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扇研制出的迷迭散,因其中掺杂着大份量的致幻草与青冥花,二者均为毒物,且都可令人产生轻微幻觉,使得迷迭散的毒性太大,褚玉扇将其稀释后再次喂给试毒蛙,蛙体呈现橙色。
橙色的迷迭散可控制中毒人的思绪,持续时间约为十五、六个时辰。
这些经验,均是褚玉扇以无风子为试毒人得出的成果。
那一日,毫无防备的无风子被褚玉扇撒了一脸的迷迭散,站在流水阁阁楼的最顶处嚎了一日半的小曲儿。
待无风子清醒后已是入了夜,这一嚎早将自己上下几十年的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嗓子冒烟不说,饥肠辘辘饿了多半日,虽换得褚玉扇半日的殷勤伺候,他还是语重心长地提醒褚玉扇——迷迭散约莫还要再次稀释。
褚玉扇点头虚心受教,并承诺绝不再向无风子撒迷迭散,他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荣剑谷的谷主尺荣剑远游归来,得知流水阁与荣剑谷的争斗以及前因后果,代替其女尺素向流水阁表示了歉意,并一再表明等流水大师归来定会亲自来流水阁坐一坐。有了荣剑谷谷主的出面,流水阁与荣剑谷之间的“恩怨”这才算暂且了了。
卓真也就得了空,有事无事地便来陪褚玉扇采摘药草,将矮他小半头的无风子挤到一旁,将褚玉扇的左右两旁清理得就剩他卓真一个人。
无风子在一旁拿着个罐子捕捉毒虫,一边拿眼睛瞟向不远处的二人。
卓真对褚玉扇当真是拿未来老婆看待的,温声笑语地陪在褚玉扇的身边,细细听褚玉扇讲解药草,而褚玉扇则是那副笑得一脸春风荡漾的模样,不晓得心里在想些什么。
无风子用余光瞥见一条青色的大蜈蚣——约么有小树枝一般粗细,他眼疾手快地将罐子口盖了上去,奈何力气太大,将那蜈蚣斩成了两半——有头的那一半待在罐子里,另一半则在罐子外抽搐般地甩来甩去。
无风子望着那断成两半的蜈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与褚玉扇初见面时的那条毒王蛇,也是被他斩成了两半……
无风子又瞥了眼不远处的那二人,将罐子里的半截蜈蚣收起来,罐子外的那半截蜈蚣则被他一脚踢到了卓真脚边。
卓真觉得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是个无头的大个青色蜈蚣,正扒着他的鞋面张牙舞爪。他又看向无风子,但见无风子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冲他扬了扬下巴,随即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卓真觉得奇怪,这个大舅哥对他总是充满敌意,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总是对他不甚友善。身为大舅哥,难道不是应该竭力促成妹妹与妹夫的婚事么?
再说他这位未来的老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虽说他自打小时候就认定了她这位阁主夫人,可近日一见,她看他的眼神总是不太对劲,不像是一个女子看未来夫君的眼神……反倒像……
卓真一个激灵,褚玉扇看他的眼神,反倒想他看流水大师一般的眼神——似师似父。
卓真虽在心里思绪翻腾,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看褚玉扇又拿药草来给他看,眼珠亮晶晶的很是有神,他便又是柔和一笑——
总归她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这就够了。
第十六章: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