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靳廷欠揍地朝她努了努嘴,趁她不注意,一下子便把她扛起来了,围裙压在他的肩膀上,飘动了几下。宋弥深毫不反抗,顺其自然地被他扛着,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温馨得甜蜜。
落在沙发上时,她环视了一圈客厅,北极和小哈依然躺在浅灰色的地毯上,煞无介事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爪子上,另一具沙发上再无其他人。空荡得没有了阿诚的身影,转了一圈,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朗靳廷身上。
这人摆着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抖了抖肩,“管他呢,反正他来的时候你也不知情啊,可能狗改不了吃屎,又找主人去了吧……”
趴在旁边的哈士奇眯着眼抬起头,幽怨地望着它的主人,呜呜地发出哀嚎声。宋弥深垂下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琢磨着好像也……没毛病?毕竟他来时连风都没有刮一阵的,走的时候,可能是不想她伤心吧?
此时此刻。
A市机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穿着薄风衣,被两个彪悍大汉给左右驾着,那两人春风满面,还对路过的旅人点头微笑。陈阿诚哭丧着脸,想要摆脱俩人的夹攻,可两个大汉哪是那么好忽悠的,硬生生地把他架上了飞机。
“我还不想走!”他嘟着嘴不满地说道,眼眶里溢出了两滴晶莹。
“朗先生对你们一家人还真好,又是安顿又是接送的,你好歹也悠着点儿啊……”左边的大汉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快点去陪你妈妈吧,活着的人得团圆啊!”
最好永远别回来了。
大汉将朗靳廷要转告的话吞进肚子里,心虚地向四周望了望。
“凌一,你怎么老是在家?”成梓喻拿着一袋糖果走进来的时候,凌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在打坐。
这间屋子依然是昏沉沉的,租的人喜欢将窗帘全都拉起来,有时候他就坐在昏暗之中默默地发呆;有时候着急地盯着手机屏幕看,魂不守舍;有时候干脆坐在食物堆里,一刻不停地吃,大块大块地嚼着嘴里的肉。
她走进来时,屋内的地板上堆了好几个外卖盒子,她不禁蹙了蹙眉。宋弥深刚上大学的时候也很喜欢叫外卖,而且总喜欢连着好几天都吃外卖,直到自己肚子痛也还是不愿意善罢甘休。那时候的成梓喻已经是部队里的年轻的一员了,致远也在警校里学习,而宋永真更不用说,没几个正经时辰是在家里休息的。
没有人监督下,后来宋弥深得了急性肠胃炎,往医院里跑了好几趟。
“凌一,你不能这么吃啊,会吃坏肚子的。”她有些责备地说道,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来,帮他把凌乱的外卖盒子堆积在一起,直到满意了才站起身来,她满脸笑容地看着沙发上那一脸茫然的青年,“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件喜事……我……我结婚了!”
结婚是什么概念呢?
凌一怎么会知道。
“遇到对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过呢,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收到求婚咯,哎呀,我都开始有些后悔了,我干嘛向他求婚啊,搞得我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面对这个哑巴青年,成梓喻总是很话痨,也很不戒备。
她将拿来的糖果放在茶几上,傻傻地笑着。想起他生日的那天,自己傻傻地穿着婚纱,如此直白地向他表白,她想起宋致远吓得蒙了的神情,一想起那天的画面,她便不由自主地痴笑起来,像是在回忆某一个甜美的记忆。
嘀嘀。
手机在她的裤袋里振动了一下。
成梓喻望了一眼沙发上的青年,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忽然醒悟过来似的低下了头。凌一在她傻笑的时候默默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他每写一个字,便抬头望一眼她。寥寥几个字,却好像敲打了一个世纪。
“怎样才是遇到对的人?”简讯上写道。
她想了想,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今天的她穿了一条短裙,坐在地板上时白花花的大腿便露出来了,可她并没有在意,她总觉得凌一是个很特别的青年,在他面前自己甚至可以随意放肆。
可她这么一坐,却在凌一心里泛起了涟漪。
作为五个少年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擅长于表达出来,况且他如今也不能说出一个字来。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一个把希望的烟火掐灭的时机。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在他的计划当中。
“对的人……喜欢一个人呢,就是……一离开他你就开始想念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就算是吃他吃过的东西,你也会觉得很甜蜜,因为……这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嘛……”她说得兴高采烈,对面的青年望着她,也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真的如此。
我恐怕也有喜欢上的人了吧?
第164章:不准碰我老婆
笑声之中传来手机铃声,是一首欢快的英文歌,她略带歉意地对凌一点了点头,便匆匆忙忙地爬起身来,倚靠在玻璃门上,玲珑的身影一摆一摆,少女姿态动人。
这世界上兴许也只有心上人能够让她扭捏得如当前的模样,向来便是铁血柔情,向来便羞于对人展现恋情的甜蜜,可只要是他,一切不可能都要化作可能。一个人所处的状态里,是甜是苦,言语可以骗人,可身体骗不了任何人。
她无疑是欢快的。
“怎么啦?”她细腻的声线柔柔地问道,隔着手机屏幕便仿佛望见宋致远的面容。他的丹凤眼、他一脸时而严肃时而温润的神态,还有他浑身每时每刻都在的醋意,都让她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来。
第1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