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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秋风
  有些想无霜姐,上次说了找她玩的,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她了。师父也说我应该多接触接触无霜姐,不然都没有个女孩儿的样子。是,师父,怪徒儿不淑。
  子墨听到我要下山去非要跟着,说为了保护我,还说什么外面豺狼虎豹的太多,女孩子家家只身外出太过危险。其实,师父知道子墨是因为想骑马才嚷嚷下山的,不过也正好和我做个伴,就同意了。
  师父之前一直不准我们俩私自下山,好像一下山就会遭人毒手似的。哎,可怜天下师父心呐!其实我和子墨偶尔也会趁师父不在,瞒着师兄偷偷溜出来的,不过玩一会儿就回去了,不会出来太久。所以师兄对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近几日也慢慢学会了骑马,小白点很听话也很懂人性,有时感觉它比子墨都聪明。一路上我总跟子墨夸它,子墨不服,也直赞扬他的马流云。
  路过集市,行人太多便改牵着马儿走,顺便可以买些好吃的。
  正心情愉快又轻松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
  “妖女!”
  我默认的转过头,见任暗月正一股杀气的看着我。
  我们既然彼此讨厌,我都能装作不认识她,她怎么就不能装没看见我呢?不过她怎么又叫我妖女,除了叫我妖女还会别的么。
  我一副‘你吃过了没’的语气对她说道:“我怎么是妖女了?”
  她突然很生气:“你就是妖女,你娘是,你也是。”
  小姑娘,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乱说别人已经去世的娘亲么,那就让我来教你吧。
  我屡起袖子,子墨忙从我手中接过牵马的缰绳,与我说道:“姐,她可能还记着你小时候打伤她的仇呢。”
  “那我今天就让她记得牢些。”我握了握拳,转了转脑袋,然后拔出剑,指着她,“本来不想总欺负你的,但是你老惹我,我脾气又不是太好。”说着想到暗月好像没学过什么功夫,又把剑收了起来,“公平点好了,我不用剑了。”
  她只是看着我冷笑,不知从身上掏出什么东西向我洒来,我忙用袖子挡住。幸好离得远些,不然弄到衣服上也不知道好不好洗。
  “没事吧,姐。”子墨在身后扶住我,然后看向任暗月,“你洒的什么东西?”
  我站定,子墨回头看我的功夫,任暗月突然过来。
  这时从旁边茶楼跃下一白衣男子将任暗月拦下,温柔相劝:“姑娘,如此行事似乎不太厚道吧。”
  任暗月疑惑片刻,咬牙切齿道:“你哪里来的,多管闲事。”
  或许见我们人多,打也打不过,自己又不在理。她满眼杀气的看了看我,狠狠说道:“妖女,下次就看你是不是也这样幸运了。”说完愤恨的看来一眼那白衣男子,匆匆离开。
  大言不惭,我拿剑长大的我怕你么?难道我今天看起来太温柔了么,竟轮到你给我撂狠话了。
  只是我与她小时候的打闹竟招她痛恨到现在么,或许我真有那么可恶,居然让她如此仇恨于我。
  白衣男子见人已去,便优雅的转过身来,亦是温声道:“在下秋风,姓秋名风。”
  我上下将他打量一番。不知是不是这衣服的原因,看着他很是玉树临风气质儒雅,五官端正不凡,也如师兄般的凤眸,但他微微的笑意却化去了眼中的威气,自然流露出一种柔美之风。
  我将他欣赏一番后,与他拱手相谢:“谢秋风公子相救。”
  他眉眼笑了笑,甚是有礼的点点头:“叫我秋风就好。刚那位姑娘为何叫你妖女呢?”
  我细细想了一下,无辜回道:“可能嫉妒我生的比她漂亮吧。”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叫我呢。
  子墨白我一眼,忙解释道:“我姐爱说笑,别介意。我叫子墨,我姐叫子砚。”
  街上本来人就多,又因为刚才任暗月跟我们嚷嚷,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朝我们看,我只想赶紧离开。正欲转身,突然有只苍老的手拍我的肩膀,我猛地惊跳到一边。扭头看到一白胡子白发的老翁,他慈祥的看着我,一脸笑意,道:“小姑娘,你印堂发黑啊。”
  这位慈祥的老爷爷,打招呼的方式真是不怎么客气啊。
  我抚胸看了看他,回道:“老爷爷,你印堂也很黑呢。”
  他哈哈一笑,,道:“诶~老夫是长的黑。但你眉宇间有团黑气若隐若现,啧~可得小心了。”说着撇嘴摇摇头,然后转向子墨,“诶?这位少侠不似凡人之躯,但是满身的贵气却被凡雾遮掩着,又似有浑浊之气逼近。两气相争,难测吉凶,也要小心呐。”
  这什么人啊,说话怪里怪气的诅咒我们,今天真是不宜出行。
  子墨凑近他闻了闻,扇了扇鼻子,道:“您老喝酒了吧?”
  老翁屡屡胡子,笑道:“老夫确实喝了一点,但眼睛还是好使的。我劝两位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不要乱跑才好。”说着看到秋风,又是一脸正色,“这位公子,哎,莫多情,情伤己啊。”说完便挥袖离去。
  正想跟上他去理论一番,秋风拦住我,道:“不过醉酒之人的胡话罢了,不必介意。”
  既然他如此大度,我也不好太小气了,反正那些话我也不信,也便不予理会了。
  我轻嘘一口气,拍拍子墨,道:“我们走吧。”
  秋风随问道:“不知两位要去何处呢?”
