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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爸爸……请你理解,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让你遇到危险。
  你别插嘴。我现在是在问她……那个叫德井的。明明治好了女儿,却不能说出治疗方法,这样当然会让人怀疑是用了违法手段。既然拿不出不是违法手段的证据,当然会怀疑。
  那么,为什么你会率先相信我被迫放弃人类身份这种荒唐无稽的被害呢?既然能相信这件事,应该也能相信我治好了吧?
  神威的语气也渐渐变得强硬。她似乎对说什么都不听的父亲感到不耐烦,不再掩饰,逐渐暴露出真心话。
  那时候我的表情确实很凝重。毕竟才刚变成那样,而且也因为看不见未来而感到不安。但是,现在不同了。多亏了深雪,我才能恢复原状。
  证据呢?就算你恢复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恢复成人类吧?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退役,证明自己能恢复成人类吗?我才不要。我是以自己的意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站在这里。允许我这么做的不就是爸爸吗?事到如今,我不会因为爸爸不相信就叫我辞去舰娘。
  我可没说到那个地步。但是,既然你不能公开治疗方法,我还能相信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已经变成父女吵架了。在近距离看着这一切的深雪,压力逐渐大到难以估计的程度,甚至开始感到烦躁。
  深雪紧握的拳头开始颤抖,虽然咬紧牙关试图忍耐,但父女吵架越演越烈,明明被叫来坐在一旁,两人却无视于她径自对话,而且毫无进展,使得深雪也即将达到极限。
  说起来,爸爸明明说这是我的责任,却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尽到责任吗?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这是两回事。这已经不是责任这种字眼可以形容的了。
  我才要请您给我一个能接受的说明。只有自己要求别人接受,却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吗?
  父女吵架依然没有停止。不过,先达到极限的是——
  吵死了!你们给我闭嘴!
  是深雪。她用力拍桌,不只是神威,连父亲都闭上了嘴。神威惊讶地眨了眨眼,而父亲则是因为深雪突然大喊而一口气对她产生了不信任感。
  我本来想掩饰一下,但还是算了。我没办法忍受浪费时间。遥,之后再骂我就好,我要照自己的意思做。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会确实阻止你。
  谢啦。这个人好像想知道很多事情,我会好好说明。不过,我要先说一件事。
  深雪以瞪视般的视线看向神威的父亲。
  就像你无法相信我们,我也无法完全相信你。如果我们说出机密,你能断言绝对不会说出去吗?我知道你有说明的责任。神威变成这样,你当然会想知道吧,因为你是他的父亲。虽然我不懂父母的感觉,但要是同伴们遇到不好的事,却用莫名其妙的方法治好,我也会要求对方好好说明。不过,如果这么做有可能发生其他问题,我就会忍耐。虽然我不喜欢这样。
  深雪滔滔不绝地说着,神威的母亲被她的气势压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听好了,我们是军人,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平民而赌命战斗。要是我们不小心说溜嘴,你知道会是谁受害吗?就是你们。我们现在的敌人,是一群不把人类当人看的混账。要是你随便出手,绝对会吃苦头。应该说,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等死。然后,神威先生会因此而困扰。因为是你叫他不要这么做,他才不得已照做的。大叔,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深雪不再掩饰,开始以自己的方式说出想说的话。
  治疗的方法,是靠我的力量。虽然没办法实际让你看到,但我拥有把神威先生体内的坏东西抽出来的力量。所以就算我说明,你也不会相信。应该说,你根本不想相信。你已经不信任我们了,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你连自己女儿说的话都不相信了,那我再怎么说也没用。
  深雪一针见血的发言,让神威的父亲皱起眉头。虽然他要求深雪提出合理的解释,但不管深雪说什么,他都不打算接受。正如深雪所说,再讲下去也是白费唇舌。
  深雪刚才的发言——我拥有那种力量,这句话非常接近灰色地带,几乎可以算是黑色的越界行为。
  神威先生也是,你有点太激动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们父女吵架。我是以治疗者的身份,来告诉你我能说的范围内的事情。当然,我不能说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我也很困扰。可是啊,你在我还没说完之前就插嘴,然后又无视我继续吵架,这样我当然会很不高兴。
  对、对不起……
  神威终于反省并道歉了。但父亲还是无法接受。
  正如深雪所说,神威受到伤害的当下,他的心或许就已经被伤到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无法接受的地步了。为什么自己的女儿非得受到这种对待不可?这种心情让他的视野变得狭隘,无法接受其他人的意见。
  所以呢?我刚才也说过了,你想知道机密是无所谓,但你能保证你不会把机密说出去吗?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军方的信用一落千丈。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你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因为你的言行而毁灭的会是别人。这样也没关系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说出去。我只是想知道发生在女儿身上的真相而已。
  谁知道呢。那就请你说明一下吧。你现在就证明你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事吧。让我们能够接受。
  深雪的这句话,和神威的父亲刚才说的话几乎一样。要人说明无法证明的事情,这与其说是困难,不如说是不可能。
  我先说清楚,不管你说了什么,我大概都不会接受。毕竟我不知道你背地里会做出什么事。
  ……那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吧。
  是啊。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深雪已经连瞪都不瞪他了。
  面对不讲理
  亲眼目睹神威与父亲的争执,深雪很快就超过了忍耐的极限,对父女两人发泄出自己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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