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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主人行事谨慎,恐防不测。这才出此下策,还请先生见谅了,”他淡淡地说,“主人这次冒昧请先生来,还为一事相求。”
  “一事相求……”克罗索喃了两遍:“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高个子没有答话,便转身而去。“跟我来吧。”话音落在他身影转向左边,隐入墙壁之时。
  克罗索忙站起身来,跟出门去,见身影闪动,便快步跟上,不敢多留。
  他只听得见脚步声,纵使他小跑紧跟,却也看不见人影。走道两旁,他已经经过7、8间房间,也是像他的那间一般平凡。右边的窗外,繁星深处,云气薄稀。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一般。
  那些事情很重要,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他的脚步开始杂乱,听得那引路人的踪迹渐行渐轻,心神竟乱如麻,许多往事纷起,竟又让他猝不及防……心神如步,脚下一岔,难以收势,整个身子便跌倒在地上。
  直到他感觉到疼痛时,自己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站起身来,感觉身子重了许多。转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外头的天空,漆黑一片。那些繁星已经不见踪影,窗外只有黑色。
  遗忘的黑色。
  第二十二章:迷惘之坚定
  那黑色不知从哪给了他力量,让他眉头皱得有力。一咬牙,便继续沿着那条看不见尽头的通道走下去了。
  拐过弯,通道便是斜斜地向右,两壁也渗出淡淡的蓝光,也没了圆窗和黑色,直到尽头的一扇门。克罗索谨慎地贴墙走着,不时朝通道上方抬头,不多时已走近了那扇门,只有3米多时,那门便自己开了。克罗索走进去,则是一条斜着向上的通道,不知又是通到何处。
  他摇了摇头,这仿佛就是他的正在走的路,怎么也看不见头,站不下来。
  走上去,通道宽敞了许多,原来这里是几条岔路的集合。前面有一道宽门,门旁还有两个穿着便装的人,一个的手里还拿着烟盒一样的东西。他们看见了斯坦勒,拿烟盒的那个便走过来。“是伏兰迪先生吧?”
  “呃……别叫我先生,”克罗索看着他一下巴的杂胡子,有的看起来都绞在了一起,黏糊糊的,还有着点酒味儿,“听起来很刺耳。”
  “噢,那就叫你……”那人还自顾自地思考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又走出了一个穿着完全不同的人,另一个守卫见他出来,也立马站直了。克罗索看着他走近,开始打量他:这不过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有点像是高加索人种。身高至少2米忧郁,身材亦十分健壮,一身像是军服的打扮。棕色的头发很整齐,表情却异常严肃,一双尖锐的眼睛盯着克罗索不动,像是要用目光把他紧紧钉在地上一般。克罗索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只得微微瞥向一边。
  那人走到糟胡子守卫的身后,脚步声都让人发懵。“呃……那该叫你什么呢……”那家伙还在挠头,忽然看到克罗索的眼神有异,眉头一皱后脸色一诧,连忙把烟盒塞回口袋里,转过身来,脸色僵硬得像是见鬼。“大副先生……您好。”
  那个人缓缓挪动眼神,直射糟胡子的口袋。“古德鲁斯烟?”他开口说道:“还是万宝路?”
  “万宝路……”糟胡子苦笑着:“古德鲁斯我抽不起。”
  “这是第二次,下次我再看见,可就是我的了。”他几乎是一个个字地说道。糟胡子连忙点头,站回门前原位。“这次他又猜错了……这是阿什利牌的。”他小声和旁边的守卫说着,一脸自豪。
  克罗索瞧着那人显然是听见了,脸上有个反应,但转瞬即去。他稍低身子,向克罗索伸出手:“伏兰迪,您好。”
  克罗索犹豫了一会,但看见他的身子与眼睛,还是伸出了手。“你好。”
  他站直身子,说道:“我叫基茨斯·诺杨。天行号的大副。”
  “等等,”克罗索越听越乱,“什么天行者号,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你们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诺杨的眼睛中映出不知哪来的亮光,他用另一番口气说道:“天行……那是我们的梦想,从宇宙的一端到另一端,永远只带着我们的自由翱翔——”他低下头来:“你明白吗?”
  “到底你在说什么啊?回答我的问题!”克罗索丈八金刚一般。
  “那好,跟我进来吧。”诺杨转身过去,便走进了他刚才出来的门中,克罗索急忙小跑了过去,那门自己开了——
  走进去,他被那黑色的天穹镇住了脚步。
  里面是一间大驾驶室,至少有两层楼高,至少有二十个人在工作着。那巨大的玻璃弧穹之外的,便是像是地狱的最后一环的深处,狄斯张开的巨大黑翼,几乎席卷整个视野。赤裸裸的黑色,像是无时无刻都在祷告死亡。
  好一会儿,他才站定下来,发现自己正在驾驶室的高处,一个监控塔上。前面,有两个人背对着他。一个,是诺杨;另一个,克罗索猛然觉得,他的背影十分之熟悉。
  “距离斯巴洛城还有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脑海中犹似天雷一击——
  “三个小时的路程。”下面一个声音答道。
  克罗索整个人呆在那里,心中的怒气几乎到了极点——也在那一刻,那个一袭银衣的人转过身来,他的声音响起,却不再留露半点稚气:
  “克罗索·伏兰迪,欢迎来到天行者,我是这艘天行者号的船长——
  马尔科罗西,这座城市从今天起将被记入史册,无论城市上空飘扬的是什么旗帜。炽白的飞翼,让那背后的一片红色都不再刺眼。
  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战斗的痕迹依然可见,但那股笼罩已久的隐隐黑气已经全然不见。事实上,战斗已经过去数天。除了街头上有一群人在清扫着新伤之外,这座本该静静流淌的城市并无不同。
  只是,那制高点——昔日的政府大楼之上,飘扬的已经不再是帝国的黑镶银旗,而是那孕育在火红中的飞翼——那属于自由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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