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肃家。
一大清早,肃老爹便站在了自家门口,携带着众多的家丁、丫鬟、护卫,翘首顾盼着。
“老爷,来了来了!”小厮从街道上跑过来,边跑边喊,面上一派眉飞色舞。
肃老爷清了清喉咙,直起了自己伸出去的长脖子,又整理了一番衣服,问着旁边的管家道:“管家,你觉得本老爷今日的派头如何?”
管家一伸大拇指:“老爷,好着呢!”
肃老爷一喜,便笑着望向街那边。
不一会儿两辆马车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老爷!来了!”管家笑道,“少爷跟少夫人到了!”
肃老爷也是连连笑着点头。
褚玉扇与肃临风下了马车便朝这边走来,何叔、连婶与何小子则紧随其后。
“爹。”肃临风看着自家的老爹,不禁嘴角一抽——肃老爹穿得那叫一个华丽,亮闪闪的金色恨不得能把人的眼睛闪瞎!
“伯父好。”褚玉扇被那金色闪了眼,眼睛受不住只得移到一旁去了。
正好扫到管家的方向。
“少爷!少夫人!”管家喜笑颜开地打着招呼。
肃临风瞅了一眼褚玉扇,不禁有些心虚地对管家道:“什么少夫人,管家你莫要胡言乱语!”
肃老爹却是轻哼一声道:“若不是少夫人,你爹我会拿出十万两黄金去送给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若不是少夫人,老爹当初叫你回京成亲,你小子愣是不回来?!”
肃老爹一把拧上了肃临风的耳朵,对此管家早就司空见惯了,当即略过那父子二人,转身引着褚玉扇与连婶一家入了门。
“少夫人长得还不错啊!”一丫鬟说道。
“什么不错,你没瞧见那眼睛都小得只剩个缝儿了?!”另一丫鬟道,“长得还不如我好看呢!”
褚玉扇挤了挤自己被那金色闪了的眼睛,又揉了揉,使劲地睁大了些。
“你小声些,少夫人都听到了!”丫鬟道。
“嘁!听到又怎样,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少爷还不如当初听了老爷的安排,回来娶了尺素小姐呢!尺素小姐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哪里像这个?!”丫鬟不屑道,“一无是处!”
褚玉扇突然一怔,停了步子,管家见势,向褚玉扇行了个礼便收拾那些嘴碎的丫鬟去了。
连婶忙问道:“少主,怎么了?”
那些丫鬟的闲言碎语她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现今是在肃临风的家中,连婶也不好造次,毕竟她看得出来,少主对肃临风是极有情意的。
“连婶,你那时说,那张纸条上写的是‘流水’二字?”褚玉扇微微皱眉道。
“是这两个字,少主,怎地了?”
褚玉扇突然看向连婶:“那传信的信鸟呢?”
连婶一怔:“信鸟?信鸟在我们拿下纸条后便飞走了啊……”连婶说着,却也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那时江水榭已经被毁,那信鸟绝不可能是从江水榭传出信件的。
可是除了江水榭里的信鸟,还会有哪儿的信鸟会识得连婶呢?
连婶一惊,突然对褚玉扇道:“莫非主子想写的东西并不是‘流水大师’,而是另有所指?”
褚玉扇看着连婶,虽是不愿去怀疑猜度,却又不得不满心困惑。
“玉扇扇,不是我这个做伯伯的说你。你也太不像话了,别人家跟你一样大年纪的娃娃早就去江湖上闯名号了,封了个什么什么大侠,什么什么女侠的,哪像你?”
“一事无成。”
方才那丫鬟说的话不由得令褚玉扇想起了流水大师的这番话,那时江水榭还未出事,流水大师还在江水榭蹭水喝,那时她被娘亲毒成了又黑又胖的模样——流水大师便是说的这番话。
后来在流水阁的时候,流水大师说离开江水榭之后他便去了五毒山去找五毒老祖叙旧,可江水榭未出事前的形势他定是知道的——腹背受敌,他又怎会有心思去叙旧——假若不是去叙旧,又是去做什么呢?
藏在江水榭木屋里的那罐一又一罐的黑水及其毒性,除了她之外,流水大师也是知道的。究竟是谁将黑水倒进了水源中,除暴门的山洞中的黑水又是否是她丢失的那一罐?
是流水大师吗?
不、不会。
褚玉扇摇了摇头,脑海中却又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张纸条上写的“流水”二字——娘亲写字一向是有规可循的,流水下方的那个字或许不是流水大师的“大”字,或许是——流水有异的“有”字……
第一百八十章:初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