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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王军出征
  今天是摄政王带兵去各国征收岁贡的日子,点将台上,人声鼎沸,除了重病的女皇和被囚禁在摄政王府的大学士一家,整个尚阳城的贵族全部齐聚一堂,来为摄政王送行。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还在马车上缠绵的商娇和启王。
  “王爷,郡主和启王还没来。”韩元点完人数后,一脸苦逼地凑到摄政王耳边,低声说道。
  “她要是早早到了,本王才觉得惊讶呢。”摄政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继续等着,她是监国太郡,她不来践行,我们这次出行就名不正言不顺。”
  “太郡到,启王到……”摄政王话音刚落地,一阵嘹亮的传达声就从点将台下传来。
  刻着“太”字的八龙黄金车缓缓停下,一席黑色长袍绵延数米的商娇在商启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长袍上腾空而起的巨大银丝凰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得点将台上的人睁不开眼睛。
  一席黑袍,面如芙蓉,唇若饮血的商娇美得摄人心魄,为了不抢她的风头,商启只穿了一身白衣,然后用玉簪将头发束起,这样简朴的衣着在崇尚华丽的贵族子弟中实在是不起眼,但他挽着的这个女子,却是世间最昂贵,最华丽的装饰品。
  望着他们缓缓走上点将台,所有人的心头油然而生的只有一个念头:天作之合。
  “启王和郡主真是配,要是他们启王府没有商雍,王府现在的驸马恐怕就是启王了。”韩元想到因为商雍拒婚给商启带来的遭遇,不禁唏嘘不已。
  若是当年郡主提亲的是商启,摄政王府肯定早就儿孙满堂了,哪儿会像现在这样,一团乱麻。
  “要是有选择,本王也希望当年娇儿要的是他啊,可惜在他王兄的影子下,他太平凡了,平凡得娇儿根本没去注意。这就是命吧。”摄政王瞟了一眼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角度,眼里全是忧郁的商悦,重重的叹了口气。
  “参见太郡。”商娇刚踏上点将台,台上便哗哗的跪了一片,她在这些贵族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都平身吧。”商娇君临天下的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然后直接无视了近侍递过来的酒盏,“此番本宫喝的是摄政王的践行酒,拿杯子喝,哪能喝出我商国的豪迈和大国气势,商启,取酒来。”
  商启默默地走到台边,接过近侍递上来的两坛陈酿,虽然他承认自己一身白衣飘飘的提着两坛酒形象不是很好,但是周围人先是惊异,随后偷笑的表情还是让他觉得有的奇怪。
  “有那么好笑吗?”商启自言自语道。
  “启王,你能不能把衣领扣好。”在把酒交给摄政王和商娇之后,终于看不下去的韩元悄悄告诉商启,“太明显了。”
  不明所以的商启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衣领在马车上被商娇解开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在雪色的肌肤和白色的外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人眼球,一看就知道,他昨晚上……
  背过身扣好衣服,商启怒目而视着正在和摄政王吹坛子的商娇,察觉到商启的愤怒,商娇默默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转到一个接收不到商启眼神的角度,接着畅快地喝酒。
  “诸位将士,你们这一去,既是为了商国,也是为了你们自己能有军饷可拿,能吃饱喝足,所以,能要一斤就别要九两,占不了便宜就是吃亏,明白了吗?”
  各种慷慨激昂的演讲,这些将士都听过,谁让女皇治国不行,但文笔极佳呢。可是唯独没听到过商娇这种无耻到极点的言论。
  “占不了便宜就是吃亏”,这哪是叫他们去收岁贡啊,明明是叫他们打着商国的旗号狠敲竹杠啊。
  可相比起女皇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他们倒更喜欢商娇带着点痞气和匪气的讲话,因为这才是最接近他们的。也是最让他们觉得真实,舒服的交流方法。
  “明白了。”起先爆发出来的声音,还有些稀稀拉拉。
  “你们一个个昨晚都逛窑子去了?有气无力的。要是只有这点力气,就别去了,岁贡事小,丢人事大。”商娇把喝空的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摔,言语虽然粗鄙,却豪气冲天。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这一次的喊叫声,震得整个点将台微微发颤。
  “好,够血性。本宫今日来践行,送的不只是摄政王,还有你们诸位,因为你们才是我商国的中流砥柱,国之利刃。没有你们,女皇只是无爪的病虎,本宫也只是毫无威胁的孤家寡人。可惜点将台太小,搬不了这么多酒,所以本宫先给你们欠着,等你们得胜回来,本宫一定在行宫设宴,与你们畅饮一场。今日出行的三万将士,全都给本宫记住了,我商娇欠你们一坛酒,一坛美酒,势必要留着命回来跟本宫讨!“
  原本热血沸腾的三万将士听到商娇的话全都愣了神,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会用“欠”这个字,而且如此关心他们这些卑微如蝼蚁的小兵小将,叮嘱他们一定要活着回来,这是之前商国所有帝王都没做过的事情。
  对帝王而言,士兵只是一件兵器,废了,死了,重新打磨便是。根本无足轻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相信,太郡是拿他们当朋友,前来送别,定下约定,凯旋之日,美酒相贺。
  “为了太郡!为了太郡!为了……”以往出征的口号“为了商国”已经被来自于士兵心底的声音所取代,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商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那个孱弱的女皇也不重要,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太郡商娇,商国真正的王。
  “你真是让父王惊喜。”摄政王感慨万千地打量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娇儿,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本宫早就可以独当一面,只是父王你一直还拿本宫当小孩子看罢了。”商娇笑得放肆,却放肆得底气十足。
  “商启,好好照顾郡主。”摄政王起行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商启的,因为商启,是他唯一放心把商娇托付出去的人。
  “我会的。”轻飘飘的三个字,里面的分量有多重,只有商启自己知道。
  “父王走了,大军出城了。”看着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军队,商娇的眸子渐渐变红,“接下来,是本宫的时间。”
  “铁卫军,集合。”点将台上,又一支庞大的军队被集结起来。不同于之前那一支是为了商国的兴盛。这支军队,只是单纯地为了杀戮。
  “本宫回府等你,别让本宫失望。”商娇不顾整个尚阳城的贵族都在场,直接将商启推到刻有历代将领功绩的石碑上,缠绵而又疯狂地开始攻城略池,直到自己几乎窒息,才悻悻然的停了下来。
  “这,这,这……”虽然早知道启王和太郡有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亲眼目睹的冲击力,还是让在场的人吓得双目瞪圆。
  “恭送大人。”望着商娇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场的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朝他们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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