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没必要硬碰硬
怎么回事?小锦跟丢了?
来不及多作考虑和权衡,阿宁赶紧返身顺着原路去找小锦。
没走两步,远处就开始喧闹起来,几个巡逻队举着火把在挨个帐篷的找人,声势极大。
阿宁眉头紧蹙,心知她和小锦逃跑已经暴露,现如今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只能拼死一搏,可最棘手的是小锦与她走散,不知道现状如何。
是已经被抓去经历残酷的鞭刑?
还是害怕的躲在某一个角落等待她相救?
这一切的未知让阿宁的选择像是一场以命为筹码的dubo。其实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会放弃继续毫无目的的寻找,尽量多争取自己生还的可能,可阿宁不一样。
她曾经是一名特种兵,在生死关头,对于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要始终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已经成为她不能违抗的潜意识,更何况,小锦那么信任她。
阿宁收回冲动的双脚,退回了暂时安全的地段,现在的主要搜查范围是各个帐篷,她打算从后面绕着走,这样不但避免了她被发现的危险,而且这些死角是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
现在,她只能祈祷,小锦还是安全的。
阿宁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在帐后,等待着这伙巡逻兵的离去。
这时,突然有人大声询问,“谁在这边?”声音近在咫尺。
阿宁顿时全身一僵。
这里是一个主营,里面住的起码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
深夜情浓,里面时不时飘来淫靡的纵情声,哪知这些熊兵竟然那么不识时务,动静大的要命,果不其然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眼瞎了的玩意儿,连赤峰将军的营帐都敢乱闯,不想要你们的狗命了?赶紧滚——”
于是一众人连帐帘都没碰到就灰溜溜的滚蛋了。
阿宁松了口气,心中暗骂“蠢货”,随后有些小得意的扳下一根手指,心满意足的将自己成功解救小锦并顺利逃出魔窟的几率,加了十个百分点。
自信满满的笑了笑,阿宁正准备安全撤离,去往下一个搜救点。
忽然,对面黑暗的角落传来轻微衣袖摩擦的声音,阿宁心头一喜,一边靠近一边低声唤道。
“小锦?”
“......”
“小锦?”
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阿宁敛收欣喜,心中生疑的同时也警觉了起来,训练有素的神经瞬间紧绷,右手亦悄然摸上了剑鞘。
靡靡夜色下空气的流动仿佛彻底凝滞,三寸之外,阿宁轻微吸了一口气再次挪进了一小步。
还不等气流全部汇入肺部,眨眼间,就有凌厉的一刀迎面而来。
那人速度快的惊人,身形诡异漂移,折射出摄人银芒的刀尖直逼阿宁喉间。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阿宁飞快抽出铁剑横在身前,霎时两刃相抵,“铮——”的一声清脆响亮。
但她根本不敌来势,左手握住剑身被对方逼着狼狈后退了好几米,锋利剑刃破开掌心,温流滑出指缝相继滴落,在泥土上留下一连串血迹。
阿宁只好迈开右脚扎进厚土,勉强稳住身形,而对方一身黑色夜行衣肃穆而立,轻松压制着她。
这人身手不凡,大半夜蒙面躲在这里,必定不是这军营中人,此人非敌非友,想必是碰巧,两人撞到了一处。
阿宁想,自己既然技不如人,就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正想着出声解开误会全身而退,不料对方手腕灵巧扭转,反手握匕“呲啦”一声划破了她的手腕。
铁剑咣当跌在了地上,锥心刺痛自右腕处蔓延,阿宁气红了眼,握紧拳头开始全力反击。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虽说实力有悬殊,但阿宁这怪异的打法招式也把对方的脚步给扰乱了,一不留神下匕首就被阿宁踢飞出去了。
那人明显也动了气,招式狠厉,步步紧逼,连鼻息也不自觉加重了。
阿宁心中哼笑,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点儿挫败就沉不住气了。
近身搏斗向来是阿宁的强项,所以她尽量的缩短两人的距离,可对方貌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所在,总是想方设法的和她保持距离。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宁从蒙面巾上露出的那双细长眸子中,总能看出不加掩饰的——嫌弃。
对,是嫌弃。
其实这时若给阿宁一面镜子,她或许就能理解对方嫌弃的眼神了。
微一晃神,对方就处于上风,受伤的手腕被攥住,痛感霎时更明显了,还来不及挣脱,阿宁整个人就被扣进了对方怀里,两手被交叉钳制,挣脱不得。
第六章居然有脸打她?
脊背覆上坚硬却温热的胸膛,实打实的肉贴肉,肌肤相亲,两人俱是一愣。
阿宁并没有立刻激烈反抗,只是象征性的来回蹭了蹭。
这人和她无冤无仇,决不会无缘无故对她下死手,否则方才她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这么费尽心思的控制住她,一定是有话要问。
“将这军营的布防图交出来。”
他的音色清凉如水,起伏甚微,却出奇的好听,阿宁不自觉地一阵失神。
但思及自己两手被他单手钳制,腿脚也动弹不得,当即又忿忿不平起来,完全失了窥探这拥有如此清幽声音的男子是何等绝色的心情。
不过这人问她交出布防图,是如何断定她身上必有此物?
按理来说,布防图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有营中主将才会随身携带,莫非她杀的那名士兵并非普通将士?
阿宁再仔细一想,营中巡逻士兵貌似全是皮甲护身,而自己偷换的这身乃是铁甲,况且里衣的布料也相当的柔软上乘,普通士兵想来是没有这么好的配备,所以才会被这人一眼就辨认出来?
那人眼看阿宁没有回应,右手毫不犹豫的伸进她的胸前开始摸索,结果不出所料,大掌不偏不倚的覆上了一团柔软。
“!!!”
“女人?”
反应敏捷的快速抽出手,然后阿宁就像被丢垃圾一样粗鲁的推了出去。
随后,那人掩饰慌乱一般故作优雅的掸了掸衣袖,顺便还十分嫌弃的在胸前擦了擦手,好像她是什么沾染不得的脏东西一样。
愚生二十三年,阿宁第一次受此奇耻大辱。
刚想上前一步继续打,对方右手聚力一吸,被阿宁丢掉的铁剑已经转眼握在手中,尖峰直指,剑气凌厉,与胸膛不过一指之距。
只要她乱动分毫,便可绽破皮肉,直取性命。
“从大雍皇宫新运来的一批女俘虏在哪个营帐?”
“……”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