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黑衣侍卫严阵以待的站在裴鸣吉身后,似乎一点也不把陈玉久放在眼里,自然不是傲慢的那一种,而是当她不存在。
当然,不仅仅是陈玉久,对云瑶也是一样的。
这明显的便是裴鸣吉培养的暗卫,只听裴鸣吉的号令,自然也是眼里只有他了。
云瑶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想到事情来来回回的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如果先前说她还有插嘴的欲望,那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她觉得她今天就应该推脱不来,先不说得不得罪陈玉久的问题,单单只说现在的情况,自己能不能让陈玉久绝了对自己的杀心,这还是一个问题。
局面瞬息万变,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听起来少说都有数百人,云瑶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男子震耳发聩的声响,“臣燕离境前来护驾!”
“?”云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裴鸣吉和陈玉久再怎么闹,终归是母子,再怎么闹也没有摆到台面上,这怎么燕离境也来掺和进来了?
真是期待的人,要来的不来,不应该来的人,会引发矛盾的人却来了。
云瑶哪里知道燕离境来根本不是凑巧,还是龙牙那里出的问题。
她虽然决定不将这个事情说给裴鸣吉听,但是也害怕云瑶被欺负,所以思来想去,通知了燕离境,传递的话,也把太后陈玉久变成了主角儿。
云瑶一旦知道这一切都是龙牙造成的,那真是杀了龙牙的心都有了。
裴鸣吉笑了笑,看起来还有些镇定,但是云瑶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料到,所以镇定也只是表面的。
“啧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母亲这一手,做的比儿臣漂亮多了,儿臣还是要向你多谢谢,多借鉴!”
陈玉久可没有多开心,燕家,燕离境这个老糊涂怎么来了?
陈玉久突然有些头疼,今天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有些突然,有些出乎意料,如今燕离境闯了进来,也就代表圣上和太后的矛盾,正视暴露于人前了。
对于被云瑶和陈玉久几番嫌弃的燕离境则觉得委屈,他知道自己来回带来什么影响,会让燕家陷入什么地步,可他更担心陈玉久会受到伤害。
和陈玉久相比,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云瑶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再不说点什么的话,那事情果真是无法摆平了,“圣上,太后,虽然说皇家的家事就是国事,但圣上和太后也不想今日的事情人尽皆知,随后流传出去,变成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如今不知道何人在皇族和燕家之间挑拨离间,可见此人用心之恶毒,云瑶愿意死荐,请圣上和太后娘娘息怒,将今日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瑶说这番话,的确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为了她自己,另外的那百分之二十,是因为溧阳的原因,所以担心燕家。
不一会儿,殿外又传来了溧阳急急忙忙的声音,“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
一直提醒吊胆的云瑶这次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溧阳来了她也就安心不少了。
殿外的燕离境脸色难看,冷声道:“你还是问问你那宝贝弟弟想要对太后如何吧!”
自然是因为溧阳和裴鸣吉的关系好,所以燕离境才会给溧阳甩脸色。
溧阳也不生气,敲着紧闭的宫门,喊了一声:“姑姑?吉弟?是我,我是溧阳啊,你们让我进去!”
裴鸣吉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去,给郡主,哦不,给公主开门!”
裴鸣吉果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陈玉久的机会。
不管是任何事情,只要能让陈玉久心里不痛快,裴鸣吉就愿意去做。
封溧阳为公主的事情,陈玉久本来就不愿意,如今又听见裴鸣吉这样说,自然高兴不到哪里去。
大殿打开,燕离境实在担心陈玉久的情况,也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溧阳拦着。
“父亲,举兵进宫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是你还是玉林军都要受到惩罚的,父亲糊涂啊,你来,是要造反么?”
“……”
造反一词在哪朝哪代都是一件避之不及的事情。
纵然燕家掌握着冀国的兵权,但是燕家又怎么背的起造反的名头?那岂不是要受后人唾骂?
溧阳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又改了口,“当然,溧阳知道父亲只是担心太后,大约给您传话的人没安好心,想要看燕家和皇族起纠纷。”
顿了顿,压低声音对燕离镜说道:“父亲得趁这次机会,一定要反省,怎么做是帮了太后,怎么做是给她添麻烦。”
燕离镜再怎么说也是溧阳的长辈,她如何也不能说燕离镜的不是。
只不过这一次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了,她不得不训几句。
到底冀国还是裴家的冀国,不是燕家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溧阳推门进入长乐宫,身后的燕离镜果然没有再说什么了。
溧阳把话说的这么的清楚,相信燕离镜会理解她的意思。
溧阳进来之后,先是看了云瑶一眼,云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当着裴鸣吉和陈玉久的面,她不能表示什么,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溧阳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姑姑。”
陈玉久没有理她,反而是裴鸣吉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的对她笑了笑,“阿姐不要见怪,母后是生我得气,所以才这样。”
溧阳正色道:“圣上,燕老帅进宫一事……”
溧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裴鸣吉就摆了摆手,“今日诸事繁杂,咱们就不要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了。”
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这一句话,不得不让众人多想,而从他的态度上,也很难看得出来他想对燕老帅如何。
他故意不听溧阳的解释,也代表他是真的动气了。
溧阳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陈玉久,眼下只有她能说点什么,但是云瑶却明白,两个人方才大吵了一架,差点就兵戎相见了,就这样的情况下,陈玉久不管说点什么,似乎都难逃燕离镜带病进宫的责任。
这件事实在不算是一件小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身为皇帝的裴鸣吉怎么想这件事。
偏偏所有人都在,只有裴鸣风不在,云瑶不禁有些头痛,真不知道本来就多疑的裴鸣吉会把今天这件事理解成什么样子。
但他本来就不喜欢燕家,他所理解的,自然就是他想要理解成的样子。
第1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