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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楼上有动静,便着急地朝楼梯走去,手里握着的玻璃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指一痛,像是被什么打到了,他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吃疼地甩了甩五指,玻璃杯砰的一声落在地面,玻璃碎片儿散落了一地,平铺在楼梯下。
  “Mygod!出师不利啊……”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往楼梯上跑去,想说着先把楼上的两人叫起身来再下来收拾。谁知道等他哒哒地跑到楼上,叩开了那扇门,大床上只剩下一床被子,哪里还看得见人影,他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臭小子,一大早就溜了是嫌我做的早饭不好吃吗!”
  看来只好打车了。
  宋永真摇了摇头,双手插在裤袋里,十分潇洒地往楼梯下走去,急忙的脚步哒哒地落下。忽然,小腿处像是被什么打到了一样,他吃痛地身子前倾了一点,还没等他站稳,另一条腿的脚踝处也被什么打中了,再也站不稳了,他整个人朝楼下摔去。
  “唔……”
  撕裂似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小腹、手腕,以及脖子,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奔涌地往外喷洒,艰难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一块冰冷的大玻璃块儿刺入了他的脖子,他不能动,一动,脖子处的伤口便跟着撕裂似的痛。
  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液漫在地面,他的双唇迅速地变白,两眼慢慢地开始模糊,屋子里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他极力地睁开双眼,瞳仁里伫立着一个影子,那个影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他。
  “救命……”然后,那个影子不见了。
  银白色的SUV缓缓地驶入小区,宋弥深单手撑着下巴,像是旅游观光一般望着这座小区,她生活了好多年的小区,没想到这么快,它便成为记忆中的一块。小区里没有多少行人,太阳已经缓缓地爬上了半空,向下投射着它炽烈的光芒。
  像是要把人燃烧了似的。
  “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的,致远兄肯定要把局里的人都请来了……”她思考着人生中的第一个难题,活了那么久她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唯独这一次要深思熟虑。毕竟那可是她唯一的哥哥啊,这次轮到她为他谋个十全十美了。
  朗靳廷不说话,坐在驾驶座上紧紧地盯着前方,他的眸子里划过一缕慌张,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朝两边看去,随着宋家越来越近,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呜……”坐在后座上的小哈更是坐卧不安,它双手拍打在车窗上,神情着急地松了松它的毛发,仿佛控制不了自己的样子,它急促地喘息着,车里慢慢地只剩下它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
  宋弥深转过身来,摸了摸它的脑门,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身旁的人却突然停下车来,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抱中,紧紧地抱着,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俩家伙,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了,心脏躲在她的身体里,乱七八糟地跳动着,失去了韵律。
  该来的总要来的。
  第166章:总是要完的
  当宋弥深冲入清市医院时,她的脸色是煞白的,长发在脑后晃动着,凌乱着,可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的目光,只顾着迈开步子朝着手术室跑去,她曾经幻想过待永真哥退休了,一家人四处旅游的样子,也曾经幻想过陪着永真哥回到他来时的那座小镇,可她从未想过天有不测之风云。
  她站在被围起了警戒线的自己家门口,木纹地面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玻璃渣子遍布了楼梯口,她仿佛看到宋永真那双绝望而痛苦的双眼,她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耳边除了仓促的嗡嗡声,再无其他。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手腿发麻,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般。
  她是回家商量喜事的。
  怎么突然就……
  “哥!哥!他怎么样了?!”她抓住宋致远的双臂,用力得使他的双臂上都显现出红色的抓痕,紧张与混乱化作血丝布满了她的两只眼睛。
  宋致远无神地抬起头来,反握住自家妹妹的手,他想要安慰宋弥深,可现在他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他就没料想到会发生这桩事,一大早的他还和仔鱼到警局里公布喜事,没想到却迎来了这一个噩耗。
  “先起来。”朗靳廷担忧地望着她,她正半跪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膝盖处泛起了一片通红,他心疼地上前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可宋弥深却死活不肯,非得跪在地上,将头趴在宋致远的膝盖上。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身体抽起来,从她的腿弯处伸过手去,把她整个人拖起来。宋弥深浑浑噩噩的,也浑身乏力了,就也随便他了。靠在朗靳廷的臂弯处,终于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可手指却依然紧紧地相互扣着。
  “他太匆忙了,把玻璃杯给打碎了……”原本沉默不语的成梓喻发话,把脑袋往宋致远的肩膀上靠了靠,他却一直木木地盯着脚边的地面,仿佛那块瓷砖上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她支吾着将同僚的推断说出来,“可能是找我们俩,一个不小心在楼梯上踏空了……”
  她看不见宋永真那双充满了绝望的眼,乞求得救,又明确地发现原来伫立在眼前的唯一人影,也早早地丢开了这个包袱。可她的心里也同样的苍凉,宋永真是她的恩人,是她未来的家公,是抚养了她十几年的男人。
  是比血亲还要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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