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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做到这个地步,才终于说出道歉的话。而且,那不是表面话,是发自内心的谢罪。
  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继续前进,但米驱逐栖姬的心无疑出现了变化。
  奶奶的任性
  从原元帅口中得知洲一派的真正意图后,米驱逐栖姬身上的洗脑解除了。由于她能够自觉到自己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有多么愚蠢,甚至让她当场想一死了之。
  但是,保提督对米驱逐栖姬说,死亡是逃避罪恶,要她不要谢罪或赎罪,身为元凶的自己不能比受害者先逃跑。
  米驱逐栖姬现在正因为罪孽深重而垂头丧气,虽然她依然被绑着,却流着血泪,变得毫无反应。
  她似乎已经切身体会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和平,而是大罪。说起来,在城镇遭到破坏的状态下,说这样能带来和平也很奇怪。就算说破坏之后会再生,对被破坏的一方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
  保提督叹了口气。说起来,认为那种行为能带来和平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光是能察觉到那是坏事,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可以知道洗脑解除了。
  伊豆提督靠近米驱逐栖姬。虽然可能有危险,但要说话的话,她想在能碰到对方的距离说话,这是她体贴对方的方式。
  虽然我们可能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既然你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坏事,首先就该好好反省,然后向前看。从现在开始成为新的自己,好吗?
  伊豆提督鼓励她向前看。既然能理解错误就是错误,那么只要以此为基点向前看就好。虽然说起来简单,但米驱逐栖姬现在只剩下这条路。
  为了赎罪,必要的不是消沉。而是向前看,承认自己的罪过,为了将这些事情变成过去,要不顾羞耻与面子,为了大家行动。
  即使这样无法消除罪过,只要有赎罪的心,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不向前看的话,就无法抵达那里。
  你做的事情确实很不得了。因为你不觉得那是坏事,所以就算被判死刑也不奇怪。所以,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赎罪的意愿吗?
  如果她认为既然要判死刑,就不需要再赎罪,那就没有必要对她慈悲。那样只是想借由死亡来逃避不想赎的罪。她会消沉,也不晓得她是不是真的认为那是罪过。
  ……以死赎罪……因为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那样是不对的。赎罪是要以你的行动来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当作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从头开始呢?
  ……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如果放弃,就等同于放弃赎罪哦。如果你真的打从心底想赎罪,如果是我,就不会选择死亡,而是选择拼死为大家工作。
  伊豆提督始终温柔地对待她。虽然她说的话本身或许会刺伤米驱逐栖姬,但她总是表现出接受赎罪的态度。
  如果米驱逐栖姬要全力赎罪,她也想全力协助她。因为知道她的本性,所以也有同情心,如果她自己想要更生,她也想协助她。
  然而,现在的米驱逐栖姬就连那样的温柔都成了荆棘。只有痛苦袭向内心,让她逐渐崩溃。
  因此,她只希望一死。就算说那是逃避,她也认定只有那个答案。
  遥小妹,可以让我跟她谈谈吗?
  看到她那样兜圈子,丹阳站了起来。是觉得伊豆提督也无计可施,还是觉得自己能够说服她呢?
  伊豆提督接受丹阳的提议,离开米驱逐栖姬身边。同时丹阳缓缓靠近。
  你赎罪的方式有点太随便了。就像保前提督说的,那是逃避,也像遥小妹说的,只让人觉得你放弃赎罪。
  丹阳的语气有点严厉。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米驱逐栖姬大吃一惊。
  所以,首先试着稍微改变想法吧。你应该也萌生了感情才对。要不要先试着对那份感情坦率呢?
  丹阳,你说什么……
  你遭到背叛,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一切。对于这点,你没有任何想法吗?例如……想要复仇之类的。
  米驱逐栖姬身体一颤。赎罪、逃避罪行,一想到这些事,罪恶感就让她快要发疯。所以她为了逃避那些,才会希望一死。虽然丹阳不认为她真的有在反省,但还是换了个想法。
  米驱逐栖姬连反省的方法都被夺走了。
  她有罪恶感,却不知道如何弥补。痛苦、难受在脑中盘旋,却不知道该如何抹去,才会变成这样。就算叫她工作,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连至今为了老师做的事,如今她都知道是错的,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所以,丹阳用更明确的言词刺激她的负面情感,定下方向。丹阳在内心想着,就算自己变成坏人也无所谓,说出温柔的伊豆提督与以军港都市为优先的保提督难以启齿的话。
  对于毁了你、背叛你的阿手老师,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丹阳不改表情,说出不得了的话。伊豆提督一开始想阻止她那种说法,但米驱逐栖姬明确地有了反应,所以作罢。保前提督连阻止都没想过,彻底旁观。其他人也什么都没说。
  ……恨……
  对吧、对吧。那么,要不要在死前先让老师看看你的厉害呢?不那么做的话,我觉得很可惜哦?
  把负面情感带到生存指标上,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只要能让她远离死亡,这段期间内也有可能改变想法。
  首先,为了让她远离想死的心情,必须接触到沉睡在米驱逐栖姬心中,比死亡更强烈的情感。那就是萌生的复仇心。
  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啊,我还没报上名字呢。我是丹阳,85岁的大家的奶奶。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感情哦。
  ……?
  你相信的阿手老师,杀了我的姐姐。所以,虽然我不会表现出来,但听到阿手这个名字时,我吓了一跳,也觉得很火大。
  即使在说这些话时,她的表情也完全没有改变。不如说,这样反而更令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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