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还不了解人生的实质。尤其是不懂得一个胸怀壮心,不怕风险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内心世界。不知道必须部分好歹,兼收并蓄,披荆斩棘前进的男人的苦楚。女人的问题,事业上的策略,这都是在野心勃勃的人生道路上必须放生的自然现象,你脑袋瓜子挺灵,批判力也很强,应该体谅你爸爸的这种苦衷和处境才是。”
他尽管神情很痛苦,但还是用镇静的语气,劝说自己的女儿。受贿行骗不好,但有时在被动情况下也必须搞点这种动作,实在也是无可奈何的。不掌握这种在背地里活动的手段和诀窍,在现实社会不论是搞政治,还是经营企业,都成不了大事。我这次准定可以当选国会议员,不久还能当长官。人要干大事,就需要这种地位和权力。在实现这个目的的过程中,我不得已而采取的一些战略手腕,看来是不合乎纯洁真诚的你的脾胃的。不过,一旦我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也准备按照你的愿望凭良心办事,为国家尽力。你了解了这一层意思,能不能再等一等,忍耐几个月呢?”
“你是想在选举结束以前,对我实行怀柔政策。那么好吧,我们做一批交易。”
“交易?”
“是呀,就是说有交换条件。”
“你的交换条件是……?”
“第一条,召开一个家庭会议,毫不隐瞒地把我们六姐.妹的出生一个不漏地讲清楚。我指的是,生母的姓名,年龄,是否活着和住址。
“你不是大致都晓得了吗?她们都已经一刀两断了,何必要了解她们的地址呢?
“我冷眼旁观,是晓得一些。不过,我要了解得更准确些。要知道南哲变成坏学生,也是一种有意识的反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出声情况,不知道生母是谁,心中不满,还有,就算你跟几个女人已经一刀两断了,但还经常到贞玉旅馆馆去,那女老板是南英的妈妈吧?对吗,南英的生母?
“是吗?她们的脸怎么会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我看起来完全两样。何况,物有同样,人有同貌嘛。”
“哼!你的解释真高明!”
“这就是你的交换条件?
“别忙,还有哩!你把为生产显微镜和照相机,跟日本某光学会社合作兴建的尚道湖的工厂地基,及其周围的三万六千坪土地,归还原主方信武先生。要按照正当的行情付款。
“这个你不必干涉,不要听信方家的话。那片地如果照他的说法是他的,他可以正式上告。干吗要死皮赖脸地到会社和家里来哭诉呢?”
“他无知无识,法律手续又不够完备。你先和当局的负责人员串通好了,把他的地划为市有地,然后以低价买进,他有啥办法,上什么诉?”
“反正法律说是属于我的,我就没错。他无理取闹,你又站在他一边,那我准备去找一找那姓方的,作适当的妥协。这些事情你不必插嘴!”
“能不插嘴吗?因为我们的关系,他家非常困难,委屈,你能装不知道吗?”
“所以我才准备去找他妥协,使他能够接受:你的要求条件就这两项吗。
“还有一项。”
“什么,还有?”
姜理事生硬地笑了一笑。
“你出三千万元抚慰金和妈妈正式离婚。”
“离婚?”
姜理事手足无措,反问了一句。
“这事你不能发表意见。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任何时候都要看当事人的态度,不是旁人可以强行规定的。”
姜理字这次信心十足,他从容不迫地说罢,瞅着南珠。
“母亲不过是由于受到旧习惯的影响,爱面子,又害伯家庭的压力,特别是天生性格懦弱,所以不敢直率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她是想离婚的。如果你还没有看出母亲的心思,那说明你很蠢,很自信,因而也很专横和粗暴。所以我才代表母亲,劝你们离婚,懂吗?”
南珠在口头上决不示弱。看来他对父亲有好多话要讲。
“那好。你妈的心思,如果真象你说的,那也没办法。不过,这个问题可不能由我们两个在这里决定。你母亲是当事人,等我们和她三个人面对面坐下来,坦白地交换了意见以后再说吧!”
“那就没办法了。任何情况下都不发表的意见,我只好不当它一回事,你妈既然不表示意见,我就不懂她想离婚,为什么要你冲在前头瞎张罗!我就这么讨厌吗?
因为那跟我本身有关系!妈离了婚,我和南石就跟她一起过。对于那些垃圾、肮脏、令人憎厌和感到委屈的事,们就根本不必区看。我是多么想让她稍微舒服一些,稍微幸福一些呀!你懂吗?”
“唔。懂的懂了,不懂的还是不懂。反正就照你的办。你的要求是不是就是这些?
“要说要求,除此之外,还多着哩!要求条件提得太多,你答应和实行都会有困难,就提出这么三点吧。要是你答应这兰个条件,并付诸行动,我就不采取任何手段来妨碍你飞黄腾达。”
“如果我不答应这些条件呢?”
“我就要积极干预。要是我赤膊上阵的话,你就不可能当选国会议员,而且也休想出任何风头。我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你这是拼命威胁和恐吓你的爸爸。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碰到过任何敌手。你这么气势汹汹,倒叫我觉得你真有点可怕哩!”
姜理事夸张地纵声笑了一阵,又用妥协的口吻说:
“你的要求和意见,我自然不能忽视,总得听取。不过采取这种极端的办法意味着家庭的崩溃,寻求一项比较合理,比较完善的解决方案,是上策,岂不更好?”
“哪有这种方案?”
“有。当然有。一切都源出于我,要是我渐次改变了人生的态度,还不行吗?也就是说,我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丈夫,完美无缺的父亲,完美无缺的事业家,完美无.缺的政治家。
“我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