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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哈哈,赵公快人快语,小弟欣赏,尉迟小弟有个提议,不若就在场之人就赵公人镜照评一番,以效仿汉末‘月旦评’之事!”尉迟傲仓忽然大笑一声道,这倒是令在场所有的人停下了还未说完的话,都看向长孙文德那里,素知这唐盟人镜照人神准,今日有幸一相,也算是满足一下个人内心中的那份好奇,或者在众人面前表露一番,这时谁心中不以为他就是那个人中龙凤呢?汉末“月旦评”即是对东汉末评论家许绍的美誉,他曾评价曹操为“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长孙文德闻言一愕,望向肖雄,见他一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今趟是搪塞不过去了,谁叫自己自号人镜呢!无奈只微微一笑,站起来,对着众人道:“老朽年过七十,虽誉有人镜,终不免老眼昏花,妄识千里之驹,错辩人中龙凤之举,权当一乐子,大家高兴高兴就可,若谁当真要找老朽理论一番,那老朽可是吃罪不起。”
  他这一说,众人均知他是不想得罪人,故而先且言明,好叫人事后不能为难,原本对一个人评头论足就是个人大忌,但话语出自这人镜之言,众人还是愿意去招惹一下这个人“大忌”的,因为人最不了解的也就是自己。
  肖雄先笑着开口道:“人镜老弟但言无妨,在座都是将要形就土木之人,说穿了,就是一个死,哈哈,肖某怕甚,来,便请先相肖某人之面吧!”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知这两老再唱一双簧了,不过肖雄那番话太过霸气,众人就是心中有想法,一时也是难以自圆其说。
  尉迟傲仓笑道:“阁老痛快,就凭刚才此言,傲仓便是甘拜下风!”他这是主动示弱了,但话锋一转,笑道:“即是下风,不若赵公先相老朽,已有对比映衬!”众人一听,都知道他这下风当得自然不是心服口服的啦,一如此言,他要和肖雄对比映衬,自是决个高低。
  肖雄城府极深,哪能被他三言两语激出心中真实想法,哈哈一笑道:“既然鄂公有如此奇怪想法,肖某自是不敢争这个先了。”说完即坐了回去,长孙婧文趁机凑上来道:“爷爷,尉迟叔叔似乎很年长哎。”她现在已和她这位在她面前并没多大架子的未来外公颇为熟悉,故而问的无所顾忌。
  肖雄神秘一笑,道:“婧文可知此老真实年龄?”长孙婧文茫然的摇了摇头,肖雄说出一个数字,吓得长孙婧文目瞪口呆,竟然比自己爷爷只小着五岁,自己刚才还叫他叔叔来着,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肖雄看出小孙媳内心中的那种迷惑,只淡淡道:“婧文只需记得,切不可信此人即可。”说完,又是神秘一笑,有点惊喜道:“梓皓就快到了哦!”长孙婧文一听,小心小肝小肺全都不自然地往外“突突”蹦着,自己从懂事起就已经选定了的一位终身伴侣,还没见过一面呢,有期待,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慌,且大多是来自于自己,自己到底美不美呢?除了那个“切不可信”的尉迟叔叔,哦不,是尉迟爷爷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真正认真的夸过自己哩。
  此时,长孙文德已然来到众人所坐位置的一个中心地带,先是用假咳掩饰了下内心中的那种不平静,因为在场的面孔太多,且多是枭雄,饶是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风雨雨以及在幽林中静养了这么多年的他,都禁受不住场中那种此起彼伏的嚣气霸气加戾气,直搅扰得心绪不宁,暗忖几年不见,“江湖中”又熏陶出这么多的怪杰雄才出来,哎,看来我真的是老了,略为感叹一番后,用那种稍微平静的口吻淡淡道:“诸位莫怪,老夫相人习惯联系到马驹,一会儿辱及了哪位,还望包涵!”众人等的都有点不及了,当然一阵唯唯,待众人寒暄过后,首先要求被相的尉迟傲仓先是站了起来,显得极是冷静,目光如电如火般扫过众人,在座之人心中猛地生出一阵突兀,而后又以一股阴柔似水的暗力缓缓拂过,又教人感到一阵舒爽,众人知道,这就算是“略为”表现了,但这感觉也太过强烈了吧?果然,站在中央的长孙文德缓缓启口相道:“鄂公胸怀大志,若鹏程云上,一振万里,又若飞流直下,一碧千丈,纵观眉宇之间,似有一阴云不散,如千里之驹失搅前蹄,跃门之龙喘不得息,纵豪情万丈,横加一长城,中困囿方圆,志不得抒。”
  长孙文德说完,在座的都是一阵屏息,唯有当事人尉迟傲仓哈哈一笑,道了声:“痛快,方坐了下去。”那不经意地射向肖雄一眼,在场也只有三人发觉到。长孙文德心中一叹,不再就此发表评论。
  这边尉迟傲仓刚坐下,那边又已站起来一位老者,却不是肖雄,只见此人须发近百,形若古木苍松,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只轻轻扫过一眼众人,便接着道:“刘文玺抢先阁老一步,望阁老大人大量,不与我这糟老头子一般见识!”说完双眼一凝,射出一道犹若死神之光,直震得眼前长孙文德心神发憷,知道他这一眼瞪得并不是自己,而是肖雄,但以他身份,怎么在这场合和肖雄僵持,是以借自己为跳板来向肖雄宣战,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汉邦皇族中最有分量的一个老家伙——玺老,连刘宏烈都要看他眼色行事,可见此老人老心不老。
  长孙文德略为尴尬,但仍是尽量用那种平和的口吻道:“玺老实乃人中之龙,若在有十年壮景,自当有一番景象,但为人龙者,资事当求之以极,且怒发云端,电闪雷鸣,不可控也,若能自控,当可翻云覆雨,云中真龙也!”
  “好!”玺老大喝一声,缓缓坐下,闭上双目,教人以为他不再他想。
  这时,坐在肖雄身旁的长孙婧文又开口问道:“爷爷,十年壮景是什么意思?”
  肖雄冷哼一声,道:“那只是人镜兄为这老儿延寿的开脱之词,亦是为我和他之间恩怨的化解之言,但谁又能猜的透一位腐朽之极的皇族老儿心中的内心真实想法呢?”说完,又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身旁这乖巧地孙媳,笑着道:“婧文在记住,汉邦皇族众人切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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