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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很奇怪
  回到那里,他遇见了希维雅与奈芙缇丝。她们皆得知了四人解决了大蛇一事,爱护动物的希维雅对此感到生气,狠狠地唸了一顿艾文,当然艾文也不会乖乖被她骂,他分析了一大堆解决大蛇之后的优点给她听,两人开始越争越凶。奈芙缇丝见状,赶紧悄悄出去讨救兵,将哥哥赛特找回来,才止住两人的争辩。
  到了夜晚,他们对于大蛇的处理也已经结束了。闲着没事,他们开始讨论起关于艾文的奇遇一事。前晚没与四人一起去的燄,也加入了讨论之中。而他们的屋主,一对老夫妻,也坐在一旁倾听他们谈话。
  他们不知少女是否会想起她梦里的情境,想去问看看,却发现艾文根本没问她住哪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忘了问,因此这事只得作罢。他们猜起少女与“水鬼”的关系,答案五花八门,但大多偏向前世恋人、受过她帮助的人之类。还很无聊的,各自编了个感人故事,让屋主爷爷、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直觉得这几个年轻人真是有趣。
  翌日,少女一早便来到此处,想要将她想起的事告诉艾文。听到这事,众人纷纷由睡梦中清醒,赶紧整理、准备一下,就去聆听少女想到的梦中内容,连同希维雅与奈芙缇丝也一起去听。
  众人坐了下来,屋主奶奶则很体贴的替众人准备早餐,连同少女也有一份。安德鲁怕她太忙,因此也前去帮忙,而其他人则与少女谈话。一开始,众人先简短介绍自己,随即开始倾听关于少女的事情。
  “我的名字叫做纯樱蝶月,是由东区亚斯兰大陆来到此处的。”
  “东区来到这?那不是很远吗?为什么会想来这里?”燄不解的问着。
  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少女和他们不同,不是那种会到处旅行的人,因此他对于她会由东区到西区的西方这事感到很奇怪。
  “因为我原先所居住的那边发生战争,为了不再遇到那些讨厌之事,我才会来到这里……”蝶月想到这里,低下头去,为死去的人们哀悼。
  “还是先说说你想到什么事吧!”看到她又开始哀伤,艾文实在受不了,赶紧直接问了正题。
  “嗯。我回家后反覆回想,在做梦中梦之前似乎发生一些事,好像是谁死去了……”
  “是谁?”众人同时问道,专注地看着她。
  “好像是我的哥哥,他不小心淹死在水中……可是,我不记得我有哥哥,我应该是家中的独生女。”
  “是否你因为目睹了什么而丧失记忆?或是被封住记忆?还是那其实是你前世的记忆?”燄问着。
  他将自己归纳出来较有可能的原因列了出来,当然他的前提是那个梦境是现实发生过之事。因为艾文确实有看到人影,所以他才会设了这个前提。
  “我不清楚……”
  “人家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到底是哪个原因?”
  奈芙缇丝看到蝶月一付烦恼的模样,赶紧反问燄,有意阻止他继续问下去。虽然知道身为医师的燄因为职业病的缘故,很容易就会问很多,不能怪他,但是她更担心这位姐姐会被他问到头痛。
  “也对……”
  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要如何帮助她回想起来。
  “若是设下陷阱让那家伙自己跳进来呢?”一旁的希维雅问道。
  “意思是说象是让蝶月小姐去河边哭泣,然后我们在一旁等待,等他现身吗?”莱因洛斯反问着。
  “正是如此。”
  “或许这是个好主意!直接问他,一切问题就能解开了!”赛特听了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等等,还是先问问人家的意见吧!”奈芙缇丝瞧见身旁的蝶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立即开口说着,接着她也转头看向蝶月。“这样好吗?你会不会害怕?”
