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斯卡拉巴迪结束和新的搭档。去年克劳斯的斯卡拉巴迪是王妹配雷昂的亲戚,是武人世家出身的温柔人物。他对克劳斯出类拔萃的优秀表现感到惊讶,后半段克劳斯帮他准备考试,让同学们都很羡慕。相对的,今年的搭档是伯爵家的长男,腓特烈武藏斯坦哈特。他的祖父似乎还是现役将军,克劳斯好奇地询问兵法,腓特烈也觉得有趣,教了他很多。根据腓特烈的说法,学院内只有王族能够带着护卫,不过王族对某人印象特别好时,武人世家的子女有时会成为斯卡拉巴迪,或是被分到同一班。
女学生对他的邀约和告白不绝于耳,而且一天比一天多。同时克劳斯悉数拒绝的传闻也传了开来,这又煽动了女生的爱慕之心。这是同学们的见解。陛下明明好色,却是个高洁的人物呢。能被那样的人看上眼,真是幸福。陛下似乎也对克劳斯有好感,将来应该会成为宰相或某个省的大臣吧。不管怎么说,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如果是那么出色的人,就算被陛下宠幸,我也想主动拜托陛下。好胜的女学生时不时就找他说话,等注意到时,她已经理所当然地站在克劳斯身边了。在学生会、魔法部、辩论部等同学的推荐下,克劳斯参加了课外活动,和大家都称赞是美女、高岭之花的少女两人一起工作。去图书馆时,总是同一个学生在柜台。这些传闻都加油添醋,绘声绘影地流传开来,最后以她们的眼泪划下句点。
连赛丽安卡尔斯也不行啊。
克劳斯,你对女生没兴趣吗?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不知不觉间,打成一片的同学开始用名字称呼他。罗森塔尔和艾斯兹华斯坚持用姓氏称呼他,他们似乎有他们自己的坚持。
也不是没兴趣……
对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任你挑选哦!
我女朋友的朋友说想见你,下次要不要大家一起出远门?
真好,一起去吧。克劳斯也配合兴高采烈的同学笑了。虽然魔物的威胁减少,但那并不代表内心变得平静。每天、每晚,他都会把金色的某种东西看成索菲亚的头发,会听到自己名字的幻听,会突然鲜明地想起小时候在秘密小屋里替他编花冠的她。那已经不是魔物的行径,而是克劳斯自身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冲动。就像沸腾的岩浆喷发时冒出的气体,难以抗拒的热气逐渐覆盖理性。索菲亚。索菲亚。就算是本人,如果只是在脑中描绘也只是幻影。好想见到真正的你。好想听你的声音,好想接受你的微笑,好想窥视你眼中映出的自己……愈是渴望,身体就愈是干涸。就像喉咙愈是干渴,想要的饮料就愈是只想得到水一样,他一味地追求着从自己最原始的记忆中就存在的那个人。
我从以前就一直想接近你。听说你是一位很有智慧的人……
……谢谢。
克劳斯在学生之间似乎也分享了同样的信息,被介绍给他的女学生态度和言行大致上都差不多。她们都散发出文静且神秘的氛围,也具有知性的一面,同时带着些许的华丽与可爱。这是学院的学生们经常目击到的,王妃索菲亚在公开场合的模仿。克劳斯从小看着王妃殿下长大,所以理想一定很高。虽然这完全说中了,但他们从根本上就搞错了方向。索菲亚不会像这样装出高雅的样子遮住嘴角。索菲亚会轻轻一跳,越过这种程度的台阶。索菲亚会把这种蛋糕吃得一干二净,然后要求再来一份……
或许随便找一个身边的少女当恋人就好了。扮演完美无缺的恋人,把她们当成无处发泄欲望的出口,或许就能满足这种饥渴。我好几次都想试试看,也曾经面对女学生们。但每次脑海里都会浮现索菲亚——被拒绝打牌而露出遗憾微笑的索菲亚的脸庞,罪恶感让我的胸口沉重,胃也跟着绞痛。学院的传闻会传到王宫吗?如果知道我交了恋人,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结果,我无法接受她们,只有在烦恼的夜晚结界才会失败,引来马拉奇翁的袭击。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马拉奇翁?
马拉奇翁似乎也会使用分裂魔法,有时会变成索菲亚和父亲维克多的模样出现。有着父亲的外表,但难以想象是威风凛凛的费尔瓦国王,有着野蛮面孔的男人,把手伸向沉溺于快乐的假索菲亚。即使我紧闭双眼、捂住耳朵,也无法完全阻断声音、振动和气息。我呻吟般低语,以为是自言自语,但有着父亲外表的马拉奇翁发出哦的声音。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听到回答,克劳斯惊讶地抬起头,但正面看到两人交合的模样,又慌张地别过脸。
……不能怎样。或许能得到打倒你的线索。
打倒余吗?
魔物以父亲的脸孔嘲笑。
余是所有欲望的源头与结晶。捕捉逃跑的猎物、享受交合的快乐、释放自己的精气。夺取他人的东西、隐藏自己的东西、践踏纯洁无垢的事物。只要人类和生物不放弃这些欲望,余就不会毁灭。
……欲望……
少年反刍着这句话,魔物们嘲笑着他。有着索菲亚外表的魔物,以粘腻的动作抚摸男人的胸膛。
你也有吧,盘据在心底的欲望。只要余出手,要实现你的欲望轻而易举。
……你自己也有欲望吗?
当然有。
魔物咧嘴一笑,抓住冒牌索菲亚的下巴,吻上她的喉咙深处。
这个女人和赫蕾妮雅很像……而且这一代的赛勒梅斯夏安已经觉醒,赛蕾妮雅也很快就会落入余的手中。亲手折断美丽盛开的百合的瞬间,正是无可取代的极致快乐。
克劳斯原本满脸厌恶,但听到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词汇,不禁感到疑惑。
……赛勒梅斯夏安?百合的……花?
第3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