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摇摇头,现在还不是瞎想的时候,先追上阿绪再说,不能让阿绪受一点的委屈。他一生的职责就是保护阿绪,也不知道从时候开始阿绪的影子就一直都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日夜思念,每一次见到阿绪他都会莫名的开心,面对阿绪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想将所有的事都与她分享。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情怀,不过这样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阿绪追上白莲清,大喘了几口气,之前本来就是得了风寒,再加上自己穿的是超级的厚。所以还没有跑几步,她就开始气喘吁吁的了,奈何那个白莲清步子跨的如此之大,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刁难她的。
之前对于那个小乞丐,他倒是同情心泛滥,难道她还不如一个小乞丐?想想她都觉得气愤。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她阿绪好歹在这条街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挺有名气的。可是呢,在那个臭小子的眼里她居然如此一文不值,就是再好的性子也是忍受不了的,何况她的性子还不是那么好。
苗姑以前就经常说她的脾气和冯阿爹的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火急的脾气。让她改改有点打击闺秀的样子,可是她两条话就给回绝了。她,第一,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不着学大家闺秀的样子,那样迈着莲步,笑不露齿的样子。如果让她学非得疯了不可。第二,她觉得现在的性格没有什么不好,她就是想活的快快乐乐。将来也不打算嫁什么王公贵族,也不打算相夫教子,所以根本就不用学什么大家闺秀。
苗姑听着阿绪义正言辞的两大条不学大家闺秀的理由,不由的失笑,这丫头是自有自在的惯了,既然是她不想学那也就不要逼着她学了,就像她说的,只要她快快乐乐的就好。
阿绪大跨步追上白莲清,并伸出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就是不信,白莲清还真的能推开她怎么的。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他就真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白莲清果真停下了脚步,抬眼淡淡地向她看去。
“哎哎,你走的那么快干吗?看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好歹也算认识吧,你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的吗?”阿绪仰了仰脸,“不过,本小姐不拘小节,这些小事是不会在意的。反正之前一次加上这次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白莲清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表面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见他没有反应,阿绪继续道:“只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还挺有同情心的。对一个小乞丐你能说那么多话,而且还不吝啬你的银子!一出手就是一个金元宝,和我们这些小家小户就是不一样,出手那么大方!”阿绪忍不住讽刺起来,让你再目中无人。也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舌战群儒的能力,本小姐说话可不是盖的,要知道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我阿绪的大名!
白莲清目不斜视:“说完了?”也不顾阿绪回答,便直接侧过身子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头也不回。
“喂,我还没说完呢!”阿绪在后面大声喊着。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自己说这么多,他就回了三个字,也太惜字如金了吧。
白莲清脚下不停,却是冷哼一声:“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至于我是什么样子的都与你无关。还有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也不需要礼貌,你在我眼里连那个小乞丐的一半都不如!”
他冷冷的说着,阿绪虽然是早已经料到他的回应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她还是被气到了,甚至心底有块地方还有点小小的失落。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你什么表情是与我无关,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我也只是路人,你也不必冷嘲热讽的,如果是比口才小姐我还不一定输给你,我只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有同情心。”
“我有没有同情心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最好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言谈举止,下次再遇到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你还是不要挡我的路,我可不想在无畏的事上浪费时间!”白莲清的语调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阿绪听得出来,他还在为画卷的事情生气,看他见到自己就是这副样子,阿绪知道除了画像的事,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生气,可是那画像的事也不能全怨她一个人,要是他不抢,和她只要是好言商量,她也就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再说她本来就没有想要撕毁那幅画,那画上的女子那么美,她怎么可能下去手,这绝对是一场意外,一场可以原谅的意外,不过既然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那她就道歉,她一向都是敢做敢当,错了就是错了。
“我知道那幅画对你很重要,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就不要那么小气了,我们做个朋友吧。你就原谅我,我们不打不相识!”阿绪很真诚的说着。这个样子的阿绪,任谁看了都是不忍拒绝的。
可是不要忘了,现在这个人是白莲清,不是别人。
“我不会和你做朋友的,我也不需要朋友,如果犯了错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所有的错一笔勾销,是不是我杀了人之后直接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那个人就能活过来。”白莲清的语气依旧很淡,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仔细听还能发现隐隐地有些落寞。
朋友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遥远了,没有朋友他也活这么大了。
