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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太好了!
  学生们发出欢呼声。也对,毕竟跑了三个月。已经跑腻了吧。
  哎呀,可是怎么办?不跑步的话,肚子……
  就、就是说呀!怎么办,又要穿以前的礼服了!
  哎呀,不是可以个人跑步吗?不够的部分早晚再跑就好了。
  就是呀!
  千金小姐们似乎要开始慢跑。嗯,这样很健康,很好。为了减肥而运动是好事。不过,光是武术课应该就能消耗不少热量了。
  拜殿,终于要上像样的武术课了。
  是啊,席赫露。而且,好像要教我们费斯流格斗术哦!让人干劲十足!
  呃,那个费斯流格斗术是什么!?我第一次听说!
  那大概是指我在武术大会使用的技术吧,但那是我从前世知道的众多格斗技中集大成的哦?虽然理论和技术都有根据,但并没有形成体系哦?
  总觉得期待太大,让我有点退缩。不过,也只能上了。
  呃,那么首先,就从基础,也是奥义的步法开始……
  天空已经没有厚重的灰色云层,春日的蓝天飘浮着白色棉絮。可以的话,真希望这片蓝天能长久持续下去。
  ◇
  费斯……教官,那个,可以……教我魔法吗?
  这天放学后,让波同学来到位于教师休息室的我身边,低头如此说道,表情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嗯,先前进一小步吧?
  第275話?君独白?
  我是伯爵家的长男,将来要继承领地与爵位是既定之事,所以至今为止都接受了相应的教育。读书写字、算术、剑术,连北派初传都学过了。虽然没能学会魔法,但我觉得自己比同年纪的人努力多了。实际上,刚进学园的时候,无论是比我强的还是比我聪明的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我以为自己是被选上的人。
  地点换到魔法教室的准备室,我听着约翰阁下的告白。总觉得有点像忏悔。我又不是神父。
  这么说来,这个国家没有教会。虽然有神殿,但会在那里忏悔吗?不过,我也不是那么虔诚的人,应该不会有忏悔的机会吧。
  入学前,父亲大人对我说过:在学园里建立自己的派系,那将关系到将来的领地经营。可能的话,拉拢宫廷贵族的小孩,增强你在王城内的发言力。还有,新魔法教师是王家派,你绝对会被拉拢。
  哎呀,让波君的独白还没结束。现在的我是老师,必须倾听学生的主张才行。没有大人监修的青年主张很宝贵。
  我马上就在班上成立了派系。不只是蓝水家寄养的孩子,宫廷贵族的孩子也加入了。我心想,自己正在回应父王的期待。
  桌上的豆茶还冒着热气。我难得亲手煎的,让波君却还没喝。会冷掉哦?啊,是在提防有没有下毒吗?怎么可能。哦,喝了一口。很好喝吧?我用奇卡的魔法急速脱水,再用露卡的魔法瞬间烘焙,风味没有流失。用这个做豆粉或许也很好吃。虽然不是大豆。
  可是,在教官的魔法课上,有几个人离开了我,在武术课上输掉后,所有人都离开了我。那时我心想真是群笨蛋,居然被能当魔法师的妄言所迷惑。只要他们愿意跟着我,我就能让他们将来得到优遇了。
  你刚刚是不是想叫我你这家伙?我年纪比你小,但好歹也是你的老师哦?要守点礼貌吧?算了,既然你都改口了,我就不吐槽了。
  不过,在这两个月、三个月里,那些家伙当中真的有人成了魔法师,就连武术方面,也连那个苍龙都因为体力不如人……任谁都能明白,这都是多亏了魔法课。只有没去上课的我,才会被当成吊车尾。
  让波同学用双手握紧杯子。可别摔破了哦?那可是在王都只有托涅利柯先生的商会才买得到的陶器,是最近开发出来的。我原本以为那会成为新的产业。
  吊车尾!明明只有我是伯爵家的继承人,却只有我被当成吊车尾!要是就这样毕业,只有我会被当成无能!那样的话,我就会被废嫡!会被赶出家门吧!只有这点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才会像这样忍辱负重,来向你低头。
  他原本高昂的情绪急速跌落。他似乎现在才注意到自己握在手中的杯子很烫,于是把杯子放回桌上,搓揉双手。
  拜托,求求你。请你教我魔法。如果要我加入王家派,我可以瞒着父王加入……所以,求求你!
