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绕,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呢。天啊,我简直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死,晕乎乎的都分不清现实了……好像是看见了梦想的实现。”
“嗯嗯。如果我们以后出名了,那可谁也离不开谁了哦。”连绕笑了笑,“子木,我们要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才行。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寂寞无聊了。”
“连绕,我们肯定要在一起的啊。所以,连绕你也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们都开心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桌上还摆着那一束发紫的玫瑰花,烟灰缸里仍然立着昨天慕城抽得那根烟。我取下一朵玫瑰花送给连绕,说:“连绕,你要知道,其实爱你的人真的很多。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我还是知道的,很多人都那么的爱你。我想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这世界上至少有四个人很爱你:我,夏蝉,魏来,肖丁。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要好好的。”
连绕望着我,微笑着接过我手里拿朵已经没有多少水分的玫瑰,明确地点了点头。
那我便也十分开心地笑了,为连绕煮了饺子。反正也快要过年了,不如就先提前庆祝一下吧。
我和连绕一起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虽然连绕会做的实在是不多,但至少也没有添乱,还是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们一起做好饭时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过了,做的菜摆满了那张还算大的桌子。连绕又点了几根蜡烛,我们翻出王姐临走前留下的两瓶葡萄酒,优雅地在高脚杯里酝酿着迷幻的色彩。
我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虽然喝不起拉菲,但情调还是有的哦。”
“是呢,有个文艺青年在身边生活还真的过的挺小资的,够浪漫!”
“好,让我们为了这小资的生活,干杯!”我们把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而愉快的响声。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晶莹地闪动着我们的青春。
到深夜的时候我和连绕一起看了一场难得的雪。雪花纷飞起那样细碎的舞步,轻盈地落到房顶、地面,湿润了干枯的天台。一小朵一小朵小小的雪花顺着风吹到我的脸上,还没尝到那种冰凉,它便融化成一滴看不见的水,消失不见了。
当身边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我便会想家;现在身边有连绕,可是我还是想。
我想这是一个魔咒,在每一个独自惊醒寒冷的深夜里我都会想;有时睁着自己疲乏的眼睛,看看天,看看地,看着看着就染上了不洁的尘埃,逼得我痛哭流涕,逼得我用最狼狈的方式去诉说。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打上了记号,洗脱不去,心便也随之接受了这悲惨的命运。
“连绕,我有些想家了。”我看看窗外面落寞的路灯下闪烁的湿润,说。
我开始觉得要是父母没有离婚的话也不错,至少我还可以想象一下他们幸福的模样。虽然我不觉得“家”给了我多么多的温暖或是怎么样,但想了就是想了,这种试验承认的事实。
“嗯……”连绕说,“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反正心里也不好受。”
“也对,何苦自寻烦恼呢?看来文艺青年还真的不太好当啊!”我满不在乎地这样说,可是眼泪却一点一滴地悄悄滑落了,滴落在地板上,我又听见了心被撕碎的声音。
我还是这副面孔,打死也改不了的软骨头,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软骨头。
“子木,我们不是说好要硬气地活着吗,不要再掉眼泪了啊……”连绕抱住我,轻声这样说,“子木,我没有比你更要好得朋友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对你那么好。虽然我们认识才两个月,但却让我觉得我们早已经密不可分了。”
“以前我总是以为慕城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可现在我却觉得你与他相比,你是更让我快乐的那一个。子木,我好想已经离不开你了,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只希望你好。因为你是让我相信有感到坦然踏实的人。”
“子木,我不想让你伤心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想家,可是不要哭了好吗?”连绕温柔地擦拭去我的泪水,把我不那么乖巧的短发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它们不再乖张的飞起来。
“连绕你说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呢?我只不过是没考上大学有没有工作的软骨头,没出息,只知道那么蠢那么笨那么努力地去做自己想做的,都不顾周围人的感受,自私自利得不可一世,还任性耍脾气……”
“子木,你很勇敢也很倔强更是专注地对待自己的梦想,每个文艺青年都是这样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垂下了头。
“子木,你要骄傲地抬起头去看着这个世界,你要相信,你自己是不同的。”
是的,我想在人生中十六七八的年纪里该有的那点骄傲我还没有丢掉,毕竟我以前也是从一个像疯子的范二少年变过来的。我以前之所以骄傲,就是因为自明天搞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是特别的。当然,现在我仍然也这么认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我那么振奋人心却又迷茫不清的梦想,而且奋不顾身地往前闯。
我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以前有的都还有以前没有的现在也有了。
不过这样想想也真的很好,毕竟我仍然是个恋家又渴望梦想的孩子。即使是文艺青年也一样好好的活着,并没有虚情假意或者说矫情。
好好享受自己还是个孩子的生活吧,青春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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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依然是随手可触的冰凉,而且下了那场罕见的雪以后空气就一直很干燥。可是过年的热情是无法阻挡的,我和连绕也准备好好地过个年,买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玩儿的,还像模像样地包了饺子买了对联和窗花,贴得整栋楼都喜气洋洋的。大年三十的那天,我和连绕带了满满一盒阿尔卑斯奶糖发给过街的行人和满楼的住户,发了一个上午还剩下几颗,看见路边还有几个没回家吃饭的小孩子,就送给了他们。小孩子们冲我笑得很甜,说;“谢谢姐姐。”
“真乖,不客气。”我摸了摸那个小孩子的头。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