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雨听出了玉笛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说:“那当然了,我们誓词里就有一句话是‘苦练杀敌本领,誓死保卫祖国’,那些戍守国防的士兵们除了保护你们还干什么?要我说他们就是以保护你们为职业的人。你们群众放心吧,只要长城不倒,你们就是安全的,子弹如果要打到你们身上肯定先从我们的胸膛穿过。”他说的振振有词,最后用期待的口吻说:“只要你们做好后勤工作,人民内部不出矛盾,什么困难都好解决。”
玉笛听得很高兴,他们又说了明天刘晓雨去她家的事。打完电话,她欢快地小跑回屋里,她母亲看到她白里透红带着笑意的脸,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问她:“和谁打电话了?这么高兴,魂都丢了。”
玉笛兴高采烈的看着母亲,诡秘的一笑说:“你未来的女婿,明天你就看到了”。
她妈听了,看到笑的前俯后仰的女儿慌忙说:“你这娃简直疯了,可不敢这样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激动什么?”他父亲听后却忍不住笑了,他越来越期待见识一下刘晓雨了。
玉笛听了母亲的话强压着内心的兴奋,假装平静下来,调整好呼吸说:“明天就有一撇了,你别急。”她是忍不住笑了,她母亲听了,不停地说叨,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离十二点的钟声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刘村的爆竹声已经接连不断的响起,东西南北处处都弥漫着火药味。村东最为热闹,刘强家门口摆放着一百多筒烟花,不仅把他家门后的一块地方占完了,而且在马路上放了许多,周围聚集了许多人,准备观看刘村前所未有的“烟花盛会”。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几个年轻人走到一堆烟炮中,点燃后迅速跑了出来和周围人站在一起。伴随着一声接一声,一声压一声的爆裂声,刘村东边的天空一时绽放出许多绚丽的烟花,不但吸引了刘村很多人走出屋子,周边几个村子也有人走了出来,向刘村东边望去,不约而同的感慨刘村人真是越来越富有了。知情的人知道那是村东的刘强买的烟花,他还有好几堆像金字塔一样的沙子。刘强和他的家人看了一会就回屋了,但烟花依旧绽放着,整个燃放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五颜六色的烟花在那块天空升起又落下,最后剩下的浓浓火药味很久才散去。
当电视中的主持人一起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整个刘村好像沸腾了。家家户户的爆竹声都震耳欲聋,这些声音又交融在一起,在东西南北呼应着,汇成了跌宕起伏的旋律,既像是一首凯旋的庆功曲子,又像是一首催人奋进的进行曲。
就这样,旧的一年终究结束了,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在这转变的过程,刘村像一头野兽在苍茫的夜色里望着有些诡异的天空。它怒吼着、咆哮着,仿佛厌倦了匍匐在大地上的日子,挣扎着要一跃而起,可终究没有成功。新年第一天的黎明一如既往的到来时,它还像往日那样,只是家家户户,大街小巷都多了些爆竹的碎片,也只有它们还在记叙着昨夜那场不同反响的盛会。
第二十三章初一
大年初一早上,刘晓雨一家人换上了不久前买的新衣服。吃完饭,他们就去了建社家拜年。刘村各家各户也都像刘晓雨家一样去本家子亲戚串门去了,这一天大人们不去其他地方,就在刘村里溜达溜达,联络联络感情。孩子们不一样,小小的刘村给不了他们想要的生活,许多人都跑到县城或其他地方玩去了。晓风和晓雨去大伯家拜完年后就离开了刘村,晓风和几个同学去了县城。晓雨去了玉笛家,这是他第一次去玉笛家,他还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只知道那个镇的名字叫大水镇。离刘村不远,有班车直接从刘村到那里。
站在路口等车的时候,玉笛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出发了没有,什么时候到。晓雨说还在等车,两人也没多说。坐上车,他问了司机什么时候能到大水镇后给玉笛发了条短信。
班车不大,刘晓雨数了数,包括司机座位在内,总共有十九个座位,九个已经被占了,他选了个靠窗的坐下。过了几个村,车上的人渐渐多起来,男女老少拥挤在小小的车里,还有好几个人站在过道上。
刘晓雨坐在座位上没多久就把位子让给了一位老婆婆,老婆婆高兴地指着他向众人说他是个好小伙。刘晓雨听了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很多欣喜,心里很高兴,站在人群中觉得很光荣。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这辆不大的车竟然载了将近三十个人,明显超载了。他真想提醒司机,但站在后面除非他大声喊叫,否则司机是听不到的,他也始终没有开口。
到下一个村时,又有几个人准备上车,司机大喊着让过道上的人往后移,但后面已经没有空间了,车上的人都小声的抱怨着。刘晓雨实在忍不住,朝着司机喊道:“师傅,车后面的都没位置了,车上再不能上人了,要不然出事了谁能承担责任。”众人也附和着。司机听到车后面突然传出这样的一句带着几分怒气的话,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年轻人吼出的,但听到吵杂的抱怨声,他不得不选择沉默。刚刚登上车的人看到众人的反应后不好意思的又退了下去。
汽车还没停稳,晓雨就看到玉笛在路旁站着,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很显眼,玉笛在他下车的一刹那也看见了他。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晓雨下车向他走来,她还是满心欢喜的走了过去。
“你爸妈呢?”他和玉笛走近后急忙问。
“在家呢,你问他们干什么?”她明知故问地说。
“关心啊,他们两个怎么没出去串门呢?”晓雨和玉笛边走边聊,街上不断有人走过,两个人心里扑通扑通的,但他们都故作镇定地走街过巷。直到走近家时,玉笛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晓雨却不知所措了,脚步也放慢了,脑子里想着一会去说些什么。
稍微靠前的玉笛转过头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他说:“快点走啊,脑子想什么呢?”晓雨好像没听到,低着头没有回答。
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