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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冰轮自己推动轮椅移到水涟玉门前,朗声道:“我七月神教与一剑堂势不两立,一剑堂的人都是我七月神教的敌人。只是我七月神教要灭一剑堂,也要凭真本事。摇骰虽是小事,但有些人凭着偷鸡摸狗的功夫取胜,未免也显得我七月神教太没有底气了。今日一战,我们若还是这样,便是胜了,也要落天下人耻笑。我们重新开局,第一局,就让叶姑娘来摇骰,诸位意下如何?”
  除了叶言,冰轮这番话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叶言心想:“原来她早看出晓魄作弊了。”谢过冰轮,便从地下抱起先前搁着的青瓷碗,轻轻摇了几下,将碗放到牢外侧的桌上:“我猜还是小。”
  围在木桌旁的众人还是不知所以,半天也没动,不知道改走该留。直到叶言抛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镯子,重复了一遍:“我押小。”众人才回过神来,仍是全押了大。
  碗盖一开,四、四、六三点,却又是大。
  叶言本已胜券在握,此时也不禁傻了眼,又好气又好笑:“我运气也太差了吧?”看着七月神教的人一阵雀跃,将镯子纳入怀中。
  在一旁的冰轮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我偏不信了。”叶言气愤愤地,下一局又坚持押小。七月神教的人见叶言今日局局都输,胆子都大了起来,这一局各自押了许多银子。叶言也押了个价格不菲的宝戒。
  叶言忐忑不安地开骰,一看到碗中一、三、三三个小数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几乎高兴得上窜下跳。
  “拿银子来!拿银子来!”
  叶言不断催促,隔了好一阵才有人不情不愿地将一大把银子递到她手上。
  叶言容光焕发地接下银子,笑不拢嘴。
  七月教徒一个个毫不相信的神情,一下子输了许多,气势就弱了下来,下一句便押得少多了。
  一连数局下来,已经不是叶言尽输的局势了。叶言有赢有输,而且赢的时候更多,慢慢地手头上宽绰起来。众人没了必赢的底气,后来渐渐也有人迟疑着把注押在了叶言这边。开骰时七月教众亦是紧张不已。
  这样一来,赌局倒是刺激了许多。众人初时因为晓魄之事还有所拘谨,几局过后就一颗心全扑在骰子上了。
  一晃三日,莫沧雪于黄昏之时将叶白背到了神女住处,神女果然已在等候。
  叶白中毒甚深,一醒便会失去控制,白玉宫主干脆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一连睡了三天。
  神女将叶白扶到自己的床上躺好,细看时,只见叶白双目紧闭,一股淡淡的黑气压积在眉间,脸色白得吓人。神女替他诊了脉,发现叶白的脉搏竟比常人要跳得快了许多,不由微微一惊。
  莫沧雪颇为担心地立在一侧,忙问叶白病势如何。
  神女道:“我师父的药房是绝无差池的。叶公子之所以至如今这般,我猜测是有人在现有的药房中又添了一味药,而且是一味解毒良药。”
  莫沧雪一愣:“良药?”
  “不错。”神女道,“破解玄冥金蛇的毒,按我师父的做法来看,是以毒攻毒。药方里的药材,多一不可、少已不可。加一味良药进去,便把其中一味毒解了,剩下的毒是起不了解玄冥金蛇毒的作用的——算来叶公子玄冥金蛇的毒已半月了,难怪毒性蔓延,导致他神志不清。”
  “那……那还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吗?”
  神女略一思索,望着莫沧雪道:“莫公子相信我么?”
  莫沧雪点头道:“我既然已将三弟送到神女这儿,自然是信得过神女的。”
  “那便好了。你将叶公子留在我这,我来医治他,你可以随时来看。不过,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你将叶公子送到我这儿了呢?”
  “除我之外,再没人知道了。我与叶言在百草峰上遇见你一事,我亦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如此甚好。”
  神女似是舒了口气,隔了一会又道:“你来看叶白之时,切记小心,勿让他人知晓叶白在我这儿,免得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莫沧雪点头答应,留下照看了叶白一阵。期间神女出去了一趟,买回了数种药材。见神女神色从容,莫沧雪心知叶白有救,安心了不少,只再坐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在回一剑堂的路上,莫沧雪辗转想了许多:神女为何心甘情愿三番五次救叶白?她为何会说出“不忠七月神教、只忠贤王”这样的话来?而陷害叶白的人会是谁?是内奸吗?十七怎么样了?”想及叶言,竟心里一阵担心,长长叹了口气。
  刚走到一剑堂门前,还未进门,许墨林已从里头疾奔出来,见莫沧雪只一人回来,忙问道:“三哥呢?”
  莫沧雪道:“放心吧,我已将他交给一位神医了,神医定能医好他。”
  许墨林奇道:“神医是?……”
  莫沧雪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们还是与白玉宫主商量一下,先将十七救出要紧。”
  不知怎的,贤王三日都不在七月神宫之中。孤光随了贤王出去,也不在。他们不在,赌局便一连开了三天。叶言初时参赌,七月教徒总是与她争锋相对,一心想要将她手头上的那些赌本赢过来后就踢她出局。渐渐到了后来,众人赌得起劲,竟将什么中原魔教都抛在了脑后,混作一团,押大的和押小的人数几乎均衡了。每每叶言开骰,一旦押中,也会引来欢呼阵阵。只有冰月一人,始终对叶言心存芥蒂,期间虽是实在手痒难耐玩了几把,却也是放不开心思,这几日来不免郁郁烦闷。
  叶言生性豁达,这几日虽然身在牢中,倒也过得十分滋润,对这些七月教徒的厌恶之情竟淡了好几分,偶尔还觉得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明月在第三日塔中无人时又来了一次,见叶言气色好了许多,关在牢中,不仅没有消瘦怠倦,反而光彩飞扬,放下心来,倒是笑劝她不要玩得忘了正事。
  叶言问明月道:“你有意让我和他们赌,是要我和他们做朋友吗?”
  明月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他们关系好了,他们自然就不忍我被关着,就放我出去了。”叶言玩笑道,心里却也知这种想法十分荒唐。
  明月被叶言逗得笑了出来:“你是一剑堂的人,想和七月神教的教徒做朋友?何况,你们不过是凑数玩乐罢了,又只一起玩了三天——三天而已,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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