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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饱受煎熬
  这天终于到了,夏沫雪在最后关头选中两款女装,一款男装,分别由韩惜诺和林峰担任模特,韩惜诺先上场,然后林峰上场,多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由韩惜诺上最后一场。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可是大赛一开始,模特走秀的时候,韩惜诺看见模特那风范和气场,一下傻掉了,迈不动腿了,无论林峰怎么安慰,韩惜诺就是额头冒汗,脚下无力,她做的就是幕后工作,也喜欢幕后工作,现在突然让她从幕后走到幕前,她就是突破不了。夏沫雪干着急,为了省这笔模特费,把现场搞砸就不值当了。韩惜诺看夏沫雪着急,更紧张了,都快哭出来了,林峰看这情况,干脆提议,让夏沫雪亲自走秀,自己穿自己设计的服装,而且惜诺的气质和衣服本身不太搭配,还好两人的身材差不多。韩惜诺一听,赶紧附和。夏沫雪见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
  轮到她上场了,她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衬衣左边上测的口袋上绣着一朵红色玫瑰,下身穿着黄色长裤,长裤剪裁得体,使得腿显得长而直,腰带外露,外面披着一套白色长款西装,看起来帅气干练。她在心里默念着:夏沫雪,你行的。夏沫雪,你行的。还好模特不要求面部表情,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尽量忽略掉那些闪光灯,在台上转了一圈,果然没什么失误,顺利完成任务,前提是她没敢看评委一眼。林峰穿的是一套休闲装,明黄色的短外套,裤子为黑灰色,有弹性,介于休闲和正装之间,搭配上白色运动鞋,看起来精神奕奕。林峰虽然也是第一次走秀,但他看起来稳定大气,那明黄色穿在他身上,居然也不扎眼。夏沫雪最后一套是裙装,银色裙子设计在腰线以上,下端在膝盖以上,紧紧包裹臀部,凸显腰身,上身穿深棕色圆口上衣,领口绣上围绕脖子绣上一圈红色椭圆形花纹,看上去像戴了一副红宝石项链。
  在三位评委都选定了自己的徒弟后,夏沫雪有些泄气,韩惜诺拍拍她的肩,无言地安慰着,突然第四位评委宣布了她的名字。她上台后,评委一直皱着眉头不发一语,会场里有人窃窃私语,她也一脑门冷汗。
  评委问她:你为什么自己上来走秀?
  夏沫雪尴尬地说:因为可以省模特费。会场里人们大笑。
  评委无奈地叹口气说:或许你可以说,自己亲自展示服装,更能凸显服装特点。
  再问她:你怎么评价自己的服装?
  夏沫雪答:如果价钱不是太贵,我会买。周围又是一片大笑声。
  评委笑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太贵,就不买了?
  夏沫雪答:买不起。周围笑声又起。
  评委作总结:你这三套衣服并不算太突出,但你展现了多种风格,你有设计思想,但不太成熟,我能看出来你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不空洞,但你没有找到一个特别恰当的方式表达。
  夏沫雪低下头去,心想:“你把我拎上来,是想耍我吗?”
  评委顿了一下继续说:“总的来说,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来做我的徒弟吧。夏沫雪因为突如而来的惊喜瞪大了眼睛,她捂住了嘴巴想大笑,周围掌声响起来,评委向她张开怀抱,她跑过去,几乎一下子扑到评委怀里。
  最后四名设计师带着自己的模特再次致意,夏沫雪挺胸抬头地挎着林峰出场。林峰边走边说:“现在是不是像置身在天堂里?”
