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你最近是跑到月球上去见嫦娥了还是去火星上拜访火星人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家乡有个青梅竹马望穿秋水等你回家?”
“见过嫦娥也拜访过火星人了,后来觉得还是回到一个名叫许东城的笨蛋女孩身边最自在,就赶回来了。”
我听着他认真的语气,一下子就笑起来。“好了,别闹。我在凤凰街这边,你在哪里?”
“我在咖啡馆。”
我还来不及说话,都顾突然就挂断了电话。我莫名其妙地放下手机,不知道都顾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手机发过来一条短信。
别过来。
美国总统林肯曾说:“你可以在某些时候欺骗所有人,也可以在所有时候欺骗某些人,但是你无法在所有时候欺骗所有的人。”
我们怀着或好或坏的目的,脸红心不跳心安理得地说着谎话。而在被戳穿后呢?在你不屑一顾或者费尽心力的解释时,你不知道这可能是一个人一个世界的倒塌。
我一路拖着拐杖赶到咖啡馆,感觉自己就像古代仗剑天涯的女侠,行侠仗义救苦救难。
咖啡馆里的小情侣们你侬我侬,所到之处一片祥和。我围着咖啡馆走了几圈都没找到都顾,这一切都让我始料未及。
苏姐看见我,走了过来。“东城,你在找都顾吗?”
我点点头,“他让我别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没事。刚走。”苏姐看了看我的脚,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东城,女生要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我呆呆地点点头。苏姐的脸色不太好,欲语却止。
不久之前,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愿不愿意,有些事就在我们背后风起云涌,蓄势待发。只是我们永远是不知不觉,后知后觉。
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什么人跟在我后面,我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南瓜说,东城,你现在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等着被捉(奸)的小三儿,疑神疑鬼,小肚鸡肠,而且老气横秋。
我白了她一眼,捉(奸)也该有(奸)夫吧?你没看见我脚都成这样了,能不老气横秋吗?而且我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小三儿我可做不来。
明天就要期末考了,这会儿我得养精蓄锐,可没元气跟南瓜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感觉瞎耗费。
考试的题目并不难,百分之六十都是老师圈的重点。大学考试和高中的闭卷考试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挖心挖肺地给你圈答案还怕你不想背,一个挖心挖肺地出考题就怕考不倒你。
在大学里,你的成绩可以不够优秀,但千万不能挂科。那些在大学里都能挂科的,纯粹是在浪费生命浪费钱浪费社会资源浪费空气浪费水浪费我打这几行字的时间。
我冒着被南瓜扔掉我的小白的危险下敲出来这行字来诠释挂科的危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被我身后的似有似无的那个人折腾坏了。她们三都觉得我得了抑郁症或者精神幻觉之类的。
东风还用手来扒拉我的眼皮,东城,你不会是嗑药嗑多了吧?
这几天好像总是我跟南瓜在寝室,东风偶尔露面,其他时候八成是去见她老爸和哥哥去了,也不知道西鱼最近在忙什么,人影都没见着。
总之这些天,除了考试考完、任曦没来烦我这两件事能让我舒心外,其他的事感觉糟透了。不知道都顾在干什么,毫无音讯;薛老师那边也好久没联系上了,生死未卜;东风自从看了那张照片后,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儿;还有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跟踪者。
武汉最近受太平洋超强低压台风影响,天空阴湿的像块破抹布。我想起很久以前和都顾他们去爬山,结果爬到半山腰,阴风大作,山上的树都快吹成夸张的圆形。就是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我来到都顾租住的公寓门前,尽管每次敲门他都不在,但我每天中午都会来一次。因为除了知道这里和咖啡馆,我想不到都顾能去哪儿。
我现在才发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武汉,也不清楚他这些天在干什么,每次都是他联系我,我打过去从来都是机械的女声在反复重复,对方的手机已关机,对方的手机通话中,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第二十五章世界不是故意的
屋里好像有动静,我一阵惊喜,正想敲门,却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声音。我趴在门上屏住呼吸。屋内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我瞬间感觉像被人泼了一盆洗脚水,那种自以为吃了老鼠肉的恶心又重新涌上我的喉咙。
我颤抖着想踹开门冲进去,但随即又想我冲进去以后呢?我是指着他们的鼻子泼妇一样骂他们,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碰?还是默默地递上避孕套,以免自己的男朋友惹上不该有的麻烦,然后微笑地关上门,说声再见。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开始胡思乱想。难道都顾搬走了,里面只不过是另外的租客。都顾会不会跟我解释这一切,说不定都是误会。我甚至开始很恶毒地想,我要不要回寝室拿单反进去拍张照传到论坛上去,然后一战成名?
“扫把星?扫把星你怎么在这里?”楼梯上口传来声音。
我转过头去,任曦穿着小熊维尼的围裙两手拿着黑色垃圾袋,他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
为什么在我最危险最丢脸的时候,总能遇见这个衰男。我丝毫不怀疑,在这一个月里,他所担任的是一个父亲的角色。或者奥特曼。超人。青蜂侠。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任曦扔下垃圾袋,下楼梯走到我身旁。他好像也听见了屋里暧昧的动静,然后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不是门的隔音效果不好,是动静实在闹得太大。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