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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祯只能点头,从旁边书报架里的破烂杂志堆中拿了本杂志试图打发这十分钟。这是本文艺杂志,没有任何腥羶色或稍微刺激点的内容,实在是不对他的胃口,光看那个标题就让他头昏脑胀。他向来不隐瞒自己低俗的口味,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妈的,这间医院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养着一大群妖魔鬼怪。之前那个女护士已经够恐怖了,现在又来一个可以靠气势压倒自己的工读生。看看那少年在柜台泡咖啡的模样,简直就象是醉心于打造自己的黑帮王国的维托?柯里昂。
  十分钟后,祯拿着蓝山走回咖啡桌。
  压抑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克制着想要呕吐、想要立刻放声惨叫的喉咙,鼓起勇气坐在而缀前面。
  在过分森冷的压迫感面前,对比之下手中的冰蓝山彷彿才是温暖的。
  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并不需要靠本能感知,也没必要透过交手来理解,更没有到迟钝到非得感觉到对方释放出杀气才看得明白的地步。那是一目了然,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的实力差,蝼蚁跟暴龙摆在一起比较的绝望性差距。
  稍微有点破绽就会被杀——不对,这种想法本身就是种破绽,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没有破绽就能够抵挡的对手,两人的实力可说是天差地远,不在同一个次元上。
  差距大到祯自己都被完美的骗过去了。
  如果不是刚刚那场出人意料的小型冲突的话,自己或许永远没机会看穿而缀的真面目。从这个层面来看,自己搞不好今天算是运气很好的人。想到这点祯除了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
  祯回想起先前的对峙,仍然心有余悸——
  刚开始袭击过来的是好像被大型的兽类用力践踏而过的威压感。
  在那种情况下,立刻拔枪反击似乎是个理所当然的选项。然而,祯用仅剩的自尊与理智克制住这个危险的念头。
  祯最初以为那是铺天盖地的杀气,但他立刻发现他的判断错的有多么离谱,这股气势要真是杀气,自己早就被绞成几百块碎肉了。真要说的话,那连杀气都称不上的气势只是单纯的注意力,也就是类似于目光之类完全无害的东西罢了。
  也就是说,对方只靠存在感就把自己压制的动弹不得了。
  选择开战是个愚昧的选项,逃跑求饶更是个烂到无以复加的选项。祯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难关,动物界的生存法则战或逃在此完全失效,他必须靠自己摸索出第三个全新的选项。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而缀……那压力的源头。
  在而缀替女医生疗伤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叉手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现在两人终于独自面对面,在没有其他人干扰的情形下迎来摊牌的一刻。
  “你打算怎样,先礼后兵吗?”
  对策还是有的。
  虽然身处于连血液都为之冻结的威势中,祯的思绪却极端的平静。
  沸腾的情感、恐惧的心、无谓的绝望还有正疯狂咆哮着的生存本能在冰寒彻骨的霜雪中冷却。六根清净,连生死都忘却的他,只剩澄澈的思考引领着他走出全新的棋路。
  他开始精算自己现有的战力。
  B.F.G式内装超高速推进火药,史特莱夫制爆破附魔黄铜弹壳,以及M.K.7型纯秘银铸造特殊弹头所组合而成的对怪物专用破邪扩张弹“S.S.S”共计六十发。这种在过份追求威力的要求下发展出来的特殊弹会对枪械本身造成很大的损伤,稳定性也不足,但理论指出S.S.S弹对教典以外的异端有着一击必杀的威力在。
  那终究是理论,不可以盲信。祯根本不期望S.S.S能够完全发挥预想的威力,但要做威吓是绰绰有余了。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阖眼休息过,身体机能老早就不在最佳状况了。还好运气不错,有带五管皮下注射式的兴奋剂在身上,此款兴奋剂同时还可以当作强效的治疗药剂使用,短时间内可以快速促进细胞再生,平时确实带齐装备的好习惯派上了用场。
  然而,不管是怎样的怪物,在半小时内连续施打这种高成瘾性的兴奋剂超过两次,也会因为药物过量致死。
  祯自己也只会在赌命的决斗中用这种烈药,战斗过后还要使用“丧钟并非为我而鸣”来确实地去除药性,以免被毒品弄成废人。
  单纯以魔力储备量来算“丧钟并非为我而鸣”还有43次的使用额度。但是而缀并不是防守得住的对手,一昧的防守等同于坐以待毙,起码要预备三分之一的魔力用于奇袭,打开突破口。
  施法用的触媒倒是没有带很多。好在DoD内部是个极端不稳定的空间,各式各样的元素都处于游离的状态,非常容易提取出来加以炼化。基础五元素则是多到满出来,无须去担心用量。
  全身而退,又或是胜利的方程式就藏在这些现有的手段之中。
  准备万全。
  现在就以平常心,悠闲地享受咖啡吧。
  第172章
  “只是想跟您聊聊天。”
  而缀笑着回答,拿起了面前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啜饮着。
  她喝的是热巧克力。不是用可可粉泡的,而是非常浓厚,用整块巧克力佐以香醇的牛奶熬煮直到融化,如同流动的熔岩般黏稠厚重、甜腻的热巧克力。当然,大颗大颗的雪白色棉花糖也是不可少的东西,那可是画龙点睛之物。
  可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超好喝的。祯咽下一口口水,顿时有点后悔点了蓝山来喝。
  “外子常常提起您,不由得对您有点兴趣。”
  “哼,他居然会常常提起我?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事情都放心底的典型呢。”
  “以前是的,但是对陪在身旁的人来说真的很难过,看着看着就会心痛。所以好好劝过他了,让他了解没有什么心事是不可以对枕边人说的。”
  “那他都说我什么?啊,坏话就甭提了,我可是玻璃心,绝对受不了。”祯扮了一个鬼脸,“会哭的。”
  而缀拿起小调羹搅拌热巧克力,似乎在思考要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才不会显得失礼。
  “外子认为您对他有着很深的误解。”
  “喔,是喔。”
  对祯来说,这不是个会让他感到意外的感想。但对而缀来说就不是了,她面露略为惊讶的神情说道。
  “我还以为这个答案会让您不高兴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毕竟,这是个有点指责的说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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