  “不会。在我心中,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蝶月摇摇头,随即也露出个笑容。“我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
  看到她这个样子,众人纷纷示意她不需要如此,同时也隐隐感到不好意思,这次明明是他们好奇,在多管闲事,她居然还感谢他们,真要他们觉得有些愧疚。
  谈完此事,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边享用,一边也将方才谈话的大致内容告诉安德鲁,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们所做的决定。众人觉得要行动就要趁早,因此决定吃过饭后就去河边实施计划。
  餐后,他们走向村外,准备去到昨日的那条河旁。到了那附近,众人要蝶月先到河边去,而他们则会缓缓接近,之后随机应变,随时出来抓住“水鬼”。
  蝶月听了之后点头,就向着昨日坐的石头走去,接着便坐了下来。看着前方波动不已的水面,她有些紧张与不安,害怕着万一一切不能顺利进行该怎么办,更害怕万一让他生气或是吓走他。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抱膝,将脸埋起来。
  从前她有想过装睡来等他出现,可是很奇怪的,他好像知道她是装睡一般,那一天就不会出现。所以她现在必须睡着,否则他不会出现。她闭上双眼,缓缓进入睡梦当中。
  赛特、燄与艾文躲在树后,屏气凝神地等着他的出现。其他人则照着计划,在上游等着。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的出现。正当他们快要放弃时,蝶月前方的水面缓缓出现漩涡,接着水向蝶月身旁升起,变成了一个人形。
  看到这里,三人觉得这正是大好机会,同时使出冰系魔法,将他四周的流水全冻起来。由于他们认为他就算结冰应该也没有关系,所以才会使出来。不过很快上游的水就会再流下来,所以他们得分工合作,一些人去前方暂时制止水流,一些赶紧去问他。
  由于方才已经决定好谁做什么事,因此魔法一使出,其他人立刻准备好了。一感觉到下游的赛特、燄与艾文使出魔法,在上面一点的安德鲁等人也立即使用魔法让河流暂时改道于临近一个干枯的旧河道。
  “水鬼”见状,立刻看向四周,随即也见到赛特等人由树后面走了出来。
  “这下你没路跑了吧?”艾文说着,伴随着邪笑,缓步走向他。
  “请问您到底是她的什么人?”燄问着,拉拉邪笑的艾文,示意他不要这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他们,眼神似乎还有着些许敌意。
  “别误会!我们没有敌意的!”赛特看见他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妙,因此赶紧这么说着,同时也附了个看似和善的笑容。
  不过他却没有因为赛特的微笑而放松,依然狠狠地瞪着他们。随后他发出一个声音,接着就听见好大一声巨响,象是山洪爆发似的。
  “糟了!”赛特大喊着。
  在上方的安德鲁等人,原先注意着河水是否有乖乖流向旧河道,没想到一下子上游突然传来巨响,当前每个人都觉得不妙,顾不得其他事,只能赶紧远离河边。很快地,大水冲了下来,将他们用来让河堤改道的土制堤防冲毁,向下方冲去。
  “怎么办?”奈芙缇丝担心的大喊,但水声却盖过了她的声音。
  大水也漫延到她与其他人身边,他们只能紧紧抓着附近的大树,等待着水流的停止。虽然担忧着下游的赛特等人,不过当前他们自身难保,只能希望大家都没事。他们也清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能力高强者明明可以手一挥就让大水改道,但他们却还做不到。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今后一定要加紧训练,将那些学过,但尚无法使出的高等魔法全部练好。
  水冲到了下方,原本应该将除了已经受到保护的蝶月之外的人都冲下去,结果现在却停在“水鬼”背后,因为他楞住了。蝶月被大水的声音给惊醒,连忙睁眼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一睁眼,正好望见了在她面前的他。
  “哥哥?你是我前世的哥哥对吧?长久以来就是你保护我的对吧?”蝶月喊着,起身站到石边。“我终于见到你了!”
  见状,他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只是与她对望着。这一瞬间,正好给予了赛特等人大好机会。赛特赶紧使出了“真空魔法剑”,将大水吸入空间缝隙;而艾文则在同一时间使用魔法“冰之障壁”,保护着“水鬼”不被吸入。待大部份的水消失之后,赛特与艾文便解除了魔法。
  “我们真的不是你的敌人,只是好奇你与她关系的过路人。”燄对他说着,语气和善,希望藉此能缓和他的情绪。
  “是呀!他们是来帮我见到你的!以往,我都只能在梦中见到你,而且清醒过后,就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到在我悲伤时,会出来安慰我的你吗?”蝶月对他说着,因见到他而感动的泪水也不禁流了下来。
  “……不要哭,我不希望看到你悲伤……”
  缓缓开口,语调哀伤,彷彿恨不得现在立刻拭去她的泪水,将她搂在怀里一般。他的身形也渐渐清晰起来,不同于方才只是水构成一个人的形状,而是可以看出他大概的外貌,看得出他表情悲伤,似乎又有些犹豫的感觉,烦恼着是否要开口说出过去发生之事。
  “我不是悲伤,我是喜极而泣。”听到他的话,蝶月摇头,随即露出了笑容。
  听着她的话,他很感动,当下决定不再隐瞒,要将一切告诉她。
  “……前世,我们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从前我们家族似乎受过诅咒,溺水而亡的不知有多少。我们的父母因一次被大水冲走而下落不明,之后我们隐居起来。但是,我在某一天去打水途中不慎落水,溺毙身亡。接着,你也在不久后溺死了……后来你转世了,但我由于不放心你,因此不断祈祷,希望能拥有保护你的力量,最后水神达成我的愿望,让我成为能掌控水的小官,还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自己死亡之后,亲眼看到妹妹也同样地掉落水中,可是只能在一旁看,却什么事都没办法做,直到妹妹断了气……这样的痛苦他不想再尝一次了!他要她好好活着,而他只要在暗地里守候她就够了。
  “哥哥……”蝶月听了,泪珠不由得又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傻?放弃自己的转世机会……只为了要守护自己?心情五味杂陈……一方面感动着,一方面也为此生气着。气自己的无力,而让他放心不下!