  夏沫雪目视前方笑着点头。
  这场大赛后,夏沫雪请全家和韩惜诺、林峰去餐厅好好吃了一顿。夏沫雪高兴地发了疯,喝了很多红酒,回家的时候,是夏以硕扛着她回家的。夏以硕把她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她盖上被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姐姐的眼角有泪。夏以硕轻轻地为姐姐擦掉眼泪,喃喃说道:“在家人面前何必这么逞强。”
  尹俊赫看完设计大赛回来,几乎把家里毁了一个遍,客厅里沙发上的靠枕、茶几上的果盘,柜子上的饰品,卧室里被子、衣服几乎都扔在地上,厨房里喝完酒用的酒杯也拿来砸碎,他脑海里全是夏沫雪和林峰对话以及抱着评委的画面,两天时间,两天时间,她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男人,她怎么这么轻浮,在大庭广众面前就那么扑向评委。让他更介意的是,他和她之间好像更远了。尹俊赫砸了家里之后,又去了跆拳道馆,先是噼里啪啦揍了一顿别人,后来师傅看他发疯似的,又噼里啪啦把他揍了一顿。他顶着猪头似的脸来到“韵”会所,可是陆天阳说他正在约会,不能回去,韩惜冬估计正在和他所谓的女朋友打情骂俏,直接挂断他的电话。他躺在沙发上,顿觉凄凉无比。
  “招人烦”在早上看到尹俊赫的脸,吓了一跳,刚要问直接捂住嘴,在老板生气的时候,关心也是罪。他悄悄把所有的应酬和外出行程改到了三天后,然后心里盘算着自己能不能也适时发个烧、闹个胃病什么的请三天假,但正谈着恋爱,心情和身体都好得不得了,他惴惴不安地等着老板非人的“教训”,可是一天过去,老板一直没有叫他。到下班时间了,他悄悄进了办公室,发现老板在沙发上睡着了,地上全是文件夹,他本想收拾,又怕惊醒老板,权衡了一下,给房间调了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夹着尾巴逃跑了。
  韩惜诺爱情得意,夏沫雪也算事业得意,这两人相约逛街,韩惜诺嚷着要买新衣服,她把过去的衣服都打包好,扔进了储藏库,买衣服她不懂,可是夏沫雪是个专家。她喜欢夏沫雪那套黑衬衣的设计,中性但又带着性感,这两天她穿着那身衣服在片场可是饱受好评,有不少男明星都跟她要电话了。可见人真要靠衣装。两人一边吃着甜品,一边逛着,突然夏沫雪的手机铃声响起,夏沫雪听了看了看惜诺,为难地说,我明天给你答复。
  “怎么了?跟我有关吗?”韩惜诺问。
  “是这样,设计大赛那天,现场不是有人拍了不少照片吗,有一家厂商……”
  “他们看上了你,请你去当设计师?”
  “不是。他们看上了林峰,想请他拍广告。”夏沫雪尴尬地说。
  “真的?”韩惜诺看起来很惊喜。
  “嗯。”
  “走,咱们这就去跟他说,没准他靠这个广告一脚踏入娱乐圈也说不定。”韩惜诺拉起夏沫雪就去找林峰。
  “你希望他进入娱乐圈?”
  “也不是说多么期待,但进入娱乐圈始终是好事啊,收入也会增加。别看发型师看起来很滋润,其实很辛苦的,有时候给顾客做头发都顾不上吃饭,那手拿一整天剪刀也是酸疼酸疼的。”
  “你不怕他进入那么复杂的地方,会变吗?”夏沫雪隐去了那个“心”字。
  “变就变呗,你看我哥,最高纪录,一个月换了六个女朋友,最低纪录,六个月里只有一个女朋友。和我哥相比,林峰算是圣人了。再说了,反正现在他爱我,我爱他,即使将来变心了,我们也是相爱过呀。我仍然觉得他比我哥强多了。而且我才22岁,他也才27岁,我们的人生路长着呢,我可没打算硬逼着自己创造一个爱情童话。趁我爱他的时候,我就用力爱,没准先变心的是我呢。”
  “用力爱?”夏沫雪喃喃着。
  “当然。”
  “你不怕将来受伤吗?”
  韩惜诺皱眉,叹口气说:“怎么说呢,这就像打比赛,每一场比赛都要用力打,打输了就输了;可是你出八分力,打输了,然后你对自己说,反正我没有出全力。这不是很可笑吗?这完全是懦夫的行为。输的结果是一样的,你不出全力你就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懂吗?”
  “你真勇敢。”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看多了片场那些肉麻煽情的表演,觉得虚假,觉得爱情不过如此。可是林峰改变了我,他说恋爱是人类最冲动最无畏的时刻,是难得的觉得生活很美好的时刻,这个时刻如果不尽情享受,不勇敢,那以后的人生就没什么可享受,没什么值得勇敢的事情了。”
  两人到了林峰的店里,林峰听说有人找他拍广告也很惊讶,很兴奋。见他俩意见这么一致,夏沫雪就把那厂商的手机号码给了林峰。韩惜诺见了林峰又不愿逛街了,夏沫雪只好自己逛。自从那评委收了夏沫雪当徒弟后,就给夏沫雪留了一个作业:设计四十套女装,十套男装。一个月内设计好,设计好了再去找他。如果他认可一套,她就有薪水。看他那样子,让他认可一套也不是件容易事。她必须寻找新的设计灵感,逛街也算一种寻找。
  “招人烦”第二天看到尹俊赫还在办公室里睡着,吓了一跳,心想,总裁不是猝死了吧?现在因为压力大引起猝死的事件可不少。他颤抖着走过去,探了探尹俊赫的鼻息,还算正常。这种状况是不是要给“太后”打个电话了,他打电话给尹母,报告了尹俊赫的情况,尹母只是优雅地说了一句“不用管他”,说的“招人烦”心里凉凉的,这是亲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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