齐国现在内忧外患,因为宋煜清的伤势尚未痊愈,所以代替宋煜清来到皇城送信,本以为晚上来一是可以掩人耳目,而是聊起事情诸多方便,可是白初叒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忽然出现了桑兰。
  “啊……他认得我……”桑兰听到白初叒的声音之后心中暗自窃喜。开心的欢天喜地,昨日的哀愁对于桑兰来说,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般。只是因为白初叒和自己说了话,便是高兴的已经无法自己。
  白初叒道“此番在下访齐是时日已久,日前收到家中来信,催在下回家。在下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返回百药谷。”
  齐王道:“如此旅途奔波劳累,也是难为白先生了,齐国之事,举国上下欠白先生一个人情啊!”
  听到白初叒说第二天就走,桑兰这心里就像天塌下来一样空荡荡的。紧握在胸前的双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不自觉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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