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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害怕死亡的家伙,怎么可能当得了北部的士兵!我的父亲和祖父,大家冬天都会以士兵的身份参加讨伐!舅舅甚至失去了双脚!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和孙子而战,你却说希望不要出现任何士兵,这种话就是在践踏他们!
  喂,别说了,海因兹!
  士兵大声喊道,仿佛要甩开年长士兵的制止,但神官完全没有动摇。
  农民耕田,神官和祭司祈祷和治疗,骑士和士兵为了守护土地而战。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吧。请不要把理所当然的生活方式说得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如果对士兵的生活方式感到不满,你可以选择耕田,也可以选择成为商人或工匠。
  女人的声音虽然平静得没有破坏夜晚的寂静,但其中蕴含的尖刺却非常锐利。
  没有继承家业的次男以下的男子成为士兵并不稀奇,而对士兵说回到其他立场怎么样,就等于是在强烈讽刺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给我闭上嘴工作。
  就连在一旁看着的亚历克希斯,也感受到被称为海因兹的年轻士兵被点燃了怒火。
  你这……!
  到此为止——这是在吵什么?
  我将视线转向随时可能扑上去的士兵,他似乎一口气冷静了下来,露出像是吞了石头的表情,和抱住他阻止的士兵一起行礼。
  公爵阁下,抱歉惊扰您了。
  神官阁下,你的工作是治疗伤者,对他们的言行提出意见应该不是你的工作。
  ……失礼了。听到缺乏紧张感的对话,我忍不住多嘴了。
  我无视这句话,转身面对士兵,以严肃的表情跪下。
  引起骚动,非常抱歉,阁下。
  没关系。今天你去换班,回分配的帐篷休息吧。
  不,我要回去站哨。
  我们不需要缺乏冷静的士兵。
  平常的话,我会就此转身回到帐篷。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沉重地开口:
  在战场上失去冷静,丧命的士兵很多。即使自认冷静,一度沸腾的血液也很难冷却。受伤的人越少越好。你先睡一晚,明天再诚实地执行任务吧。
  ……是,非常抱歉。
  神官阁下,荒野的夜晚特别寒冷。你也回帐篷吧。你保持万全的状态,关系到整个阵营的士气。
  我会的。
  身份地位高的人这么说,双方都只能收起矛头。以仲裁来说太过随便,因为他们除了服从以外没有其他选择,所以也不需要特地把感情化为言语补充。
  回到帐篷后,我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明天终于要过年了。
  没有强风吹袭,高浓度的魔力也减轻了身心的负担,再加上直到这个时期都还没出现一只沙须岚卡,已经在阵营待命的骑士和士兵们也察觉到变化,不知该如何接受,困惑在阵营中扩散。
  至今长年反复上演的悲剧,似乎也在一瞬间就改变了。刚才的争执也是因为膨胀到极点的不安与困惑互相冲突而起。
  如果长年随侍在侧的亲信在这里,或许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只想着完成自己的职责,没有余力去仔细思考身边的人。自己没有顾及到的部分,结果都是由其他人来弥补、分担。
  不试着改变就无法察觉。自己和那两个人没什么不同,也是个无趣的人。
  我把外套放回原位,躺在床上盖上毛毯。在能休息的时候休息,也是完成讨伐任务的必要条件之一。
  虽然我平时就睡得很浅,要入睡也得花上一段时间,但只要闭上眼睛静静不动,身体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放松,沉浸在暖炉加热的帐篷空气中。
  世界在变化,而且今后应该也会继续变化。虽然亚历克希斯早一步得知了这件事,但未来会如何发展,他也不得而知。
  荒野的夜晚终于恢复了宁静。闭上眼睛后,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那个和自己同名,但距离非常遥远的女人。她站在阳光下,一头金发随风飘扬,玉米田在她身后闪耀着金色光芒。
  在她身边,一定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争执吧。她纤细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总是充满光明,只要看到她回眸一笑,任何人都会想试着相信充满希望的未来。
  ——我真是比不上你。
  虽然自己能率领骑士团进行讨伐,但早已明白自己没有像她那样引导人们走向希望的器量。
  不可思议的是,对亚历克希斯来说,这次的败北并不令人感到痛苦。
  在描绘着充满光明的景象时,不知不觉间再次陷入了梦乡。
  亚历克希斯的血压好像很低。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错字报告。
  最近错字又变多了,我总是反省自己写得太随便了。
  410.不习惯的变化和奖励的艾尔啤酒
  冬之城的起居室里没有摆放华美的装饰。除了搬进来的柜子、铠甲、鞋子、武器之外,只有准备了最低限度的替换衣物。
  他收起皮甲,穿上衬衫与内衬的背心,披上深蓝色大衣,扣上绣有图案的腰带扣。
  袖扣上绣有奥德兰家当家与继承人才能使用的银线,精细地绣上模仿苏亚兰的星型图案。
  他再披上厚外套,稍微将头发往后梳,就完成了很有奥德兰公爵风格的打扮。
  由于不能带身体尚未发育的小姓前往荒野,因此他每年都得自己打理这些事。
  虽然他觉得装饰过多的衣服很麻烦,但他从未考虑过喜不喜欢的问题。他从出生的瞬间起,就注定必须这么做,就像父亲、祖父,甚至更早的奥德兰家当家们一样,他继承了这个立场。
  离开房间前,他望向放在桌上的植物纸信。明天,专任的侍从们就会将这个房间彻底收拾干净,因此他拿起信,收进怀里后离开起居室。
  一走进大餐厅,身穿正式服装的骑士们已经坐在上座,后方聚集了士兵们。
  每个人都一脸困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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