  约翰波同学以头要撞桌子的气势低头恳求。
  原来如此,因为害怕自己可能变成废嫡,所以不惜低头恳求,是吗?
  是、是的。我就是这么有觉悟。
  但是,我拒绝!
  咦……
  这是我人生中不知道第几次的但是,我拒绝!了。不过,这次可能是我第一次正确地使用在文法上。
  为什么啊!我烦恼了很久,才忍气吞声地来求你!为什么你不肯教我!
  该说是激动吗?约翰波同学站了起来,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我随手一拍的桌子晃了一下,我用平面魔法若无其事地撑住差点倒下的杯子。要是洒出来,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首先,你误会了三件事。
  误会?我误会了什么!
  总之你先坐下吧。我可能是习惯从高处俯视别人,但你今天可是来拜托我的。拜托人的立场还俯视对方,这样太失礼了。
  我始终平静地,用平稳的语气劝戒他。这就是大人的从容。虽然肉体年龄低,但内在可是个中年大叔。而且我也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的能力。
  首先第一点,我不是王家派。
  咦?可是,你不是陛下的心腹……
  是谁在散布这种谣言的?我当然不隶属于王家派,也不隶属于贵族派或中立派。至今为止,我完全没有隶属于任何派系哦。
  虽然我压倒性地属于犬派,但在政治上是无派系。如果政治上有犬派,那我就加入。但我不加入鸽派。
  谣言的出处八成是国王吧。那个国王很精明,能利用的东西都会利用。实际上,他也很会利用我。因为儿童福祉法不存在,就过度使唤小孩子。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连本带利还给我!
  所以,你不需要改变立场。想加入贵族派或中立派都随你高兴。
  是、是哦。
  不知道该说是稍微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泄了气。算了,反正这样对我有利,就继续前进吧。
  第二点,我是老师。我不会拒绝有学习意愿的学生。只要愿意在那份契约书上签名,随时都可以来上课。
  可是,那个时候你说不想上课就出去……
  那是当然的。如果没意愿学习,就算教了也学不会。对任何人来说,那都是浪费时间。之所以要你签名,是因为不这么做会有危险。不只是你,还会危及周围的人、城市、国家。话虽如此,我并不想禁止学习这件事本身。我好歹也是教育者,所以才会订出这份契约书。
  父母会想让孩子远离危险,是出于对孩子的关心。我不认为那本身是坏事。
  可是,必须告诉他们什么是危险,会有什么影响。否则,他们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踏入危险。而且如果不知道应对方法,甚至有可能因为多管闲事而让状况恶化。
  我不认为因为危险,就什么都要隐瞒。反而觉得危险的事情越需要了解清楚。
  今后,只要魔法广泛使用,就会有人想研究吧。身为教育者,我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这种时候,只要有一条界线,告诉他们到此为止,就能阻止他们。那就是那份契约书。防止他们跨越最后一道防线的防御墙。
  那份契约书是必要的。魔法师绝对要写。
  不过我除外。我已经知道禁忌的详细内容,写了也没意义。我也知道那是禁忌,所以没兴趣研究。
  然后第三,别以为这样就是不幸,小鬼。
  !
  我释放混杂些许杀气的魔力,低声静静注视着约翰波特。语气也稍微粗鲁一点。小鬼是指我。
  约翰波特倒抽一口气,全身僵硬。最近我变得能好好调整,所以压抑在不会漏气或昏倒的程度。应该吧。
  成绩差?被废嫡?那是你在撒娇。是你自己做出选择的结果。要对结果负责。
  呜……
  学校不只是学习的地方,也是训练学生如何面对社会的场所。
  而面对社会时,首先需要的是决断。必须自己决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毕竟是大人了。只有小孩子才能依赖别人或监护人。
  而决断总是伴随着责任。一旦成为贵族,成为领主,责任之重不是学生所能比拟。领民与领地的未来都压在你的肩上,必须有背负成千上万生命的觉悟。
  就算像我这样被迫扛起责任也一样。唉,真麻烦。
  既然将来要成为领主,工作上的事情当然不能依赖别人,也绝对不能失败。而学生的工作就是读书与锻炼。如果因为决断错误而成绩落后,那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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