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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两天前,南宫雪以最速件通知季文敬赶到首都帮忙,待在南竹城的自己也没闲着,短短两天内,她拜访了三位大老,向他们解释流言的起因与处分孟克后可能导致的结果。
  在还没出发前,她天真的认为,只要靠清楚的逻辑推演,以及这段时间的行政实绩,她的拜访便能获得重臣响应。
  “南宫执政,您要知道,身在平家,家主讲的就是一切!”
  “再过几天家主就成年了,相信家主会作出正确的判决。”
  “家主才识出众,不会因为街头巷尾的闲话作决策的,您太过操心了!”
  然而,多数人仍抱着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观念,不愿意给她协助。无论她的解释再清楚,条理再清晰,这些年龄几乎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却仍然用一副无所谓的心态看待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想到此,南宫雪的头不禁感到一阵晕眩。
  “一定要等到国内四分五裂,大家才会放下这种冷漠的心态吗?”
  忙得几乎没时间睡觉的南宫雪在三十日敲定跟摄政平晓雅的会面时间,内心期待季文敬能立即赶到南竹城。一方面是作为说客;另一方面则希望他的到来能让孟克的情绪安定些。
  从各方情报来看,孟克无论在情绪和生活作息都保持正常,好似完全没有受流言干扰。但南宫雪知道,这种在面对压力时显得没有反应的人,一旦情绪溃堤后,反而什么事都作得出来、是最危险的一群人。
  三十一日上午,由于一早便要入城参与每月定期召开的国务会报,前天彻夜未眠,显得面无血色的南宫雪一早便着正装,并请侍女长替自己上了较平常浓的妆,好不容易才让惨白的面容显得有些血色。
  临走前,她指派了两名家仆,一名前往北城门等待预计今天入城的季文敬;另一位则放在内城门口,准备盯紧今早入城报告军务的孟克。
  “希望会议能无风无雨地度过…”,乘上马车后,南宫雪闭目养神,打从心里如此期望。
  同时刻,第一重步兵团驻扎处门口
  流言发生后,随着整体舆论对孟克的不利,国民对第一重步兵团的挞伐声也接踵而来。低级阴谋论者甚至认为当初孟克在北方的败战是故意输给陈波,打算引陈家入南竹城,更谣传整个第一重步兵团都是陈家的内应。
  即便如此,团内的大多数成员都选择相信自己的团长。
  大清早,一位身材高瘦、穿着全套军装与皮鞋的男子在众人的围簇下步出重步兵团的哨口。男子卡其色的军服胸前挂着象征战功的金色徽章,右边臂膀上绣着大盾图样的圆形臂章,象征眼前这位年轻,看来象是书生的男子正是第一重步兵团的团长-孟克。
  早上的国务会报是每个月定期召开的会议,在平时,只有孟克身边的幕僚与几位侍卫兵会目送他离开大门,但这天却挤满了重步兵团的团员们。
  与前几任的团长相比,孟克年纪极轻,不过在战斗中总是身先士卒,对兵法也有独到见解,和团员年龄相近的他更和所有人都十分亲近,在团内,甚至是平家军方的声望都非常高。
  站在孟克身边的是从前任团长开始就被分配到重步兵团作为团长辅佐,年纪大了孟克将近三轮的幕僚长韩飞。和平日相同,在一个标准的敬礼动作后,这位军师型的长者向年龄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团长道了句:“团长,祝您一路顺风!”
  就好像有感染力似地,随着韩飞行礼,全团团员不约而同地向准备前往内城的孟克行军礼,并齐声喊:“团长,祝您一路顺风!”
  孟克当然知道这次入城会被当作众矢之的,也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看到面前的弟兄们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心里同样有压力的孟克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喂喂喂~我只是要去报告,不是去战场的。你们在一路顺风个甚么劲呀…”,然后潇洒的转身,准备到内城参加会议。
  半小时后,孟克自外城东门抵达南竹城的内城门口。人还没进城,他便发现有位金发的美丽女子正对他挥手微笑。
  “执政大人。”,孟克快步走向南宫雪,对她行礼道:“这段时间让您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哪儿的话!我的力量浅薄,无法在谣言散布前把它压下来,我才该向你说抱歉。”
  “您太客气了。”
  “直到今早,我都没有看到任何弹劾你的公文,所以至少到下个月的月会前,你都是安全的。”,南宫雪先安抚孟克的情绪,顿了会后续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文敬今天下午前会赶来这里。等他过来后,我再请他当说客,用军事的角度来说服家老、公主与家主。”
  听到好友的名字,孟克正打算说话,此时一个刺耳的男性声音自宫殿内传了出来:“这不是反叛者吗?亏你敢进内城!”
  一名身穿丝绸华服,但留着鼠须,看来猥琐的中年男子手指着孟克,尖声呼喊着卫兵说:“你们怎么能放叛徒进城呢?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平浩诠!”
  南宫雪挡在怒目相视的孟克身前,欠身问好后才说:“就我所知,孟克团长一向忠心为国,家老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前就以先入为主的观念看人,我认为武断了点。再说,在家主下令解除职务前,孟团长都还是第一重步兵团团长,团长入城报告业务又有何不对?”
  “小雪执政果然口齿伶俐,不过还是劝你要有识人之明,知道谁才是家主身边的红人才好。和这种叛徒勾搭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见南宫雪为孟克出头,平浩诠倒也不敢在众人面前造次,只是站在通往大厅的阶梯上放话,便转身走进议事厅。
  南宫雪紧盯着平浩诠的身影没入宫殿内许久,才侧身拉了孟克的手道:“…离开会的时间近了,我们也进会议厅吧。”
  象是压抑自己的情绪似的,孟克紧握住手上的团务报告书,过了数秒后,咬着牙,看来仍忿忿不平的孟克才点点头,跟在南宫雪身后数步登上阶梯,步入议事厅。
  在孟克走进大殿后,原本肃静的大厅登时耳语四起。南宫雪本来还想安抚孟克几句,但恢复成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孟克反而先和她道了句:“我会谨慎行事的,请您放心。”,然后好像完全无视于耳语似地走入武官行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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