有些人总是以为道歉是一个很好的方式,所以就一味的犯错,最后道歉就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既然想到道歉这一方面,那么犯错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提醒一下自己,别犯错呢?而且,人往往都是贪得无厌的,你原谅他一次,他尝到了甜头,那么就会有下一次错误,所以犯了错就理所应当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不是一味地征求原谅。
“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就算了,何必这样的贬低人?我想你一定没有什么朋友吧?难道你这一辈子就没有犯过错误吗?犯错了就没有资格争夺一次原谅的机会吗?关于上次的事我是错了,我承认,虽然确实不能弥补什么。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你是不是有点太小家子气了,你以为你这样就很高尚了?其实你也是很可怜的,我阿爹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绪愤怒的说着,她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给别人道过歉,都是别人给她道歉的。
这人也太不识抬举了,还真以为他是天皇老子呢。不需要朋友?他真是一个怪人,阿绪真是怀疑,他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臭脾气。
“你道歉的方式就是如此的心不甘,情不愿?那你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又如何让别人去接受,你真的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吗?难道是施舍我?觉得我可怜?如果是那样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或同情。”
阿绪听着他这么说,突然觉得他其实心里压抑着很多事,甚至是秘密。他如此的活着,想必也是很累的,她们的生活方式是如此的不同,那么她又怎么可以胡乱的要求别人,有人说过,你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那么就不要妄断的评价。
也许她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她实在是太任性了,也许她的话真的是伤到了他。
阿绪扁了扁嘴,放软语气:“对不起,是我的态度不好,如果那幅画很重要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修复好的。请你相信我!我为刚才向你说的那些无理的话郑重的向你道歉!”
白莲清终于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她,一双细长的眼上下打量她:“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被再次激了起来,阿绪叉着腰道:“我怎么了?”好不容易拉下脸面放低了姿态向他表示歉意,可他呢?简直就是门缝里瞧人,直接将她看扁了。而且她都真心实意的和他道歉了,他怎么就不领情呢?阿绪还真是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阿祁也赶了过来,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阿祁平复了气息之后,站在阿绪的身边帮腔:“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阿绪都和你道歉了,你不领情便算了,怎么还出口伤人啊?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阿绪这么主动地向谁道过谦呢。”他转过脸看着阿绪,替她打抱不平:“阿绪,你已经道过谦了,他不接受就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没有要求她道歉,也没感觉道歉很有用,是她一直缠着我,你如果是在乎,那你就好好地劝说她,不要再来烦我。”白莲清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你这人还真是不识好歹!”阿祁也怒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自大,又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不明白阿绪到底是不是风寒加重了,居然跑到这里和他道歉,脑子进水了。
真是自讨没趣。
白莲清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缄默不语地瞥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快步离去了。他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也没有想过他们能帮助他什么。从小就是干爹将他带大,干爹从小便教育他做任何事都必须靠自己,不能一味地依靠别人。
不需要朋友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随时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干爹在朝堂之上呆了半辈子,看过的尔虞我诈数不胜数,白莲清相信干爹的话,相信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凡是靠自己,不需要朋友,也没有人配做他的朋友。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还真是没有礼貌!”阿祁摸摸脑袋,很是不解。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都走了!就怪你怎么每次都出来捣乱!”阿绪烦躁地抱怨,而阿祁却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刚才不是她一直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说到底,他还不是想帮她,可是她却根本不领情。
阿祁无奈地摸摸鼻子:“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如果我真是聋子,你喊的再大声我也是听不见的。”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阿绪突然觉得阿祁很吵,很啰嗦,就如长舌妇一般。
“我哪天话少过?”阿祁翻翻白眼,那意思是你应该早就知道。
阿绪对着阿祁做了个鬼脸,然后便不再理会阿祁,直接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阿祁急忙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你家酒馆品尝一下美食,你都不知道和那个自大的人沟通还真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
“那你还不快点,你要知道你只能出来半个时辰,你刚才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难道那只鸡你还真的打算免费拱手让给我?”阿祁开着玩笑,这丫头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吃,他有时候真的是怀疑,阿绪是不是一只小猪转世。
第七章: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