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7章
  “每一局必须押注五万,加注金额定为五万。为了让大家玩得更加尽兴,主办方还特地准备了一些福利。”冷先生顿了顿,等大家都看到了展台上工作人员展示出了一个手提箱的手套才继续说道,“各位玩家如果手套用完了,可以继续购买手套来为自己提供继续比赛的机会,但是可供购买的手套是有限的,一共两百只,每只售价五万。并且在每售出一只手套后,剩余的每只手套都要上涨四千元的价格。如果失去了全部的赌注,我们主办方还在前台处提供贷款,每个人最多可贷款一百万,但利率是每小时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
  “天哪,这可是暴利!”
  “你们还想从我们身上榨钱么!”
  抗议声再次响了起来,表达着那群身为蝼蚁的人们心中的不公。
  “每个人只有两次免费的机会以保证自己手的安全,如果两次都没有猜中,那要么第三次开始冒险,要么就要开始争夺贩卖手套,并且到后面手套越来越少,就会越来越贵,太贵的手套让一些输了的人买不起,那么这些人就只有去贷款,去承受更大的经济压力,直至最后崩溃。”桓睿心中缓缓分析着,不禁咬着牙道,“这一步一步都是陷阱。”
  是的,这是地狱。
  桓睿抓着翻身的机会,却来到了万劫不复的人间地狱。
  金钱与生命被作为赌注放在了赌桌之上,人性被抹杀得毫无余地可留,为了活下去,为了走出去,每个人都要拼了命地去争抢,可以说这贩卖的两百只手套会成为整场游戏争夺的焦点,根据计算,最后一只手套将会涨到八十一万六千元,但是如果前期投入了太多的钱用来购买手套,那么到后面自己的赌注变得少了,赢的钱几乎与投入购买手套的钱相持平,到后期甚至都不够买手套的,就会显得得不偿失。
  “赢取游戏的条件是取得三次钻石,之后玩家可以根据自身意愿选择离场或者继续参加游戏,继续参加游戏的玩家每赢得一局游戏不仅可以获得相应筹码的金钱,并且此颗钻石也归其所有,游戏时间为八小时。超过时间未成功取出三次钻石的玩家以及游戏结束前就输光自己筹码的玩家可以自行离场。”
  人群中的骚动更大了,几乎到达了抑制不住的地步。冷先生的声音如同不可抗拒的命令,毫无阻碍地说了出来,仿佛在场所有人的人身自由,都被这一个连真面目都不知道的人在手中随意操控着。
  “不参加了,我们要退出这样的游戏!这太危险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如此大喊了出来,在大家都变得战战兢兢的情况下,这句话竟然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响应,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表示要退出这样的比赛,群嘲声一片,喇叭那一边的冷先生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不可能的。”
  虽然声音极轻,但是每个人都如同入魔了一般很清楚很敏感地听到了这句话。当然,桓睿也听到了,他将视线投过去,那是在角落中一个不停瑟瑟发抖的人说出来的。他的脸上带着被利器划开的伤痕,伤痕从额头斜劈到脸颊,伤口还很新,可以看得出来负上这道伤应该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危险的游戏,鬼才会参加啊!”立刻,旁边的人就一起反驳、抗议。
  “不可能的……两年前我也试过,当时我退出了这个游戏,回到了地面上,可是……可是……”那个人身材比较矮小,此时瑟缩在墙脚,几乎能够被人忽视,“可是老大他们已经带着人在外面等着我,说是我这样的胆小鬼一定会退出的,后来活生生打断了我一条腿,并且威胁我这一次一定要参加,我答应了他们才放过我的……我在这座城市几乎养了一年多的伤,前阵子想趁夜离开这里,却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在我的脸上砍了一刀,说这次要是再不参加就砍死我……不可能的,我们都是身负巨债的人,身负别人的命令来参加这场赌局的,除了赢,我们没有别的活路可走……我……我有八十万,我要参加!我要赢!”
  “是的!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才会来参加这样的赌局,作为别人的棋子,不得不赢得这场游戏。在这里,你们只能赢,除了赢,你们没有别的活路可走,胜利即是一切!”喇叭的尾音再次环绕在整座大厅中,将所有人的不满全部都压了下来,每个人此时心中余下的就只有放手一搏的无奈和不得不赢的必死之心。
  是的,在这里,每个人都走上了一条不得不赢的不归路。
  桓睿看了看手中三百万的押注卡——也许这即将是他这辈子所暂时拥有的最大也是最后的一笔巨款了。
  “游戏开始,祝各位好运。”冷先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隐没在了喇叭的另一端。游戏开始的一瞬间,立马就有人冲到了展台旁贩卖手套的工作人员那里,疯狂地抢购有限的手套。
  手套就是生命。
  桓睿也不敢落后,猛冲过去挤到人群中将三百万的押注卡递了过去:“我买三只!”
  在轮到桓睿买的时候,手套已经涨到了十六万两千一只,根据计算桓睿买的是第二十九到第三十一只手套,总共花了他二十七万。
  二十七万,一转眼就花掉了,这在他以前看来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游戏已经开始,站台正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台计时器,从八小时开始倒计时。这场游戏是从凌晨十二点开始的,也不知道谁可以见到早上的黎明。
  “呲啦……”猛然间,展台上响起了一阵彻耳刺骨的声音,让人听上去顿觉毛骨悚然,仿佛全身汗毛全部都竖起来了,桓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之间展台上已经有人带着手套将手伸进了被黑色幕布丝丝盖住的玻璃箱,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刚才瑟缩在墙脚说话的人。
  ——一个很可怜的人。
  只见那个人将手伸进去之后,玻璃箱上面的洞口就升起一阵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呲啦”一声如同冰冷的水浇在了被烧得通红的烙铁上,那种感觉是让桓睿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