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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管多么突然,多么难以置信,他明白那句话没有虚假。
  雷欧波特,不,沙布拉克现在以武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报上名来,战士啊。
  理解跟不上。为什么魔王的名字会在这里出现?五百年前,故事中出现的存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这些他都不知道。
  无所谓。
  库拉库,第二分团长艾非姆特雷洛!
  眼前就是自己要攀登的顶峰。
  那么,直到征服为止——
  刻下吧。
  艾非姆全神贯注,摆出战斗架势。为了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他全力集中精神。天剑感受到了。
  那份斗志,那份美妙的战意——
  在我的剑上。
  唤醒了天谴。
  (上吧!)
  以为说出了话。以为身体冲了出去。然而实际上,他没有说话。身体也没有动。
  只是在原地,注视着。
  凛然的站姿。柔软地,如翅膀般描绘出圆的手臂、手掌。拇指、食指比出圆圈,其他手指左手朝天,右手朝地。
  在胸前,仿佛向天地献上祈祷。
  看起来实在不像战斗架势。
  但是,他明白。他看得见。
  这就是他,天剑的战斗架势。
  他的全神贯注,传达了过来。
  (啊啊,可恶。)
  没有比这更——
  真亏你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与我正面对峙。给你五秒,尽情思考吧
  沙布拉克解除战斗架势,背对艾非姆。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剑在空中飞舞,将艾非姆斩裂。用语言描述起来很简单。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艾非姆还是看到了。
  美丽,高贵的剑刃描绘出的轨迹,宣告了自己的死期。
  他并不觉得沙布拉克狡猾。
  (能力,和刚才出现的剑一样,用某种手段将人或物从A移动到B。仅此而已。我懂了。我明白了)
  出现在这里的剑,是用他的手,用魔力延伸出来的假手来操纵的。仅此而已。没有丝毫的掩饰。
  是一样的。虽然技术体系不同,但他知道这是同样的武艺。
  经过锻炼,磨练,不断提高之后。
  不容分说的强度,速度,美感。
  (无话可说。我彻底输了)
  束手无策。
  甚至看入了迷。他刷新了过去皮古马基亚,奥林和芭尔芭拉的铁与鬼之拳的壮烈对决。
  这就是最高峰,他的身体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斩杀。
  (真是不得了的高度。远得让人发笑)
  究竟要锻炼到什么程度,要提高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呢。比起不甘心,更多的是感动。
  (对不起团长,我到此为止了)
  他向憧憬的人道歉。说实话,他感觉这几年自己已经追上了对方。他害怕确认这一点,所以没有和对方认真交手过。
  这一定是止步不前的人和突破极限的人之间的差距。
  因为,
  (对不起,芭尔芭拉小姐。我好像太弱了)
  他不想看到憧憬的人被自己这种人超越,不想看到他们被超越之后的景象。他想一直看着那帅气的背影。
  意识到自己如此弱小,他终于明白了芭尔芭拉离开他们的理由。
  那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弱小。
  (……如果我突破极限,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最后意识到这一点,艾非姆带着些许悔恨倒下了。
  被斩杀五秒后,他才像是想起来一样失去了生命。
  ……
  沙布拉克没有看着他,只给了他思考死亡的时间(五秒)。作为战士的他在决出胜负之前,决出胜负的瞬间看到了。
  只将那个身影刻在了心里。
  他赌上至今为止培养的一切,面对自己,然后干脆地领悟到自己的败北,接受了死亡。沙布拉克将他作为战士的一面,刻在了心里。
  这样就足够了。
  结束了。睁开眼吧
  由魔力构筑而成的手,挪开了捂住两人耳朵的手。
  声音传入耳中,两人睁开了眼。
  哎呀呀,真可惜。他能成为不错的魔族——
  所以我才斩了他
  夏哈尔对艾非姆的尸体表示惋惜,沙布拉克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勒紧。这是简单易懂的,死亡的威胁。
  只要将她吊在空中,她就只能等死。
  然而这个怪物,却依然面带笑容——
  没有可逆性的尸体魔族化没有意义。让这种东西横行的战场毫无意义。我之所以投资你们,给你们研究的场所,是为了让不可逆的东西变得可逆。如果你们想把精力放在制作玩具上,现在就给我去死
  ……你杀不了我
  是啊。现在是这样。所以我才救了你。虽然很不爽。不过,你可别太自恋了。你应该也很清楚,后辈正在逐渐成长
  夏哈尔面对死亡威胁依然面带笑容,但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表情。
  如果你打算继续玩下去,那我只能在变化成长的时候将你斩杀。应该不会是太久的未来。你就变成一个无名之辈,去死吧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那就回应客户的要求
  沙布拉克松开手,用头示意夏哈尔跟上来。
  夏哈尔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而女护卫则只是在颤抖。身为武人,她能切身感受到。即使捂住耳朵,也还是能明白。
  永远无法触及的天,就在眼前。
  新型和旧型相比,可逆性的比率似乎比较低
  是啊
  那性能的提升就无所谓了。说到底,失败者无论拥有多么优良的武器,都只是暴殄天物。毫无意义
  阿尔特安倒是认为尸体的利用更有价值
  你想看看那些不懂战场的俗人所引导的地狱吗?那些以为金钱能推动一切的蠢货。要是越权过头——
  魔障再现了天,在显现的瞬间,沙布拉克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不会在两人面前展现的弱点。
  我随时都能杀了你。给我记好了
  沙布拉克形成了一条连接阿卡亚和提乌克罗伊的回廊,示意夏哈尔穿过。这股力量太过可怕,太过强大。
  而且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
  但是,理所当然的,雷欧波特盖提亚被魔族化的记录并不存在。夏哈尔所不知道的魔族,人类在使用魔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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