  赛特等三人对看了一眼,看来之后不需要他们了。他们缓缓走向上方,准备与其他人会合,却看到其他人慌张的向他们接近,看到他们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们没事!”安德鲁等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时也露出安心的神情。
  “嗯,倒是你们怎么全身都湿了?”赛特看到安德鲁等人全身湿透,边走身上还边滴水下来的模样,不禁问着。
  “是因为刚才那阵大水。”希维雅说着,脸色不大好看。
  “对了,因为事情都已经解决,所以我们才会都忘了!”艾文说着。
  “已经解决了?”
  “嗯,先回去吧!详细情形再慢慢说给你们听!”
  接着,赛特便将所有人带回去寄住之所。
  等到所有人都以烧过的热水清洗,换过衣服之后,赛特他们将事情的解决过程说给其他人听。众人听了皆觉得奇妙,同时也为蝶月感到高兴。
  “对了,有个地方我觉得怪怪的……”安德鲁轻声说着,神色有点怪。
  “什么地方?”艾文问道。
  “就是……他们前世真的只是兄妹吗?”
  “啊?”
  “你们不会觉得这么看来,他们的感情实在好得过头了吗?赛特你们兄妹的感情好像也没有好成这样吧?为了手足之死而放弃转生机会,还只是默默的保护她……”
  “这个问题嘛……还没发生过的事,我也不知道。”耸了耸肩,赛特露出平常的悠闲笑容。
  “嗯,不过我觉得这有点像我听人家说过的爱情故事耶!”说话的人是奈芙缇丝,她手撑着头,露出一付兴趣浓厚的模样。
  “还是不要乱说吧?这样不好!”燄开口说着,他认为这涉及了他人的隐私,不能乱说,否则传出去就很难听了。
  “是呀,无论他们对彼此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只要他们自己感到、珍惜幸福,那就够了不是吗?”莱因洛斯说着,带着温柔的笑容。
  “没错。”
  就这样到了晚上,除了赛特与燄之外的人全都……感冒了。
  虽然这不是寒冷的冬天,不过由于这里的河水都颇为冰冷,所以他们都着凉了。至于艾文则是因为前两天都掉落水中,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抵抗力变弱,随即被其他人传染,结果变得最严重。
  不过最麻烦的人不是他,而是在晚上会性格大变的奈芙缇丝。她连亲哥哥赛特都不认了,也不要他的照顾。但赛特当然不会就这样不理她,还是冒着危险去照顾她,而他身上也多了好几处的抓痕和咬痕。
  而燄也非常忙碌,一会儿要照顾高烧不退的病人,一会儿又要准备药。感冒不像什么其他病痛一样以燄的魔法就能治,主要是要照顾好身体,所以燄才会忙着准备药。
  幸好那对老夫妇有帮他们两人的忙,否则他们可能会挂得更快。
  之后大家病都慢慢好了起来,向老夫妇道谢,也准备要离开这里。在那之前,蝶月也曾带着谢礼来道谢,感谢赛特等人让她见到了守护她已久的人。并且告诉他们,她与她哥哥现在向水神祈求解去哥哥的职位,希望能够放他重新转世,这次由她来找他。虽然他们还没得到水神的同意,不过他们一定会等到祂答应为止。在那之前,他们会尽力帮助有困难的民众。当然,达成愿望之后他们也会继续帮助大家的。
  听到蝶月这么说着,所有人无不替她高兴,也鼓励着她,希望他们能早日达成愿望。
  他们离开的那一天,除了蝶月外,村民们也都来欢送他们,感谢他们帮忙了许多事,象是修理、治病等事,还有为村民解决了大蛇这个隐忧一事。同时村民也希望他们未来能够再回来这里,就算是只有待几天也好,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众人告别村民,离开了这个小村庄,准备向西区大城路提森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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