  子墨马上回道:“我们去李府。”
  秋风道:“李府?可是李章李太守的府上?正好我也想去拜访一下。”
  “那一起去吧?”子墨满脸欣喜。
  我还没去过无霜姐家,本想问着路人找去,听秋风这么说,正好了。
  跟随秋风来到李府,子墨上前敲了敲门,家丁给我们开门后问是何人。
  我答道:“我叫子砚,来找你家小姐无霜,这是我弟弟子墨,那位是秋风。”
  家丁听了跑去通报。
  不久,李伯伯亲自出来迎接,我正想说他太见外了,居然亲自出来迎我们。谁知他直冲向秋风,拱手道:“原来是秋将军的儿子来访,有失远迎,快请进。”
  秋风居然是将军的儿子,可我怎么感觉他全身上下都跟文臣的儿子一样,斯文的很嘛。
  李伯伯看到我和子墨,又看了眼秋风,疑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秋风回道:“刚路上偶遇相识,便跟着一起来了。”
  说话间过来几个小厮过来将马牵了去,我们便随李伯伯进了府。
  “秋将军近来可好啊?”
  “劳伯父惦记,家父身体并无大恙,只是往年旧疾复发,现在家休养。”
  伯伯正寒暄着,突然回头与我悄声问道:“你们俩出来告诉你们师父了么,别回头以为谁把你们拐跑了。”
  我撅了撅嘴:“师父知道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乱跟人走的。”
  伯伯听了哈哈笑起来,我问了他无霜姐在哪儿,他随让下人带我前去,留子墨跟他们一起说话。
  来到内院,无霜姐远远的就看到了我,快步迎了过来,拉住我手,柔语道:“正好想你呢,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笑笑:“堂堂李府谁人不知,不过倒是秋风带我们来的。”
  “秋风?秋将军的儿子么?”
  “嗯,刚听伯伯说我才知道。路上遇见了秋风,就跟着他过来了。无霜姐跟他很熟么?”
  她摇摇头:“我只是听爹爹提过,却没有见过秋风……”
  经我套了几句话,无霜姐才告诉了我。原来李伯伯曾有意将无霜姐许配给秋风,而秋将军对无霜姐这个儿媳妇也甚满意,只是无霜姐总不松口答应,这事才没有再提。
  不过,无霜姐是不是因为没见过秋风,以为将军的儿子只是莽夫一个才没答应的啊。
  我试探道:“我看那秋风温文尔雅,仪表堂堂,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挺不错的,姐姐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就喜欢了呢。”
  “你这丫头,又不知羞,竟给姐姐做起媒来,看我不打你。”她假装生气的过来挠我。
  “姐姐饶命,我知错了。”我笑着跑开。
  她稍追两步,没有撵到我,手掐腰笑道:“是不是欺负姐姐看书长大的?”
  “没有,只是欺负你疼我。”我笑眯眯的跑来抱着她,朝着她脸乱蹭。
  天慢慢有些热了起来,闹了一会儿我们便做到亭子里歇息。
  无霜姐吩咐下人去拿些吃的,又看向我说道:“我这几天正无趣,还好你来解解闷,你以后可要常来。”
  我点头:“只要姐姐不嫌我烦,我就天天来闹你。”
  她娇声笑道:“无妨,什么时候嫌你烦了,直接赶你走就是了。”
  “哎呀,讨厌,那我走了。”
  我装着生气就要离开,她笑着拉我坐下,道:“逗你的,过些时日我让爹爹派人接你过来住可好?”
  “嗯,好,那可要跟我师父好好说说,不然怕他不准。”
  她打趣道:“是啊,你是你师父的镇山之宝,若你离开了蜗牛山,那就是一块大石头了。”
  “讨厌。”我粉拳捶她,“不过那蜗牛山真的就只是一块大石头而已,幸好我给它带去了生机。”
  她听了掩嘴一笑:“贫。许是你住惯了不觉得,那青山绿水的幽静之地才最引人向往,这里繁闹,不似山中清净悠然。”
  我托腮看她:“我还羡慕你呢,来时师父还说让我跟你多接触接触,好增添些女孩子的静秀之气。其实我也特别希望自己像你一样,读读诗书,做做女红什么的,感觉女孩子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她叹息一番,微微摇头,道:“人生本来什么意义都没有,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世人狂妄乱说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想做的事就都是有意义的,不用照他人的话活着。你瞧那些读书的看不起拿剑的,拿剑的又看不起杀猪的,杀猪的又看不起吃素的。难道谁没有做别人觉得有意义的事就得死么。”
  听无霜姐这么一说,我瞬间倒戈,顺风而上:“有道理,我回去要这么跟师父说。”转念一想,又随即产生问题,“无霜姐,你说想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可我就是想变成你这样啊。”
  她听了笑着斜我一眼,无奈道:“随你吧。”
  饭时,秋风离开,李伯伯也没再留,只说常来。子墨好像很喜欢秋风,走时秋风说子墨以后可以到将军府找他,子墨忙笑着答应。也是,子墨跟我一样,常在山上,身边也没别人,交到一个说得来的朋友自然很开心。
  饭后跟无霜姐一起玩闹,又说了会儿话,转眼天色渐晚,未免师父担心,我们便与伯伯和无霜姐道别。走时,无霜姐偷偷给我一个荷包,让我转交给师兄。
  我羞羞一笑,忙揣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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