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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修尘安慰章子:“我命说不定不该绝,也许以后会有高人到时相助,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命运虽然由我,但生死由不得自己的话,这命不命的也就不提了。总算老天待我不薄,在临终之时,派你前来陪我。实在是我这一生的大幸了。”修尘说这一番话更是动情,他自幼上山,接触到的无不是清净无为的老道,后来自己独自一人,形单影只的在山上生活了二百余年。接触到章子之后,他也是另一个孤儿,自是心中有相怜之意,后来到山上章子对待自己直如朋友,大感欣慰之余平日里开心了许多,此时见章子难过,对自己是真情流露,一时间两人相对,皆感温情。
  章子不想让伤感之情影响修尘,准备岔开话题,这时忽然想起一事,仰头问道:“你知不知道一只小白猴?他曾在猴谷用一根指头杀死了熊怪。”
  第二章白猴
  修尘听到此问,惊‘咦’一声:“你是在哪里见到白猴的?它有多大?”章子原原本本将遭遇小白猴的过程叙述了一遍,修尘沉吟半晌开口道:“奇怪,听你描述的小白猴似乎象,又似乎不大象。”章子听得糊涂,追问道:“什么象又不象,你快点说一下给我听听嘛。”修尘颦眉开口:“这只小白猴似乎是三百年前义方收养的那只猴子,当时他从猴谷带来这只白猴,手脚都跌断了,他精心治疗,同小白猴吃睡在一起,两个多月那只猴子才恢复,后来义方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教会了那只猴子修炼,每天早晚都随着我们一起打坐,初时大家还觉奇怪,后来见怪不怪也就把它当做另一名修道师弟了。发生惨祸后,那只猴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以为它也被炸死了,多次出入猴谷我也没有看见过,可听你一说似乎还活在世上,但是经过这三百年,它应该长大了啊,为什么身体还是跟当时一样小呢?我是在疑惑这一点,所以不敢肯定。”听修尘这么一说,章子这才恍然,原来这白猴的来历如此,难怪那怪兽经不起它一指之力,经过三百年的修行,恐怕这猴谷没有谁是小白猴的对手。”
  “那熊怪又是怎么加事?你知不知道?”修尘笑道:“这个我却是一清二楚,我上山修道之时就听父说起过,谷中本来有一条巨蛇,后来不知为何竟然同一头熊怪产下此兽,性极凶悍,谷中野兽多数畏惧于它,乖乖俯首任它吞吃,有一次十五月圆之夜意外它误入荒城,竟然增长智慧,出来后开始修炼。那熊怪我也曾遇上过几次,每次那畜生见到我都浑身打颤,我念它修行不易,况且未在我面前行凶,所以饶它性命,谁知它天性愚鲁竟去招惹猴群,想必白猴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出手结果了它。也是自招其祸!”章子这时想起那粒黄果,伸手摸出让修尘辨认,这黄果个体极小,是以章子衣服破烂,可黄果在袋囊底部,未曾遗失。修尘捏着那粒黄果,放在掌中察看,此时黄果已不同刚成长时模样,整个的小了一圈,而果皮坚硬,似乎已经结成黄色的水晶,转动间果核内似有黄光闪动。修尘凝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又还给章子嘱他:“这黄果既然是熊怪内丹遇血而成,必有奇效,在未弄清楚之前你先收好,不可冒然吞服。”章子这时也饱读医术,自然知道其中厉害所在,点点头贴身收起。
  此时月光明亮,峰顶上山风凛冽,章子身体一缩,似乎有些寒意,修尘见状微微一笑:“章子,你可知道,为何你修行入定之时身体不觉寒意,而平时会觉得寒冷?”章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楞了楞神回答:“我入定时都是在诵念平等咒,而且之前在玉潭内曾经接触过千年寒冰般的水精,所以在入定时自然而然地身体发热,就不会觉得冷了。但是平常没有入定的念头,自然会冷了。”修尘笑着摇摇头:“你看我现在穿得什么?”章子上下打量一番,修尘也是普普通通的一袭长衫,内有一短褂,裤子是青纱灯笼裤,脚踏草鞋,看上去并不比自己穿的多。奇道:“你难道不怕冷吗?”修尘负手而立,仰天道:“修道之人以心修为上,身修为下,如果你一直执着于那打坐入定的姿势,始终是入了下乘,成道之日遥遥无期,若是能做到心身合一,念念处处皆是定境,休说这区区寒意,纵然是冰天雪地也与夏日无异。”章子听闻此言如雷贯耳,原来修道还可以这样,自己一直以为只有坐在地上打坐才算,没想到行走坐卧都可以,只要一心保持入定时的状态,那岂不是刻刻都能修行。大喜道:“谢谢修尘道长,我还以为只有坐下才行,没想到原来还能这样修,我这就试试。”
  说完章子将心神收摄,想要保持住入定之心,双眼不由自主就闭上了,向前一走动时踢到了一块石头,顿时心神混乱,眼睛连忙睁开,可身体已经失去控制,重重地摔倒在地。修尘哈哈大笑,“章子,看来你这心还要多加磨练,想要一步登天可没有那么容易,我当初学这心身全一可是足足花了四十年功夫的。”章子脸红,赶快爬起身来,讪讪道:“你这个老道,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就是成心想看着我摔跤。”修尘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是在观察你入定的情况,想要提醒你有什么不足之处,怎么会想到地上有石头呢?还是你摔倒的时候我才发现的。”“哼,我才开始练习,最需要提醒的就是脚下,这内心的情况你又不能看见,说什么提醒。”章子故作气恼。修尘哈哈一笑,提气凝神,离地半尺,双脚踏在空中,双手负于身后,“来,我们比一比谁先到达峰顶无我殿,迟到的人要罚做一个星期的果粥。”“好,比就比。”章子精神十足,双腿蓄劲,迈开步子直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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