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褚玉扇的炼药炉中“噼啪”“噼啪”的声音响起时,便是药已制成了。
褚玉扇熄了炉中的火,用毛笔将那黑乎乎的药丸给拨出来,又拿起一张白纸来将它严严实实地给包裹好,手上一丝灰尘也没有被染上。
那白纸包着刚从火中拿出来的药,却安然无恙,让云笙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小心应对。
漆黑的夜中,医圣堂内的三个人却个个精神抖擞,便是一向喜欢早睡的云笙也睁着两只眼睛。
既然二人都已经炼制出了毒,接下来便是要看下毒的功夫了!
石廉观看着两人,只待谁中了毒后他好及时施救。
云笙眼睛一转,须臾间改了主意,只见她将自己的药丸放在桌子上,伸手就向褚玉扇的那团白纸伸去!
褚玉扇眼疾手快地将那包白纸塞进自己的怀中,便向云笙桌上跑去——云笙要抢她的药,她便去拿她的!
不料头皮上传来一阵揪人的疼痛感,褚玉扇不得不停下脚步来,恍然间才发现是云笙竟是薅上了她的头发!
你是个泼妇么?!褚玉扇气极,却疼得只能在心里骂她。
来不及多想,褚玉扇抬起脚来便踹向身后的云笙,云笙便松开了手、躲了开。
褚玉扇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头,怒目直视着云笙,只看她又微微撸了撸自己的袖子,便向云笙奔去!
论打架,云笙是个好手,可那是单凭武功来说,因为一旦用上了抓、挠、咬,她可是万万及不上褚玉扇的。
转眼间局势便被逆转了,云笙被褚玉扇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哪里还记得起什么元火掌、清泠剑招……
褚玉扇正好将怀中的那包白纸掏出来,正想喂给云笙时,却见云笙趁机翻转了过来,又将褚玉扇给压在了地上!
云笙这厢翻了个滚,脑子也变得灵活起来,只看她运起内力来便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让褚玉扇再也动弹不得了。
云笙一把将褚玉扇手中的白纸包夺过来,得意地轻哼一声,便将那白纸慢慢取了开。
白纸里面,是黑乎乎的一坨。
云笙撇了撇嘴,虽然对它分外嫌弃,却还是忍着那股嫌弃伸出芊芊玉手来捏起了那一坨……
“噗”地一声,云笙愣了愣:就在她的手碰到那一坨的时候,它便发出一声响,随后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了。
远处的石廉似在预料之中,只是但笑不语。
就在此时,底下的褚玉扇趁机一扬手便把那包白纸推向了云笙的面门处,云笙猝不及防间被那堆黑色粉末扑了一脸,凝聚着的内力当场便泄了,“千斤坠”的功夫自然也不管用了。褚玉扇利落地一个翻滚,在洋洋洒洒的粉末落下之前便从云笙的身下出了去。
褚玉扇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淡淡的说道:“云笙掌门,你输了。”
她面上虽是淡淡的,可是心底里却是十分释怀的。
“好!”石廉对这场赌约看得分外尽兴,他望着褚玉扇,思及云笙方才的言语,以及褚玉扇答应赌约的原因,便将他考虑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他道,“小丫头,你今日让我长了见识,我便也同云笙掌门一般,答应你一个要求,你看如何?”
褚玉扇眼睛一亮:“当真?”
石廉忍俊不禁道:“当真!”
褚玉扇正要借机讨要秘籍,那厢的云笙却是不满地叫嚷:“输便输了,能不能将解药拿出来?!”
只见褚玉扇径直走到云笙的桌前,将那枚紫色的药丸放到云笙的手中。
“这便是解药了。”褚玉扇道,她研制那面团子的时候,便是参照了云笙的配药的,云笙制的毒便是她这面团子的解药。
石廉越发觉得有意思,他点头道:“想不到毒药也能做解药,丫头,你的确是天资聪颖啊!”
褚玉扇一笑,并不说话。
石廉连她眼睛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想来制药的本事也不如何。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万物相对而生却又不相对排斥。石廉将药材中的毒性都消散了大半,虽然使它们入药后对人的毒害少一些,却在研制新方子的时候给自己无形中增加了难度。
褚玉扇向石廉讨要的是木石村的至宝——《木石》医书,这本医书里面记载着的都是木石派历代传承下来的药方子。
其实褚玉扇也不明白,无道派的禁书上为什么会用一本医书呢?莫非武功与医术也有相关么?
《木石》这本书籍看似年月古老,可撰书人却用了不少的心思,书中的每一页纸、每一处着墨都十分小心,并且涂上了一层防止书中内容丢失的保障层,不惧火烧火、亦不惧水津,还可防利器戳撕——与传言中的护甲圣衣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第一百二十三章: 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