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长带着看房子的客人出去好几次,转了一大圈回来,对朱成怡就业的事连提也没提。
“大叔,还没有消息吗?”
朱成怡心里焦躁,催询了一次,副所长的回答,还是不着侣边际:
“你再等等。我已经向四面八方撒下了网,总有一处会有所获的。”
三拖两拖,不觉已是黄昏,朱成怡更加不安。街灯一亮,他实在忍不住了,用追问的口气道:
“大叔,我就业的事到底怎么个说法?”
“小子,你倒会着急!你以为找事就那么容易!”
副所长的口气跟先前截然不一样。他忽然问道;“你带钱了吗?”
朱成怡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得警惕起来,犹豫了一会,觉得不能说完全没有,便答道:
“晤,稍微有一点。”
“有多少?”
“一千元,还有几百元。”
“哦,你替她拼死拼活干了一年,只挣了这么一点?
“每个月挣这么些,剩下的都寄回家去了。
“也没给你一点退职金?
“我是跟女老板吵了架出来的。
朱成怡信口开河说假话,连自己也感到新奇、吃惊。同时又觉得对于比自己长一辈的人,尤其是必须对自己抱有好感,准备替自己找事的人说假话,心里很难过。
事实上,一连贞玉旅馆女老板装在信封里给他的三干元退职金,台起来,他手里总有一万多元现金。这对朱成怡来说不知道是一笔多么大的款子,又是一笔多么金贵的钱!所以他不想把手里有这么一笔钱的事告诉任何入。
“那么我们先去吃晚饭,你也饿了吧。”
副所长大叔一把抓住朱成怡,把他带到隔壁一家中国馆亏里去了。
贞玉旅馆和福德房近在咫尺,朱成怡由于是匆匆出走的,不愿意给旅馆里的任何人看到,所以中饭也没有吃,一直身在福德房的一个角落里,肚子还真饿得慌。他躲在副所长的背后,跟着副所长走进了巾国饭店。刚刚坐定,副所长就性急地要了饭菜。
“两客盖交饭,再来一怀白干!”
胖胖的男老板听见这话,连连摇头说:
“今天我们不赊账。你赊得已经够多了,这个不好办!”
“你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照付,照付!是现钱。废话少说,快端来!
“那好,副所长刮刮叫!
这样朱成怡就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客盖交饭,一面吃一面在担心,这饭钱很贵,会不会要自己负担?副所长开始有了些酒意,又夸起口来:
“反正就业你不必担心,我绝对负责!
“天渐渐黑了,今天晚上不知道行不行?
“小子!干吗非今天不可!明天管保找到,你相信我,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好了。”
“可我今天晚上就没处去。”
“哦,原来如此。慢着,那我去和咱们所长说说,就让你在福德房睡。”
朱成怡对副所长的话已经不象从前那么相信了,但他觉得也只好这样,所以没有吭声。副所长这次换了个话题。
旅馆女老板现在跟哪个浪荡汉相好呀?”
最近好象没有人。”
怎么会呢?哪个猫儿不吃腥,她没有男人能过日子吗?
她不是这种人吧!”
“你跟她一起生活了一年还不知道?她可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几年前,我身手利落的时,她对寸我也事眉开眼笑的。”
“……”
有一次,这附近有好地,我去劝她买下,一把抱信着了她。
是吗?
朱成怡无意之中问了一句,不禁红了脸。
“是呀,哈,是呀!可想不到被她打了一个耳光,吐了一口唾沫。她说她过独身生活,别小看她。啊,是她先翘起尾巴撩拨人的,我不过响应了一下而已。女人的心思真叫人捉摸不定。你年纪轻还不懂,等到你长大了,对女人的话可得好好掂掂份量,不要轻信。”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